不久前還在警視廳的審訊室見到了凱文的赤井秀一麵不改色:“啊,他們也都很安全,放心吧,仁王先生。”
他從仁王的這個問句裡知道了一點:真田沒告訴仁王,凱文被捕了。
果然是值得信任的,可靠的警官啊。
仁王摸了摸咖啡杯的邊緣:“那就好。”
他又說了一次這樣的詞,表情看上去有些恍然。
會擔心他,擔心凱文和亨特……在聽到平安無事時又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是日內瓦告訴他,凱文和亨特的結局並不好嗎?但這不是很容易被戳穿嗎?不,那樣的反應,並不是提前知道了不好的結果,反而像是……
赤井秀一想到了什麼,試探道:“日內瓦的心情如何?”
“嗯?”仁王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赤井秀一會問這樣的問題。
“他會因為你聯係我們,而遷怒你嗎?”赤井秀一冷峻的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如果你的處境很危險,那麼不如考慮一下證人保護計劃。”
“啊,不用,沒有那個必要。”仁王搖了搖頭。
那麼果然,仁王聯係官方這件事,也在日內瓦的控製之中。
日內瓦或許從中得到了一些收獲……亨特通過了新人審核任務,按照慣例會成為琴酒的下屬,那麼日內瓦應該算是損失了人手才對,他會有怎樣的收獲呢?
辛肯哈根……辛肯哈根也是琴酒的人。
赤井秀一卡在了這裡。
他很難理清楚,為什麼明麵上勢力受損的日內瓦,會得到“收獲”。
他將困惑擱置,看著仁王。
男孩信任仁王,而這兩次的信息也證明仁王確實能拿到組織的情報,並且會做對應的情報篩選。或許日內瓦確實知道仁王的目的,但日內瓦現在的行為舉止,像是在縱容仁王的行為……是打算給自己留退路嗎?總不可能是絕對的情感驅動,又或者是想要利用仁王給出去的情報反向獲得組織內部的地位。爭權奪利方麵,這也是說得通的。
而仁王在日內瓦麵前,絕不會是被完全控製的狀態。他是個能夠意識到日內瓦是個怎樣的人,並且清醒地在和日內瓦交流的,有自己的目的和意誌的堅定的人。
那麼,麵對這樣的人,有些事是可以直言以告的。
有些話也是可以直說的。
“仁王先生,我們需要您的幫助。”他正色道,“如果哪位亨特先生聯係到你的話,希望您能留一個和他通信的渠道。”
他沒有要求“讓亨特和FBI直接對接”,而是拜托了仁王幫忙帶信。
這對FBI來說更安全,也能給仁王更多的安全感。
仁王原本還在想,赤井秀一會用怎樣的方式來提,沒想到赤井秀一直接隻說了。
他眨了眨眼:“這是很危險的事吧?您打算怎麼說服我呢?”
“仁王先生的目的也是摧毀組織。”赤井秀一好整以暇道,“多一份力量,對仁王先生來說也能提高做事的效率,提高摧毀組織的成功率不是嗎?況且,亨特那邊或許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以仁王先生的身份和能力,有一些事做起來會更為困難,而交給我們會更容易一些,對仁王先生來說也更安全。”
“不管怎麼說,直麵組織,和組織戰鬥這種事,還是交給執法人員會比較好。”他說,“就像是這次的事一樣,不管仁王先生想要救人,還是想要阻止組織的人行凶,都會很危險。但交給我們……這本身就是我們的工作。”
說得倒是很好聽。
仁王還以為赤井秀一會從做事的效率,或者利弊方麵來分析。
但他開口卻是“這是作為執法人員的義務”。
仁王看著赤井秀一,覺得他這番話說得很好,隻是有一個問題。
“您是FBI吧。”仁王笑容有些微妙,“這裡應該是日本才對。說這些話的,應該是警視廳的警察們才對。”
“真田警官也會認同我的觀點的。”赤井秀一麵不改色。
真田確實會認同這樣的觀點。仁王想。
他原本就打算幫FBI牽線搭橋,此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露出猶豫的神色後歎了口氣,答應了赤井秀一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