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最近沒有什麼特彆的任務, 隻是完成日本區的行動組日常。但他看上去很忙。在忙什麼呢?大概除了原本的組織任務,還有整理自己的黑暗世界人脈線,情報線,武器線, 以及思考有沒有辦法把基安蒂和科恩從官方手裡撈出來。
目前傳到組織裡的信息, 是這兩個人關在了之前關押庫拉索的秘密監獄裡。
庫拉索在組織眼裡是死人了, 監獄空出來放其他人,代表著官方很重視這兩個人的意思。
上一次潛入公安監獄殺死庫拉索的是朗姆和波本, 據說兩個人前後腳到的,趕上有檢察官大鬨東京後, 公安也陷入混亂,庫拉索自己跑了出來,試圖在亂局中尋找生路, 卻還是被逼入了死角。最後是日內瓦拔得頭籌。
是真田殺死的庫拉索。當時組織的人以為這是日內瓦控製真田得到的結果,但現在來看倒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警方的人先得手了, 日內瓦為了“大局為重”讓真田失手殺了庫拉索——從真田在照片中的表情來看,他確實展現出一副不可置信的姿態。
庫拉索是重要證人,殺了庫拉索,對一個警察來說是大失誤。
考慮到這件事,哪怕前些天海猿島事件中真田帶走了科恩, 組織裡的幾個高級代號成員依然認為這件事仍在可控範圍。琴酒逼迫仁王對真田下手, 就因為他看出了仁王隱約的動搖。BOSS或許也是看出了這一點, 並且想要利用仁王的歐洲情報組和仁王的能力,才讓瑪格麗特給了仁王承諾。
琴酒當然在考慮後路,但他在組織一天就還是會為組織考慮。這是一個合格殺手的品格,他是這麼認為的。
仁王約他見麵時, 他還在處理武器的事。他在日本這麼多年也經營了不少武器購買路線,但要離開的話,日本這邊的線就不太用得上了,但這些線背後肯定會有美國人或者歐洲人,他需要找的是那些背後的人經營的其他路線。
不受管控的黑街裡,鮮血從他的黑手套上流下來。這是隻能他自己做的工作,所以他沒帶伏特加,這就導致一些臟活也得他自己做了。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琴酒清理了自己的手套後點了個煙,同意了仁王的會麵要求。
波本嗎?
從上次的任務來看,也很值得懷疑。似乎和公安有些聯係……那他能把科恩和基安蒂撈出來嗎?
琴酒已經提交了亨特的代號申請任務,再過幾天就會做亨特的代號任務審核。但他和科恩,基安蒂合作了很久,好用的下屬能撈還是得嘗試一下。
朗姆那個老匹夫,根本提都沒提科恩和基安蒂的事,甚至直接拿BOSS讓他處理組織太顯眼的問題,如果現在動官方內部的臥底就會讓組織進一步暴露這種說法來堵人。
嗬,那家夥甚至都沒換一個假身份,是以為自己還沒暴露嗎?
琴酒可不會好心提醒朗姆什麼。他足夠聰明,已經看穿了BOSS布局下的一些真意。組織這種落幕方式讓他覺得窩火。更讓他窩火的,是貝爾摩德和日內瓦似乎比他更早察覺到背後的事。是情報組的消息更靈通嗎?不,琴酒不會這麼想,他隻會覺得是自己還不夠敏銳。
畢竟同是情報組的朗姆,目前為止還是毫無所覺的樣子。
也對,朗姆是二把手,位置這麼重要,有些信息……是BOSS故意瞞著他的。
那麼BOSS在他麵前透露出一些真實,是否代表著BOSS還是給了他機會呢?琴酒沒有許多人以為的那麼忠誠於組織,忠誠於BOSS,因此他為自己這一閃而過的想法感到惡心。
降穀零到達組織據點時,據點裡還沒有人。
這就是從前琴酒,日內瓦和貝爾摩德常會麵的據點,一個小型酒吧,在酒吧一條街的深處一家頗為冷清的清吧的背後,類似酒窖的小地方,隻有兩張桌子和一整麵牆的酒櫃,附帶不算大的吧台和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的冰箱。
冰箱裡一半放著礦泉水,一半放著可樂,誰都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降穀零上次來過這個據點,在之前為了殺死雪莉的任務做準備的時候。那次任務貝爾摩德吃了大虧,之後就故意拉出了日內瓦手裡的狙擊手,將人帶入了組織……不過那個加入組織的人據說和FBI有些聯係,隻是還沒拿到代號,因此FBI上次海猿島任務才會那麼急迫。
仔細回想的話,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大事,組織做了很多次大任務。而聯合調查組成立以後,官方和組織的碰撞也變得激烈了,幾乎擺在了台麵上。
現在他們手裡的代號成員有不少,非代號成員更多,日本境內一些不那麼保密的組織據點已經被清掃過了,但看上去和普通的極道組織沒什麼區彆。這代表著他們還沒完全刺進組織的關鍵部位。但降穀零相信那一天不遠了。
仁王比他到得晚了一步,進來後沒什麼避諱就去拿冰箱裡的礦泉水。
“想喝什麼自己隨意。”他指了指酒櫃,“這算是組織員工福利。”
降穀零:“……”
仁王這次還是用的西索的臉。他覺得用這張臉做出什麼事都不會突兀,也能放飛自我。不過西索正常的時候看上去還是很有風度的,因此降穀零視角裡的日內瓦形象稍微有些割裂。
像是人格分裂一樣。
“不了。”他用冷漠的語氣道,“日內瓦,你看上去還真是悠閒。”
降穀零今天的會麵當然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