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群體性FBI能力的立場, 這次的暗號是誘餌的可能性確實是半半。組織對FBI的風格非常熟悉。雖然本部在日本,但接受了許多美國投資, 因此美國分部也繁榮發展,作為組織招牌的貝爾摩德更是以她影後的身份在好萊塢發展出了不少人脈。
赤井秀一確實是特例,因此當時的BOSS才會給出銀色子彈的評價。
這個評價後來在組織內部被傳開,因此造成了不少過度解讀,又因為貝爾摩德多次受創而流言進一步發酵……總之就變成了琴酒嗤之以鼻但組織其他人都認為赤井秀一很值得忌憚的情況。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組織的暗號遺留在現場這種事也經常發生。朗姆本人就做過不止一次,還因此泄露了組織BOSS的信息, 廢了不少功夫收尾。組織行動組也有不少次是通過破解那些官方機構特工遺留的信號,找到組織裡的老鼠的。
琴酒嘴上說這是“低級錯誤”, 但他也明白這其實是那些經驗主義特工或者新手常犯的錯誤。
這次的暗號, 真的是誘餌嗎?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琴酒不會直接出手。他會製定許多個方案, 保證不管怎麼做都能有足夠的收獲和退路。
但朗姆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認為解開暗號時的拚寫與原本的拚寫不同,放在正常日本人身上是不能理解的, 但考慮到FBI們都是外國人,會沒有發覺這種低級錯誤也很正常。
“他們為什麼非得用日語做暗號?”仁王吐槽,“我也認為是誘餌,但這種理由也太無厘頭了。”
“也許是他們正在熟悉日語呢?”貝爾摩德用揶揄的語氣道, “熟悉一門語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在各種場合使用,和當地人用當地語言對話, 同樣的道理。”
“英文也用不了這樣的暗號。”琴酒哼了一聲,“正因為是日語,才更好解。你應該也一眼就看出來了吧,日內瓦。”
仁王沒有正麵回答, 而是用感歎的語氣道:“我們的二把手不也馬上反應過來了嗎?還發現了我們沒有察覺的問題,真不愧是偉大的二把手呢。”
“……日內瓦。”朗姆陰沉著語氣,“你是故意的嗎?”
“這不是很明顯嗎?”仁王吹了個口哨。
基安蒂看著仁王,眼神閃過意外和興奮:這是個比她還瘋的瘋子!他居然敢對朗姆出言不遜!
而這也真是仁王的目的。
將他對朗姆的挑釁擺在明麵上。那麼無論他聽不聽朗姆的指揮,都能“說得過去”了。鋪墊還是要做的。
朗姆沉默了兩秒以後,果斷跳過了對仁王的回應,而是直接指揮在場的人反圍攻FBI。仁王這一次沒有說什麼,也接受了朗姆的任務指派。
於是在任務指派結束後,朗姆加重了語氣:“琴酒,日內瓦,你們應該知道,如果能將FBI全部殺死在這裡,是多大的功勞吧?”
“那麼,這是二把手的許諾嗎?”仁王低笑道。
琴酒沒有說話,而是任由仁王挑釁,和試探。他用火柴點了根煙,沉默地聽著仁王和朗姆的對話。
朗姆說:“你們的功勞,組織當然會記住。”
“真令人感動。”仁王回應道。
聰明人都能聽出兩個人話語裡的交鋒。
“對了,既然都已經這麼多人了,基爾也在這裡——”仁王說,“那麼,需要的時候,我喊波本過來,也沒有問題吧?”
“……他是你的下屬不是嗎?”朗姆的語調沉了三分。
“Puri,多少報備一下。”仁王舔了舔唇,“以免任務結束後,我被‘任務細節泄露’這種錯誤指控。”
朗姆掛掉了通訊。
貝爾摩德這時輕笑道:“不愧是你啊。不過,這麼直接地挑釁朗姆,沒問題嗎?”
“我這麼做反而符合很多人的期望也說不定。”仁王恢複了語調的正常,說出了這樣的話。
琴酒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滅掉了抽完的煙。
仁王之前提醒過琴酒,朗姆或許會介入這次任務,而朗姆這次也確實介入了。幾年前赤井秀一試圖圍剿組織的時候,朗姆也試圖喊破FBI的身份,隻是被仁王搶了先。從組織的利益角度,這是無可厚非的,作為二把手的朗姆發現了破綻,他履行自己的職責。但考慮到朗姆的前科,哪怕是琴酒,也沒辦法完全將朗姆的行為看做是“對組織絕對忠誠毫無私心的表現”。
原本這次對FBI的圍剿,是琴酒指揮,貝爾摩德提供線索,屬於他們兩個人主動行動並獲得成果的任務。
可朗姆的中途介入,讓這次任務變得複雜起來。以琴酒的多疑,自然會懷疑朗姆的居心。而仁王的目的,就是放大琴酒的懷疑,製造讓朗姆變成“野心勃勃為了權力鬥爭不擇手段”的人。
FBI,和原本不打算介入,但因波本的存在而一定會介入的日本公安,因為基爾的存在而具有介入立場的CIA,以及可以通過真田拉入場的警視廳……這些還不夠的話,再鬨大一點如何?
當官方的人都為此矚目,那麼誰應該為此負責?是負責行動的琴酒,還是……貿然介入指揮的朗姆?
夜晚幾個人迅速按照安排到達了地點,準備反圍攻FBI。仁王被安排在外圍掩護的位置,主要進行圍攻的是琴酒帶著的行動小組,貝爾摩德看著基爾在第一輔助位,仁王在最外圍。
他在到達時間點之前給降穀零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