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 不管是哪一方都過得兵荒馬亂的。
提前被工藤優作帶回了工藤宅的柯南,焦急等待著消息。他等到半夜,隻等到零星幾個看上去疲憊中帶著一點興奮的FBI隊員。能從他們的表情和行動看出他們確實有收獲。
柯南想等到赤井秀一回來, 但一直到天亮赤井秀一都沒有出現在工藤宅。
工藤優作安慰他:“這代表著官方機構的成果很不錯。不僅僅是FBI,按照他們的說法,是聯合行動組的人都出動了不是嗎?日本官方也會有收獲。他們事後處理也需要一些時間。”
知道自己兒子心情的工藤優作, 直白地和工藤新一說:“我是FBI的顧問, 如果事情有進展,他們會和我說的。”
其實不一定,畢竟所謂的顧問保密級彆並不高,有些保密事項他是不被允許知道的。但暫時安撫一下兒子還是沒問題的。況且,就算FBI不說他就不知道嗎?用眼睛和腦子推理不就好了嗎?
工藤優作猜得沒錯,聯合調查組的警員們在清點這次的戰果。
FBI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終的收獲隻有基安蒂。還好赤井秀一狙擊能力強,到手的是活著的, 並且完全能控製住的基安蒂, 不算虧到穀底。
事後能從基安蒂口中挖出什麼信息, 就不是行動成員能夠管的了。
警視廳這邊則抓住了科恩。
比較起來, 基安蒂開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科恩寡言,知道自己被抓以後試圖自殺,失敗後被控製住了。
兩個人都被嚴密監控著。
具體的行動總結會不會馬上開的,官方機構就是這個流程。一些線索的梳理, 和行動的梳理做完以後才會開總結會。
這有點太慢了,降穀零打算先找諸伏景光碰個麵。他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暴露了, 但現在他想再回到組織有些難度,因為基爾很明顯已經因為FBI的失誤而暴露了身份。降穀零離開聯合大樓時還見到CIA的人和FBI的人在吵架。
可以用“自行逃生”作為說辭,他沒在直升飛機的繩梯上看到貝爾摩德和日內瓦。情報組自行離開在組織任務中不是什麼罕見的事。
但是當時, 和真田“對決”的日內瓦……
正在思考的降穀零被真田攔住了。
“有人委托我給你的。”真田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板著臉對他說。
“有人”?
信直接被真田拿在手裡,看上去沒什麼危險的,隻是薄薄的信封,捏上去也沒有放電子元件而隻是放了紙的樣子。降穀零提高了警惕,在拆信封時還設想了裡麵會有的東西,從自己在組織裡做過的事的一些“證據”到不該留下的“照片”(因為他剛剛拍到了朗姆的照片所以產生的連帶聯想)。
不過拆開信封以後,拿出裡麵的東西,才發現那隻是一張白紙。
……應該是白紙沒錯吧?
不會用了什麼無字技術吧?難道是什麼戰時間諜傳遞消息的技巧嗎?
降穀零在仔細思考自己學過的化學知識,想有什麼辦法能將字隱藏。但很快他的手機響了,屬於組織的那一部。他找了個安全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波本。”
是日內瓦打來的電話。
一向很擅長說雙關語和謎語人語言的日內瓦,此時難得開門見山,說出了讓降穀零一時間心跳驟停的話來:“收到我給你的信了嗎?”
“……什麼?”
“是真的什麼都沒寫呢,失望嗎?”日內瓦輕聲笑了笑,“讓真田警官,把我給你的信交給你,這個事實才更讓人難以接受,對吧?”
送信的目標,原本就不是通過送信傳遞什麼信息。“送信”這個舉動本身就有足夠的衝擊力了,在降穀零還來不及做更多的思緒整理和思考時,簡單粗暴地直接將“事實”擺出來,造成足夠的衝擊力,這就是仁王的目的。
想必降穀零會有一些沒來由的猜測吧?在甲板上見到自己和真田的劍道對決時。
雖然他和真田沒有表現出一絲相熟的樣子,但真田是通過仁王,從日內瓦這裡獲取情報這一點是降穀零已經知道的。
仁王將情報發給真田,讓真田能夠成功堵到組織的人。而日內瓦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呢?知道的話,又是什麼想法呢?
仁王無意控製這些官方人員的頭腦風暴。他隻是露一半藏一半,將看上去像是破綻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去引導他們做出他需要的反應。就像是他易容成赤井秀一救了基爾,卻毫不避諱自己不是真正的赤井秀一這一點。
基爾的臥底身份已經暴露了。
降穀零的臥底身份當然可以保留到最後,但仁王需要表現出這樣的模樣來:“你是臥底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但我可以幫你隱藏身份,你會怎麼選呢?”
他不是真的對降穀零說出了這樣的話,隻是通過送信和打電話這個舉動給予了足夠的暗示。
經驗豐富的資深臥底會不懂嗎?降穀零當然是懂的。
因此電話之間一時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