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做措施啊?讓行此戴套,你不要吃藥,知道嗎?吃藥很傷身體的。”儘管羅子琴也尷尬,但有些話她必須叮囑女兒,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外加二十多年的養育,她半輩子的心血都花在女兒身上,實在禁不住一絲閃失,“這是一個男人基本的責任感,要是他不肯配合,那你馬上跟他分手,管他條件再好,咱們都不稀罕。”
*
傅行此帶著宴隨和傅明灼在商場吃了晚飯,路過抓娃娃機,某個機子裡頭的皮卡丘做得太可愛,宴隨走不動道了,問傅明灼:“灼灼你想不想抓娃娃?”
傅明灼說她不想。
沒有童心的小孩。
宴隨拽拽傅行此的袖口。
她想。
最後傅明灼在旁邊玩手機遊戲等候,兩個大人則在那台娃娃機麵前擠著,一次次嘗試,前前後後遊戲幣兌了好幾次,人傻錢多的蠢樣引來不少路人圍觀,竊竊私語:
“這都第幾次了?”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在了,我已經看了半個小時了。”
“有錢啊。”
“他們這樣能抓到才怪。”
……
這下騎虎難下,不抓一個回去都沒麵子。
連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友情提醒道:“娃娃可以直接花錢買的。你們這麼多錢都可以買好幾個了。”
兩個人口徑很統一,買的娃娃不要,意義不同,必須要抓一個才有靈魂。
時間已經是九點半,傅行此的手機都給傅明灼玩得沒電了,她無聊了,看哥姐還是那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發起抗議:“我還沒寫作業呢。”
異口同聲的安撫:
“我們給你寫。”
“我們給你寫。”
行。
傅明灼乖乖閉嘴。
商場關門前的最後時刻,皇天不負有心人,傅行此總算瞎貓碰上死耗子抓了頭皮卡丘出來,如釋重負,把娃娃拋給宴隨。
接下去,便是兌現承諾的時刻了。
書桌前,傅明灼叫囂:“你們自己答應給我寫的。”
傅行此瞠目結舌,不知道這兔崽子什麼時候起竟狂得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欠收拾。
思來想去,全是身邊這個女人的鍋,孩子在她手裡被寵得無法無天,他啼笑皆非:“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什麼好事?”宴隨問道,她打開家校聯係本看作業,意外發現前幾天的家長簽名傅行此都是寫的宴隨,她詫異道:“你乾嘛簽我的名字。”
傅行此沉默片刻,很沒好氣:“我練字。”
陰陽怪氣的,埋汰誰呢。
宴隨頭也不抬,拿過一張試卷用鉛筆寫答案,懶得慣他,乾巴巴敷衍他:“哦。”
傅行此也拿了張試卷,卻半天沒下筆,筆尖始終懸在第一題的答題區之上,最後說了句:“要你的名字出現在傅明灼的家校聯係本的家長欄上麵,你說我乾嘛。”
宴隨寫字動作一頓。
看到她的反應,傅行此沒再說什麼,開始動筆。
一時之間,室內隻剩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摩擦聲。
*
八百裡加急搞定作業已經很晚,半夜十二點多。
宴隨起身,看著傅行此再一次行雲流水在家長簽名欄簽下她的名字。
——要你的名字出現在傅明灼的家校聯係本的家長欄上麵,你說我乾嘛。
“今天你不回去了吧。”簽完字,傅行此抬頭,看著她惺忪的眼睛問道。
“嗯。”太晚了。
一聽宴隨要過夜,傅明灼樂了。
傅行此看看傅明灼,又看看宴隨。
漆黑的眼眸滿目晦澀不明。
然後宴隨聽到他淡淡對傅明灼說:“今天姐姐不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