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位度過愉快的一天。”將兩人引到房間門口,服務員禮貌道彆。饒是他在酒店工作見慣了來開房的男男女女,但是碰上俊男美女誰都免不了多看幾眼,情不自禁聯想一番二人進門後乾柴烈火的場景更是人之常情,再回想到方才那聲千嬌百媚的“哥哥”,那種關頭這麼喊起來,哪個男人能受得住,怕是骨頭都能給她叫酥。
他當然沒法想象到這對看似如膠似漆的男女進了房間是這樣的——
房門一關,宴隨緊繃著神經等了約莫兩秒,沒有等到到來自傅行此迫不及待的熱情,於是她先開了口打破沉默:“那我去洗澡了。”
沒走兩步,讓傅行此拉住手臂一把拖拽至身前。
“不洗澡了?這麼著急。”宴隨忽略手腕傳來的痛楚,兩臂如同藤蔓攀上他的脖子。
“宴隨。”傅行此喚她的名字,因為沒插房卡,窗簾又拉著,屋內一片漆黑,對視並不容易,但他仍在黑暗中尋到了她的眼睛,盯著裡麵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她答非所問:“你生氣了?”
他反問:“我不該生氣麼?”
“終於生氣了啊。”宴隨大拇指在他脖頸間來回磨挲,“原來哥哥的底線在這裡。”
“故意的?”傅行此問的是這一次,從前的他自然都知道。
宴隨悶笑,委婉說實話:“嗯,以前都是故意的。”
故意翻他手機,故意刪他好友,故意查他定位,故意不允許他和朋友去夜場,故意大早上吵他,怎麼不給他個人空間怎麼來,怎麼作天作地怎麼來。依照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沒有這麼多的耐心,每當她以為自己把他逼上絕路,可以名正言順開戰,無論是死的明明白白亦或結束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都比這樣不清不楚好。可他總有辦法繼續後退,就好像他背後有無止儘的退路等著她得寸進尺。
這一個月以來,說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也不為過。
唯有這回,不是故意。
傅行此聽得懂她的言下之意。
宴隨本想解釋兩句,因為叫出杜承的名字就連她自己也萬分詫異,她自認並沒有惦記前任到那種份上,但她確實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脫口而出那兩個字,無論有沒有受六點和夢境的影響,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人是感情動物,要說用短短一月有餘就徹底把三年感情拋諸腦後,完全波瀾不驚,未免太扯淡。
思來想去,似乎沒什麼可解釋或洗白的。
最重要的是,也沒那個必要。
她咽下那些在喉嚨口的話,壓下他的脖子,自己則踮了腳,在黑暗中尋他的嘴唇,第一下沒找準,吻落在他嘴角,第二下才順著呼吸找到他的嘴唇,覆上去淺淺啜了一口,用記憶中所知道的他最受不了的聲音引誘道:“哥哥。”
宴隨感覺到他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與緊繃,有蓄勢待發的力量蠢蠢欲動,然後他抬手,在牆上摸索幾下。
少頃,燈光大亮,她不適地閉上眼睛,靜候他的大肆采擷。
傅行此的眼睛同樣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但他強忍著半眯起眼睛,沒有在她唇上落下急切的回吻,更沒有胡亂撕扯她的衣服,隻抬著她的下巴將她細細打量,從額上的美人尖,一點點下移到才吻過他的殷紅嘴唇,又原路返回,一遍遍用目光撫摸她的五官。
久到宴隨疑惑地睜眼看他,一探究竟。
傅行此終於有所動作,手從彼此緊貼在一起的身軀中間穿進去,緩緩一路上爬,刻意放緩了速度點火,停到她心口的位置,指尖戳下去,微微陷入柔軟之中。
宴隨縮了縮肩膀:“關燈……”
傅從此湊近她耳畔:“想哄我,我要這裡是我名字。”
說這話的時候,他手指仍停留在危險地帶,並用力按了一下,情/欲色彩越發鋪天蓋地。
“是你名字啊。”她輕挑道。
“嗬。”回應她的是一聲不屑的輕哧。
再等數秒,宴隨放鬆下來,轉轉僵硬的脖頸,退後兩步倚到背後牆上,閉了眼調笑:“不要我哄,那你哄我吧。”
傅行此默一秒,無語了:“哄你什麼?我又沒夾到你的手。”
回憶澎湃,宴隨喉嚨撕扯著鈍痛起來,泛上腥甜,半晌,她輕輕一笑:“手是沒夾到,可是我怎麼聽說倪冬想泡我,你顧著看熱鬨沒阻止,最後還是凱旋哥哥給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