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2 / 2)

這理由說出來之前隻是個掩飾的借口,但說出來之後,那委屈一下子就成了真。

宴隨知道她無權乾涉傅行此在她之前的情史,但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所有有關愛情的構思都美滿如童話,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瑕疵,童話裡的每一對王子和公主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當然希望傅行此沒有過任何彆人,隻有她一個。因而每次在路上見到齊劉海,她心裡都不是那麼爽利。

齊劉海才是傅行此的初戀,而她隻能是他的第二任。

提到齊劉海,傅行此的臉上徹底沒了笑意,流露出幾分藏匿不住的厭惡,他語氣冷下來,一口否決:“沒有人這麼叫過她。”

“為什麼?”

傅行此說:“因為我不準。”

她立刻被哄好了。

——所以,叫她,是他準的。

這是宴隨唯一較真過的戀愛,後來的戀情中,她再也沒有糾結過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一方麵她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麼資格要求彆人是初戀,而更重要的是她不在乎,他們的前任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不會嫉妒,不會吃醋,更不會一邊如鯁在喉又一邊忍不住探究細節自找麻煩,她完全可以用一種非常理智的態度看待她們存在過的客觀事實。

事隔經年再回到同一個人身邊聽到這聲傅嫂,心境大不如從前,那顆敏感脆弱的、斤斤計較的赤子之心被八年時光侵蝕得看不出原樣,時光的鐘聲縱然敲響得猝不及防,引發回憶的海嘯翻騰巨浪,令人心驚,但激蕩平靜後,她並不在乎這個位置有過誰,而他又是怎麼默許的彆人喊出那聲稱呼。

*

這頭傅行此那群狐朋狗友已經翹首以盼讓傅行此帶宴隨認識,但宴隨這邊沒秀恩愛,沒什麼人知道她和傅行此戀愛的行蹤,就連羅晶晶都不知情,她一直以為他倆的複合在萌芽階段就腰斬了。

羅晶晶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嫌她不夠義氣:“你們果然有一腿,上次問你你還不肯承認!你每次都瞞著我。”

之前種種,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的清的。不過對比羅晶晶每次碰到心儀的男孩子都事無巨細告知宴隨,宴隨的所作所為確實顯得有點不夠意思。

羅晶晶繼續埋汰她:“酒吧那次還說他一般般,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宴隨無奈:“我是說他也就那樣吧。”

“對啊,那不是一樣的嗎?!”羅晶晶說。

不太一樣。

不過彆人不太懂這個不一樣的點在哪裡,這是他們的暗號。

宴隨一聲不吭,任由羅晶晶把她多年來的不坦誠不厚道數落個遍,再輪到她說話差不多是二十分鐘以後的事,她揉揉備受折磨的耳朵,說出她這通電話的目的:“水蘿卜,傅行此說想請你吃飯。你賞他光麼?”

“好的啊,我幫你把把關。”羅晶晶一口答應,她思維跳脫得很快,又開始羨慕起宴隨多年後還能和初戀複合來,“我想起我初戀隻覺得他是隻豬頭阿三,我瞎了眼才能看上他。”

宴隨哭笑不得。羅晶晶的話雖然殘酷了點,也是事實,談戀愛的時候有愛情的豬油蒙眼,再醜的人都能在情人眼中醜中作帥,但是等愛情結束,餘溫也消散,那些醜的就變成了“我當時怎麼會瞎了眼”的悔不當初,而那些帥的即便渣出天際,好歹還能安慰自己誰的青春沒有淡淡的憂傷。

羅晶晶還在感慨萬千:“太像演電視了吧,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和最初的那個人修成正果。”

“什麼修成正果啊,你太誇張了吧。”宴隨驚了,“我們確認關係才剛過24小時呢。”

羅晶晶不以為然:“那怎麼了,24小時也要奔著修成正果去啊!”

“奔不過的。”宴隨躺在沙發上仰麵百無聊賴地看自己的手,正麵看完看反麵。

“為什麼奔不過?”

又是一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的話題,宴隨挑了最直觀的原因回答:“傅行此,他不婚,而且丁克。”

他背負太多原本不屬於他的枷鎖,他14歲開始養孩子,也知道自己18歲就要開始在商場沉浮,他所有規劃好的人生洗牌重來,所以早早就決定不會再給自己的人生增加任何的額外負擔。宴隨得知此事的時候頗為震驚,人類是群居動物,中國這個大環境下,大部分人都會按部就班進入婚姻,繁衍後代,選擇不婚的那少部分人一般也都有了一定的年紀,遇不到合適的人拒絕將就,算是被迫獨身。不過她那時畢竟還小,婚姻和孩子都是遠到差不多是下輩子才會發生的事,操那麼遠的心誰操/誰傻,她隻要專注眼前的風花雪月就夠。

至於現在,他的不婚丁克主義會讓一段關係變得非常輕鬆自在,來去自如,沒有束縛和壓力。當然前提是女方得想得通,如若女方執著於那一紙婚約,這將會是一場進退維穀的劫難。

羅晶晶好歹是留洋回來的人,對這種思想也算見怪不怪,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宴隨的態度:“可你喜歡小孩啊,你應該沒打算陪他不婚吧,這麼說你們不是遲早得分手?”她一拍大腿,找到亮點,“既然遲早都要分手,那你圖他什麼啊?”

槽多無口,宴隨一句話把她給堵了:“那我還遲早都要死呢,我還不是得活著。”

“這不是同一碼事!”羅晶晶開啟想象力,“所以你就是打算和帥哥談談戀愛,最後玩夠了玩累了就找個老實人結婚是吧?老實人太慘了!”

“慘什麼啊?”雖然宴隨沒打算找個老實人結婚,但也忍不住為自己打抱不平,“我這麼漂亮,還這麼有錢,老實人娶我難道還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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