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蜜笑著點頭: “咱們兩個都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你眼睛真漂亮,跟黑寶石似的,你這件粉色裙子很漂亮,不是在濱城買的吧?我在濱城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小裙子呢。"
沈懷靜高興: “你好聰明,這是我奶奶前幾天給我寄來的,是在京城買的,濱城一件都沒有哦。你也好漂亮,比我們學校最漂亮的校花還漂亮!"
薑蜜: “這包子和茶雞蛋是你們帶來的嗎?”她剝了一個茶雞蛋, "這茶雞蛋煮的真好吃。"
沈懷靜高興: “這是我和哥哥在汽車站買的,那邊一家飯店的茶雞蛋可好吃了,我每次都能吃兩三個。"
沈懷靜: “蜜蜜姐,這是我讓哥哥買的,我就猜你們會喜歡!”
薑蜜: “喜歡,要不是你,這麼好吃的茶雞蛋,我可吃不到,以後再想吃了,我也去汽車站買。”
幾句話就哄得沈懷靜高高興興的,沈懷靜道: “蜜蜜姐想吃了,跟我說,我讓哥哥去買了送來。”
眾人:....不是,你們為什麼都要給蜜蜜送東西啊?還心甘情願的。
薑蜜看到噘著嘴能掛醬油瓶的徐樂寧,她又拿起一個水煎包,咬了一口: “外皮酥酥脆脆的,真香。"
徐樂寧立刻高興了。
等吃了早飯,他們收拾了行禮,薑蜜把小金鎖塞到了床底下的夾縫裡藏好,臨走前,薑蜜囑咐薑爸,今天就彆去上班了,歇夠兩天,明天再去廠裡上班,也彆去二叔家。
薑媽表示: “他要是趕踏出院子一步,我打斷他的腿。”
薑爸
:.…
薑蜜和薑凝一人背了一個小挎包,裡麵裝了衣服和錢票,再背上一個牛皮袋子,牽著小醬包就出發了。
他們到了紅星招待所,就見到方柳柳和秦遠抱著小年年從招待所裡下來,方家和秦家的長輩先走了。
除了秦遠開來的一輛小轎車,還留下了一輛軍用吉普車。足夠他們這麼多人坐下了。進京證也已經辦下來了,是秦遠幫著辦的。
徐樂寧和靜靜都要跟薑蜜坐一車,小醬包趴在吉普車上興奮的都要跳起來了,這車太酷了,他恨不得跑到車頂上去看看。
他們幾個人坐在吉普車上。
秦遠開著黑色轎車,柳柳把車後排用被褥鋪的很軟乎,讓年年睡在後排,她和薑凝坐在旁邊,沈懷誠坐在副駕駛。
沈懷誠很遺憾不能和薑凝挨著坐一起。
車子上了路,車子就安靜了,沈懷靜暈車厲害,坐在了副駕駛,這裡會稍微舒服一些,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就怕吐了。
徐樂寧也有點暈車,不過沒那麼嚴重,也靠著窗戶邊閉眼睛假寐,小醬包也蔫蔫巴巴的,他第一次坐車,也暈車。他又好奇路上的景色,吉普車開得快,越看越暈,嗷嗷嗷的要嘔吐。
薑蜜趕緊抻著油布袋給他吐。
他捂著嘴,死命的不吐。吃進去的好東西,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薑蜜: “睡吧睡吧,睡著就不暈了。”她讓小醬包躺在她腿上睡覺。
開車的士兵問薑蜜: “你不暈車嗎?”這個年代,很多人都是暈車的。
薑蜜搖頭: "不暈。"
兩人聊了一會兒,薑蜜也犯困了,她昨天沒睡好啊!早上起的又早!迷迷糊糊間,她還在想,彭洋現在把事情辦到哪一步了?
該去公安局了吧。
事情確實已經鬨到了公安局。
彭洋和薑蜜分開以後,就蹬著自行車回家跟自家老娘說話了,這事情,彆人辦他不放心。
□□如今已經退休了,平時也是個能說會道的厲害主,接了兒子給自己交代的差事,直接挎著菜籃子找隔壁的老姐妹,也就是張雲英的媽媽,兩人在院子裡一招呼,又來了兩個退休的老姐妹,四個老太太挎著菜籃子去買菜了。
大家都是紡織廠退休的
老工人,住的也是紡織廠的家屬院,對紡織廠的事情那是最關注了。如今紡織廠的事情多啊,最熱鬨的就屬小薑家的薑書音了,先是和人滾床單,接著又唆使奶奶教訓大伯和堂妹,最後是童養媳的事情。
幾個老太太唏噓, "以前看著也是個好的,如今怎麼就這麼不成樣子了。"接著又說道張雲英和彭洋,這兩孩子好,熱心腸活雷鋒。
彭洋媽媽又把話題引到了紡織廠廖主席救人的事情, "雲英和彭洋就是舉手之勞,誰碰到了都會這麼做的,廖主席才是活雷鋒呢。"
幾個老太太又開始誇廖偉明做的好事。
一個老太太唏噓: "三水這孩子的命苦啊,聽說沒有爸了,她媽媽拉扯著長大的。"
彭洋媽媽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這王三水的好命在後麵呢,三水爸爸出事時,單位給三水留了個好工作,是個售票員,說是等三水大了以後就能接,現在先讓她媽媽乾著。這倆人以後的日子就順暢了。"
張雲英媽媽道: “還有這事情呢?那這日子也有盼頭,售票員的工作好啊,長大了,再找個好婆家,日子就越過越興旺了。"
彭洋媽媽: “這個三水還是年紀小不懂事啊,還得她媽媽多操心,大中午的怎麼就去河邊玩,掉到河裡,差點就淹死了。多危險啊,她要是死了,她媽媽可怎麼活啊。"
幾個老太太唏噓: “哎,她媽還不得急死啊。幸好幸好,被廖主席救了上來啊。”
幾個老太太站在一家豬肉鋪子門口說著,彭洋媽媽指著一塊肉說道: “給我拉一斤肥肉相間
的。”接著又道: “以後可得讓孩子離河邊遠點兒,不會水可不敢去河邊玩,河堤那邊的水深啊。能
漫住大人的腦袋呢。"
豬肉鋪子裡站著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他聽得一愣一愣的, “什麼王三水?她媽是不是崔夢柔啊?"
其中一個老太太: “嗯。是啊,咋啦?”
彭洋媽媽: "先給我拉肉啊,你也認識崔夢柔啊?"
光著膀子的壯漢道: “王三水是我表侄女啊,我怎麼不知道她掉河裡了,她都七八十來歲了,還能不知道不去河邊玩?&#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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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太太: “你胡說什麼啊?那三水是個男娃吧,明明是個三四歲的孩子!什麼七八十來歲!"
彭洋媽媽: “不過他媽媽確實叫崔夢柔,她錦旗上寫著名字呢。我閨女跑去看了,昨天還跟我講呢。"
光著膀子的壯漢直接把切肉刀往案板上一扔: “哪裡是男娃,是個女娃!被後娘打扮成男娃了。這蛇蠍毒婦害我三水侄女啊。這蛇蠍毒婦要把我三水侄女淹死啊。"
彭洋媽媽: “這話可不能說,哪有親媽害死孩子的。你要是再亂說,我們可要把你扭送道公安局裡。"
張雲英媽媽瞪他: “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那壯漢瞪眼哭嚎: “去就去,我命苦的三水侄女啊。她媽媽那是親媽啊,那是後娘啊,虐待三水呢,要霸占三水的工作啊,霸占了三水爸爸留的撫恤金啊。再過幾年,三水的好工作可就能自己乾了,她就想著害死三水啊。去公安局,我要告這個惡毒的後娘啊。”
幾個大娘哪裡還顧得上買肉啊,一齊跟在壯漢身後,去了公安局。壯漢一到公安局就嚎: “蛇蠍毒婦害我可憐的三水侄女。”
公安道: "這話可不能胡說啊,要是假的,可要定你一個汙蔑罪,去農場裡接受改造的。"
壯漢嚎聲一頓,有些猶豫。畢竟他都是猜測,可沒有證據,而且三水那死丫頭,死活要跟著這個毒婦。
彭洋媽媽大義凜然的說道: “公安同誌,你這是嚇唬老百姓呢?三水看著三四歲的樣子,如果真是七八十來歲,那不就是受了虐待了。咱們既然遇到了這事情,就得查到底。要真是假的,也是三水表叔關心孩子啊。"
其他老太太道: “這事情可得好好查查,你們也被嚇唬人。萬一這事情是真的……幸好廖主席在旁邊路過啊,要不然這孩子哪裡還有活命哦。"
公安被幾個老太太七嘴八舌的數落,趕緊說道: "我們這就去調查清楚。"
彭洋媽媽道: “你們怎麼調查啊?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三水,不親眼看看,我不敢相信啊。”壯漢道: “我也去看看我可憐的侄女哦,她媽媽惡毒啊,不讓我去看她啊,隻要我路過他們家門口,都要拿東西打砸我啊。”
公安取證調查,自然是先去
王三水家。
王三水正在家裡洗衣服呢,她多聰明啊,今天聽了薑蜜的話以後,到了家就把家裡的床單被罩都拆了放水盆了,她也不怎麼洗,就在那兒坐著傻笑,等明天,她就能跟薑蜜姐姐了呢。
聽到後麵有動靜,她開始賣力揉搓床單被罩,一群人站在了她跟前,她抬頭看向他們。一個老太太道: “就是這個孩子,叫三水。”她走過來: “三水啊,你怎麼在洗衣服呢?”另外一個老太太道: “這麼點的孩子,怎麼還洗床單被罩,這東西這麼重,孩子哪裡洗得了。”王三水仰著頭, "能洗,我很能乾的,我四歲就能洗床單了。"
彭洋媽媽: “可憐見的,三水啊,你現在多大啊?”
王三水: “我八歲了。”接著又開始揉搓衣服了。
一個老太太: “八歲!怎麼可能有八歲!三水啊,彆洗了,以後咱都不洗了。這後娘心毒啊,就這麼磋磨一個孩子啊。說這孩子三歲我都信啊。"
張雲英媽媽跟著掉眼淚,趕緊扶她起來: "咱不洗,沒有誰家小孩子洗床單的。"
也有些人家的孩子,早早的就洗衣服做飯了,但洗床單不行,沾了水的厚重床單,孩子哪能洗的動。
王三水堅持: "不行,我得洗了。"
院子裡的其他住戶聽到外麵的動靜都出來了,一個小男孩道: “王三水要是不洗,她後娘要打她了。不能不洗。"
公安同誌聽得火冒三丈, “婦聯呢?婦聯連這事情都不管?就讓孩子受虐待。”那小男孩的奶奶道: “婦聯的怎麼管啊,三水就願意跟著她後娘。”王三水: “我媽媽說,隻要我少吃飯多乾活,我爸爸就回來找我了。”小男孩奶奶聽得直歎氣。
王三水的表叔這時候走到了王三水的跟前: “三水侄女啊,我是你有財叔啊。看看你被虐待的喲,現在還把你扔河裡淹死啊,她狠毒的心啊。以後,表叔養你,你爸爸知道表叔家的路,要是回來了,回到表叔家喲。要不然,表叔搬到你們家,你爸爸一回來就能找到你了。"
王三水嚇得臉色大變,直往張雲英媽媽身後縮。
彭洋媽媽呸了王有財一口: “你這小算盤打的,算盤珠子都崩到我們臉上了。她後娘不是個好東西,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看把孩子
嚇得。你往後撤。"
王有財:???
這大娘剛剛還給他說好話呢???怎麼翻臉這麼快?
張雲英媽媽也跟著冷哼一聲: “還七八十來歲,連孩子正經幾歲都不知道。”公安也嗬斥了他一句: "你離遠點。"王有財被幾個大媽瞪著,愣是往後退了幾步。
女公安蹲在王三水跟前,摸了一塊桃酥給她: "三水吃,你彆怕,阿姨問你一件事情。你昨天是怎麼掉進河裡的?你為什麼去河邊玩?"
王三水桃酥都不敢接,她再次瑟縮起來,她低著頭: “我去河邊找我爸爸。”
一個老太太: “是不是你後娘哄你去的?是不是你後娘把她扔進河裡的?”
王三水已經開始發抖了,她瑟縮著往後退,像是怕極了眼前的一群人,她拚命搖頭: “跟我媽媽沒關,我媽媽沒有踹我下河,是我自己不小心掉河裡的。"
這不就是被後娘踹進河裡的啊。孩子這副樣子,一看就是被打怕了。
眾人勃然大怒,這個毒婦啊,把這麼可憐的孩子踹進了河裡,她怎麼這麼狠的心腸啊。
張雲英的媽媽心腸軟啊,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她把王三水抱起來, “三水,咱不怕啊,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了。”
"可憐的孩子啊,都被後娘踹河裡了,還給後娘說好話啊。我這心啊,揪得慌。她怎麼就這麼惡毒啊?拿著孩子的撫恤金,把孩子養成這樣,現在為了工作,還想要孩子的命啊。"
"這毒婦,該下油鍋,該千刀萬剮啊!該挨一百槍的槍子啊。"
“咱們不能放過這毒婦,這事情,我管定了!她槍子是吃定了。”彭洋媽媽義憤填膺道, "她不僅要把工作還給這孩子,還得把撫恤金還給孩子。"
幾個老太太七嘴八舌的說道,恨不得將人扔進油鍋裡炸一炸,然後再往她腦門打一槍。
張三水被嚇得不輕,張雲英的媽媽道: “姐妹們,這孩子可憐啊,看這嚇得,這是多害怕後娘啊,我先給孩子帶回去,給她做頓飯吃。我雖然不一起去,但我的心與你們同在,一定不要放過那惡毒的後娘!"
一個老太太: "對,孩子彆跟著,不能
受了驚嚇。給她蒸一碗雞蛋羹,這雞蛋算我的,等回去了,我給你補上。”
張雲英媽媽: “我家還能缺孩子口雞蛋吃?”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汽車站出發,院子裡有人在前麵領路, "知道她是個心狠的,卻不知道她的心不僅黑還臟啊。”
等到了汽車站,找到了崔夢柔,幾個老太太先把人按住揍了一頓,公安在後麵喊, “彆把人打死了啊?她有罪,應該交給公安局,讓公安局會治她的罪!"
崔夢柔平時可是舒服慣了,汽車站對不起三水的爸爸,當時出事也是汽車的原因,她又是個寡婦,還是個不改嫁的寡婦,在汽車站的名聲非常好。汽車站對崔夢柔這個寡婦一直是很優待的,如今看到一群老太太揍她,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汽車站的同誌勸: “大家快住手,不能毆打崔同誌。”但沒人敢上,怕跟著一起挨揍。
沒看到,兩個公安都站在一旁看,光喊不動手嗎?
崔夢柔彆打個半死,頭發都要扯禿嚕了,她嗷嗷痛苦, "沒有天理啊,這是要活活打死我啊。"
一個老太太道: “打死你,都怕臟了我們的手。你個臉厚心黑的惡毒後娘,你虐待三水,把三水往河邊騙,又把三水往河裡踹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彭洋媽媽: “你就等著去公安局裡挨槍子吧。”
崔夢柔懵逼了,這事情怎麼會暴露,她嚎叫: “哪個殺千刀的誣陷我啊,後娘不好當啊,我一心一意的對待三水,為了她從沒有想過改嫁啊,我一輩子都是為了她啊。現在有人說我把三水往河裡踹,這還是人嗎?這是要逼死我啊。"
一個老太太: “你把三水照顧的多好啊,讓她多乾活少吃飯,還讓她洗床單,把她餓得跟個三四歲的孩子一樣啊。”
崔夢柔哭: “三水這孩子心思重,吃不下東西啊。我也不讓她乾活,但她自小懂事,我不讓她乾活,她就哭鬨不願意啊。"
彭洋媽媽: “呸,不要臉。嚇唬孩子不許往外說,可孩子哪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想要憑著幾句話就脫罪,那是不可能的。這事情也好查,總有人看到你帶著三水往河堤去的,興許還有人看到你把三水往水裡踹了,你隻要做了這事情,那你就跑不了。”她雙手合十, “幸好有廖主
席啊,救了三水這一命,要不然,這可憐的三水可就沒了命啊。"
其他幾個老太太說道: “咱們分頭去調查。等會兒我就去跟我閨女說,讓他們下班了以後都去路上問問,肯定能有人看到的。"
崔夢柔打了一個激靈,這事情保準有人看到的,她哭: “三水昨天說想爸爸了,她爸爸以前就愛在河邊摸魚啊,我這才帶著她去河邊啊。"她此時不敢攀扯出廖主席,這會坐實她把三水扔河裡的事情。
就算要攀扯,也得在最後時刻。該死的,那個殺千刀的舉報她啊。
老太太冷哼一聲: “你就彆狡辯了,三水已經說了,是你踹的她,要不然我們能知道?現在就是想要你辨無可辨!我就不信找不到人證。"
兩個公安扣著她把她往公安局裡扭送,又看了一眼王有財: “你也跟著一起來公安局做筆錄。”
王有財如今也信了大半,他還真是歪打正著了,他道: “崔夢柔你這個毒婦,你快把撫恤金和工作都讓出來,以後,三水由我照顧!"
彭洋媽媽翻了個白眼,想的可真美,不過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送這個毒婦吃槍子。
崔夢柔這才看到王有財,氣的破口大罵: "你就是想要三水的撫恤金和好工作啊,你這是陷害我啊,你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啊。"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架著崔夢柔離開,幾個老太太要先去一趟公安局做筆錄,然後再把去紡織廠找人手調查目擊者。
汽車站議論紛紛,討論著著剛剛的事情,這事情太惡劣了,後娘殺子啊!
方主任往辦公室走,還沒進去,就看到秘書好急忙慌的跑出來, "主任出事了,出大事了啊。"方主任不高興: “什麼叫我出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秘書額頭冒汗: “主任,班車出事了,一塊石頭從山上滾落,砸在了車上。”
方主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聲音都在顫抖: “你再說一遍!哪趟班車!”
秘書抬起袖子擦汗: "京城的班車,張師傅才到黃石路口,車子………被壓在了巨石下麵。"方主任頭一歪,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