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在警察學校,會有很多新朋友,還重返青春,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真田弦一郎可是知名“硬漢”,是“武士”,是奉行“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鐵血之人。
仁王總能看到真田屢戰屢敗以後繼續站到自己麵前,露出不服輸的表情,說總有一天我會贏。他因此天然覺得真田是個不服輸的,骨子裡倔強的,像個石頭,如鐵一樣堅硬的男人。
他沒想過真田也會脆弱,也會害怕,也會因認為周圍都是外星人而警惕而孤獨。
他是後來,在一次高難度任務結束之後,抓緊時間找真田交換情報,被真田看到了身上傷口時,看到了真田那一瞬間不自然又痛苦的表情,才察覺,或許在不知不覺間,真田已經將他看得很重了。
分明從前他們都不會承認對方是朋友,而隻會說彼此是“從前的隊友”,是“值得信任的夥伴”。
是啊,這裡是陌生的世界,而真田對係統一無所知,對這個世界也一無所知。
他甚至認為,他們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都被另外的外星人觀測,周圍的人也都是外星人——這一半是事實,另一半……也算不上虛假。係統背後是拉斐爾,是那美克星人,確實是外星人,確實在觀測他們。周圍的人也確實是外星人,他們所處不同的維度和不同的星球。
或許我對真田來說,有些像救命稻草。
有了這個概念的仁王,一邊認為,自己的劇本才是對真田最好的,也是最有戲劇性,既符合圓滿結局,又帶有悲劇色彩的劇本,一邊又有些擔心真田心理會無法承受那樣的演出。
試探一下吧?
做點什麼……比如利用一下必然會發生的,威士忌組對自己的懷疑。
仁王又一次自顧自做了決定,他麵前的真田對此毫無所覺。
“告訴他們我的過去也沒關係。”仁王說,“僅限……那些背景設定。”
“我高中退學不是為了出國打球,而是為了找機會加入組織,這種事就不用說了。”仁王歪了歪頭,“他們大概會詢問你和日內瓦的關係。”
“我和你的關係?”真田有些不解地問。
“把仁王雅治和日內瓦這兩個身份分開……”仁王說著頓了頓,“是你的話,隻要欲言又止就好了。”
“我不至於連這種事都做不到。”真田正色,“日內瓦是日內瓦,你是你,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扮演成柳生的時候,我也不會對著你叫仁王。”
這個比喻似乎不是很恰當……但是算了,這可是真田啊。
“還有,今天被抓的組織成員……和之前的不一樣。”仁王提醒真田,“我把她給你,就是想讓你得到最大功勞的意思。你應該沒有又把人送給公安吧?”
“對待組織現在已經成立了聯合調查小組。”真田皺起眉,“我也是聯合調查組的一員。”
“……Puri,是聯合調查組的話,也行。”
以前因為警視廳對組織已經不存在“特案小組”,真田經常獲得情報就想辦法交給了公安。那時候諸伏景光和他有直接聯係,也是他幫忙讓諸伏景光重新聯係上警視廳的,結果最後諸伏景光轉到了公安。真田後來在警視廳被調職到暴力對策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是公安部那邊的遷怒。
現在聯合調查組的情況很複雜,特彆是臥底名單泄露事件已經發生……有了人員損失的機構不可能將苦果全部吞下去。
警視廳這時候沒有在組織裡的臥底也是好事,波本會承受很大的壓力的。這也算是真田從前提供情報的,“回報”吧?
回頭在組織裡見到波本,他還得興師問罪才行。
在倉庫裡的事,琴酒一定還記得,仁王也得做出應對。不過,組織會對波本和基爾做出怎樣的判斷呢?
“我該走了。”仁王說,“這真是個忙碌的夜晚。”
真田:“……天已經亮了。我帶了和果子。”
“哦?想讓我吃了早飯再走嗎?真高興你沒有選擇梅子飯團。”仁王摸索著把真田公寓茶幾上的東西掃到旁邊,讓真田將裝著和果子的盒子放在茶幾上。
他思考了一會兒,從茶幾下的抽屜裡找出一罐牛奶。
“你什麼時候買的?”真田看著仁王手裡的牛奶,有些不解。
他去廚房給自己泡了杯茶。
仁王盤腿坐著,一邊從和果子的盒子裡挑選口味,一邊揶揄道:“挑食是不行的哦,喝了牛奶才會長高。”
真田:“……”
我應該已經過了長高的年齡。而且……你這個挑食症重度患者,怎麼還理直氣壯地說這種話?
“太鬆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