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來了, 日內瓦。”瑪格麗特的聲音,從攝像頭附近的話筒裡傳出來。
仁王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他彎下腰看了看在櫃子裡看起來擺放得很隨意的紙質檔案:“這些東西就這麼隨便地放在這裡……所以,你確實是早就猜到我會來的, 是嗎?”
“你在找自己的檔案,我當然能察覺到。”瑪格麗特說,“但是日內瓦, 你應該不會真的打算洗白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打算回頭, 不覺得是一種笑話嗎?”
“如果你不認為我會這麼做,那你現在是在乾什麼呢?”仁王隨手撕掉了自己拿到的紙質檔案。
但他知道自己被存放的“犯罪證據”不止這些。更不可能隻存了紙質檔案。乾脆說這些紙質檔案就是用來釣魚的。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是……
“你也是故意讓我發現這個基地的,對吧,瑪格麗特。”
真的有人會完全忠誠於BOSS嗎?或許是有的, 但不會是仁王認識的人。貝爾摩德不會, 琴酒不會,瑪格麗特也不會。真正完全忠誠於組織BOSS的人應該早就屈從於歲月,陷入永眠。這本身是個不再推崇“武士道”和“忠誠”的年代,組織龐大黑暗孕育出來的也不會是純粹的東西。
BOSS手裡必然握著能夠威脅組織成員的東西,但以BOSS的年齡, 理念和現在的狀況, 他不可能自己保管這些東西。
他認為瑪格麗特的情況很容易掌控,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瑪格麗特就不想銷毀掉一些“痕跡”嗎?
如果不想……那瑪格麗特就不會用這種方式, 用這種語氣和他對話了。
仁王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隻憑聲音也可以感受到對麵的情緒,微妙的變化都可以捕捉。
他想到剛才聯絡過的柯南:“那麼, 瑪格麗特, 你現在還能聯係上BOSS嗎?你又能確定我們不是誘餌和炮灰嗎?比起將自己的生命和未來放在彆人手上,我還是更願意自己掌控一切。”
“你還沒有見過組織的全部真實,想的未免太簡單了。”瑪格麗特說。
但這句話裡隱含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
“多米諾骨牌也隻需要輕輕一推。瑪格麗特, 在我看來,組織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穩固。同時在插手的力量太多了,你應該也有察覺才對。”
在和瑪格麗特“閒聊”的時候,仁王已經搜索完了整個檔案室。
他還看到了琴酒的檔案,出乎意料發現了幼年琴酒站在孤兒院門口拍照的黑白照片。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又把這份檔案放回原位。
瑪格麗特似乎注視著這一幕。
幾分鐘後,她給了仁王一個密鑰。
“這是臨時權限。”她輕描淡寫道,“屬於朗姆。”
“真是物儘其用。”仁王諷刺道。
“我就算將自己的權限和密鑰給你,你也不會用吧,寧願用暴力的方式。”瑪格麗特說,“但我還是不希望毀掉這個基地。日內瓦,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她說的很狡猾,是自己分明也有所動搖卻不打算做出什麼引人注意的舉動。
這類似押注的行為已經體現了她本質裡的搖擺了,是給自己留了餘地,卻不會讓自己在組織那裡留下什麼把柄。就像是仁王從前在組織裡做的那樣,哪怕做了掩護,或者損傷組織利益的行為,都有辦法用借口推掉,將鍋丟給彆人。
明麵上這個鍋是朗姆的,但實際上真正會做點什麼的仁王,才是瑪格麗特選中的真正的“背鍋俠”。
當然,仁王本身想要達成的目的是與之相合的,他也沒打算在一切結束後再回到組織,因此欣然接受了密鑰。
他通過密鑰找到了自己在組織服務器裡的檔案,又順藤摸瓜找到了其他的。
他沒有第一時間毀掉這些,而是先找了組織內的硬盤,用不會引起警報的方式做了數據轉移,將組織的一些機密檔案和數據存儲到組織的硬盤內,編寫了密碼。在數據傳輸過後,他將密碼用某種特殊的方式布置在了這個房間裡,又將硬盤丟到了角落。
然後他問了問真田現在的進度,從真田那裡得知,柯南和真田彙合後,連著工藤優作和一些警察們一起,小心地到達了仁王收到命令的地方。
以柯南的迫切和真田的效率,他們當然在一小時之內到達了。
在那個碼頭出現的,是表麵上接應日內瓦,實際上要暴露日內瓦,和殺死日內瓦的人。
但組織的BOSS,和組織的其他成員,對仁王真正的戰鬥力沒有充足的認知。仁王轉到情報組太久了,這段時間在本部做任務也總和琴酒一起。琴酒是不會和彆人說仁王的真正實力的。
琴酒變成組織的You know who時,原本和琴酒搭檔的仁王的實力就連帶著被低估了。
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人知道仁王擁有怎樣的實力。這意味著,這些安排好的,想要處理掉日內瓦的成員,都不是真田的對手。
柯南差一點被殺死,又被真田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