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捉弄過的,霸淩和欺負過其他人的那些人,則說仁王骨子裡也有惡劣的一麵,隻是被掩蓋在了乖寶寶好學生的外表下。他們說仁王其實很可怕。
也有目擊過仁王在中學時每天訓練到深夜,全身汗濕的人,和與他比賽過,見過在賽場上,就算受傷也不會放棄的人。
降穀零不會一直用警員的身份,那會引起人的注意。
他更換自己的身份,將自己在組織裡曆練來的情報搜集能力發揮到極致。
最後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日內瓦不可能是仁王和真田共同認識的人。因為仁王的性格,和他們一直以為的,一定存在著偏差。
而在他不斷搜集情報的時間裡,他一直認為違和的地方,仿佛也變成了被捋順的毛線球一樣,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了。
降穀零最後去了監獄,去見了幾個月前被抓捕入獄的小田切敏也。
是小田切部長的親兒子,是被小田切部長親自送入監獄的。他似乎對小田切部長心懷怨懟,卻認識真田,認為雖然自己父親總是更在意真田,但客觀來講真田也能夠承擔自己父親的期待。
“問我真田和仁王的事?”他似乎對組織有一些了解,“和以前的案子有關嗎?那個,不是不能查不能說嗎?”
降穀零利用自己的權限關掉了監獄單間的監控,獲得了秘密詢問的時間。
他一開始聽到小田切敏也說到“那個”的時候還有些一頭霧水,直到他幾次示意後小田切敏也終於明白監控關閉,這裡隻有他兩個人時,他聽到了小田切敏也說出口的“伏特加”。
……伏特加?
“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隻知道真田和仁王家裡的事,都和伏特加有關。是代號還是什麼暗號,老頭子讓我不要管,也不要說,嘴巴閉緊。我還不想死,當然知道老頭子的意思。”小田切敏也說,“當時老頭子是同時對我和真田兩個人說的,真田一看就沒有將那些話聽進去。他難得消極應對老頭子,那個場景我記得清楚極了。”
“但就算是那樣,老頭子也沒有生氣,後來甚至默許了真田的私下行動……嘖,我就知道老頭子喜歡真田那樣的兒子!”再提到這件事,小田切敏也的眉眼間依然有戾氣。
降穀零無法同情他。
在國性戀兼純種日本人降穀零眼裡,做出危害國家安全的事的小田切敏也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又如此頂撞父親……小田切部長在警局內的事跡是不少警察的榜樣,降穀零當然也很佩服小田切部長。
“伏特加?”他追問道,“確定是這個酒名嗎?”
“應該和一個人有關吧。我有一次聽到真田和仁王吵架,真田讓仁王想清楚再做事,而仁王說他想得很清楚了。”小田切敏也說,“那兩個人經常吵架,不管是練習劍道還是練習網球,和對方對話時語氣都帶刺。但那次的爭吵氣氛很沉重?”
“隻記得這個了,我和仁王不熟。”小田切敏也說。
而小田切敏也的話語,卻讓降穀零拿到了最後一塊拚圖。
他將散落的拚圖碎片聚合在一起,拚湊的時候心情有些混亂。
畢竟這和他最初做出的推理完全相悖了。
或許,我有什麼疏漏?
他先找了諸伏景光,兩個人談論了一夜,第二天又去找了赤井秀一。
威士忌組三個人順了許多遍邏輯,最後認為,真相隻有一個,在推理之下,再難以接受的事實,都是事實。
“日內瓦,和仁王雅治,是同一個人。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赤井秀一表情看上去很冷靜,但他不斷敲擊在桌麵上的手指表明了他的心情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如果將這個當做事實,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比如他到底為什麼突然分出了兩個身份還演出那樣的戲碼……總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打算用這種方式來誤導官方機構的人吧?”
“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諸伏景光側頭去看降穀零,“Zero,你之前和日內瓦的接觸,是什麼感覺?”
“那是個變態。”降穀零斬釘截鐵,“我想不明白他一些行為的動機。”
“但如果,將日內瓦和仁王君當做同一個人來看,那麼日內瓦最本質的立場就會發生變化。那樣一來,一些行為似乎就說得通了?”
降穀零看著說出這番話的赤井秀一,忍了忍:“你這個老早被發現真實身份的FBI,根本不知道日內瓦在組織裡到底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