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鵲神(1 / 2)

高劍和高慶爹住院是有人連夜看管的,兩人都傷的太重。

兩人的那玩意徹底廢了,隻能切掉,這兩天,連尿尿都得用導管。

高劍更為嚴重一些,他還有肩膀上的剪刀傷口,嚴重感染,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問話也沒反應,就算是想要調查什麼,也得先等他退燒。

高慶爹倒是清醒的,但也因為廢了,他發瘋了一晚上,問什麼都不理,第二天早上才算是清醒,認錯態度十分‘誠懇’,有什麼說什麼,全部都往高劍身上推。

比如地下室的金銀財務都是高劍的,女人也是高劍虜來的,至於糧倉,也是高劍讓乾的。

鑰匙都是高劍拿著呢。

他們都是被逼的,全部都是高劍逼的,高劍讓他們這麼乾的,連高慶強娶薑蓉,也是高劍的主意,因為高劍想要把薑蜜弄到杏花大隊。

至於秦晨的事情,他就更無辜了,是高劍帶著人去抓的。

他看似做了壞事,其實都是高劍的決定啊,他是無辜的,他無數次夜不能寐,無數次想要揭發高劍,但是他害怕被高劍乾掉啊!

在他的證詞中,他們就是被逼這乾壞事。

他以為這樣,就能不用吃槍子了。誰能不怕死?他想了一夜,痛苦了一夜,想出了這樣的主意。

越是瀕臨死亡,越是害怕死亡,他太想活著了。

看守他的公安很無語,恨不得直接給高慶爹腦門來一槍,他要是無辜,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惡人了。

就高慶爹的罪證,妥妥的挨槍子,擱這兒推卸責任沒用。

至於高劍,這還沒有退燒清醒呢,人就自殺了?

高劍用剪刀剪爛了手腕,等公安發現時,已經沒氣了,眼睛瞪得圓圓的,流了一床的血,剪刀就在另外一隻手上。

高劍這條線就斷了。

人死了,嘴巴閉上了。

方明趕到醫院去看,看管高劍的兩個公安垂頭喪氣一臉羞愧,兩人早上吃壞了肚子,狂拉肚子,兩人剛開始也知道錯開上廁所,留下一個人盯著,但是實在憋不住,總不能拉褲子。

病房裡有一陣是沒人的,前後不到兩分鐘。

兩公安以為拉肚子是意外,壓根沒有多想,也是安逸太久,沒有一點警覺性了。但凡多想一點,寧願拉

褲子,也不會離開的。

方明:“兩人一起拉肚子?有沒有一點腦子?你們早上吃的什麼?”

兩人腦袋越垂越低。

一個女公安趕緊辯解:“我在食堂打的飯送過去的,我自己也吃了,我吃了沒事。”

偏偏,兩個公安吃了以後,不停的跑廁所。兩人又捂著肚子,憋不住了。

方明繼續追問女公安,買飯時的細節。

這飯一直在她手上的,就是出來時,碰到了譚莊和另外一個公安,還說了兩句話。

方明聽到這就明白了,譚莊下的手,他無力擺手,“去給他倆買止瀉藥,以後好好長長記性。”

等回了公安局,楊墨也已經從教育局回來,查到了幾年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譚莊大兒子譚俢的名字確實在裡麵。

方明拿著這份名單走進了審訊室。

譚莊看到方明無奈笑道:“方局,你相信一個小丫頭的話,也不信我這個十來年的老公安。”

方明:“老莊,恭喜你,譚俢能讀工農兵大學了,怎麼也沒見你跟我們說過這事。”

譚莊:“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說的。”

方明冷笑一聲:“你一個當了十來年的老公安,怎麼就能無視知青的求援?怎麼就能往飯裡下藥?你的良心不痛嗎?用這些換你兒子的工農兵大學名額,你不會半夜做噩夢嗎?”

譚莊:“方局,公安局辦案要講證據。光憑這些,你就想給我定這樣的罪?我不認識鄭和玉,也沒有見過她。”

方明拿著名單走了出去,對付一個老公安,很難。不像彭文韜,嚇唬幾句,就供出了肖雅安。

肖雅安暫時也無法抓捕,她正在醫院裡做流產手術,如今正在醫院裡養著,想要抓捕調查,也得等她出院。

高慶和高慶爹,壓根不知道更多的,隻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高劍乾的。

方明帶著人又去了一趟杏花大隊。

如今杏花大隊的大隊長和會計紛紛下台,大隊長由餘飛暫時擔任,會計由趙凡擔任,周怡擔任記分員,大禮管著倉庫。

高家人全部都被關到了監獄了,這些位置都空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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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他們是受害者,就讓他們乾吧?萬一他們跟高家人一樣嫉恨大隊裡的人怎麼辦?

大隊裡不少人也被高家剝削壓迫呢!

杏花大隊推舉何大壯為大隊長,他以前也被高家迫害呢。

還有娟子大哥何大強應該擔任會計,他也是受害者。

兩人是杏花大隊的人,更適合這些職位。

縣委分派職務的乾事說道:“你們以前被壓迫不知道反抗,是勇敢的知青們反抗抗爭,推倒了高家,捅破了杏花大隊這層天,取得了勝利,為杏花大隊帶來了光明,你們又來反駁這不公平?如果餘飛這個大隊長不能公平公正,那你們儘可來縣裡狀告。”

大家瞬間都熄了聲。

餘飛重新分配了隊裡的種田任務,以前靠著巴結高家乾輕活拿高工分的日子過去了,他們想要拿高工分,那就拚命乾活吧。

至於以前乾重活拿低工分的社員,如今也拿到了高工分。

而且近兩年的工分重新記錄,補足缺的糧食,從高家囤糧裡扣除。

原本不樂意的人頓時不吭聲了,他們更在乎裝進口袋裡的糧食,被壓迫了數年的社員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們以後終於能吃飽肚子了。

如今杏花大隊重新步入了正軌。

姓高的人家都是縮著腦袋,從高家人被抓走的這幾天,他們不止挨了一頓打,曾經那些被他們揍過的人都跑來報仇了。

餘飛不管這些,不過不把人打死打殘。

一旦人死了殘了,他會把雙方都送到公安局。

所以,大家也都有分寸,報仇可以,但不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方明來大隊裡調查,隻要是高家的事情,尤其是高劍和肖雅安的事情,方明聽得都很認真。

其中一個社員的話引起了方明的注意。

高劍和肖雅安結婚以後,隔個個把月的時間,就會開著車回來,老丈人也會跟著回來。

大概住個一天就會走。

方明追問社員,他們住在這兒都去乾嘛?

那社員指著後山:“就是去爬爬山,去山上摘菌子抓獵物,好像還抓過一隻野山羊,院子裡天天飄著香氣。”

方明又去查了一

遍高劍家,翻遍了屋子,也沒有發現異常,又讓社員領著,去山上爬了半天山,在天黑之前下了山。

夜裡山上太危險,而且社員也不敢往深山裡走。

什麼也沒有發現。

山上肯定有問題,但方明不知道問題在哪裡,他找不到,也不會放棄尋找這裡,準備回縣裡帶著軍犬一起找,在肖雅安出院之前,一定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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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嶺大隊

薑淼跟著狗蛋虎子一起去上學了,薑蜜也收拾了背包提了水跟著陳惜等人一起往村外走。

還沒有走出大隊。

楊曼麗來找丁安康了,她溫柔的拿出幾枚鳥蛋:“安康哥,這是我早上找到的鳥蛋,已經煮好了,你嘗嘗,不比雞蛋差,還更有營養。”

丁安康深情對望:“曼麗同誌,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早上吃過了,你吃。”

楊曼麗剝了一個鳥蛋:“你嘗嘗,不熱了。”

丁安康吃著楊曼麗剝好的鳥蛋,即興朗誦一首打油詩,是昨天他寫的詩。

楊曼麗:“安康哥太有才華了,這詩寫的真美。”

丁安康:“我再給你念一遍,這是首藏頭詩,是我對你的讚美。”

楊曼麗又聽了一遍:“柔,情,似,水,曼,麗。”她含羞的喊了一聲:“安康哥。”

丁安康:“曼麗同誌。”

何招娣:“我的拳頭硬了,這兩人怎麼這麼惡心?”

陳惜:“這不是挺有意思嗎?比拍電影還好看呢。”

薑蜜也是當著樂子看:“看看多浪漫,還會寫藏頭詩呢,這還挺多才多藝的。你就當電影看,多精彩。以後肯定更精彩。咱們就等著吃喜糖了。”

丁安康確實有些才華,這首打油詩辭藻華麗還挺有意境的。

許念兒:“那可不一定,我看這丁安康就是想讓人給他東西吃,幫他乾活。”

這會兒,周荷花也過來了,送來了一枚煮雞蛋。

丁安康堅決不要,但周荷花說,他要是不吃,她就扔掉。

許念兒:“彆扔啊,我愛吃。”

丁安康和周荷花直接無視她。

丁安康表示為了不浪費糧食,還是吃掉了雞蛋

,他感謝周荷花,即興了一首藏頭詩,辛勤勞動荷花。

周荷花高興的一拳頭砸在了丁安康的胸口:“安康哥念得詩真好聽,真是太有才華了,一看就是城裡人。以後一定可以回城的。”

丁安康捂著胸口,疼!“荷花,姑娘家要溫柔。”

周荷花趕緊道:“我太高興了,一時間沒有控製好力道,下次一定不這樣。”

楊曼麗撇嘴,說她辛勤勞動,還擱哪兒高興呢!真是個蠢貨,她柔聲說道:“安康哥,你怎麼樣?我給你揉揉。”她輕輕的幫著丁安康揉了揉胸口。

然後反應過來,羞答答的後退。

等到了地頭,周荷花和楊曼麗搶著幫丁安康乾活,讓丁安康在地頭歇著。

幾個老太太:!!!

何老太道:“彆爭了,你們倆一起乾,這一塊地都是你們倆的。”

周荷花:“這一畝地還都是你的呢!”

另外一個老太太說道:“荷花,你這樣子,你娘知道嗎?”

周荷花:“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還是趕緊乾活吧。”

薑蜜等人眼睜睜的看著丁安康站在地頭念詩,周荷花和楊曼麗在地裡乾活!

程玉澤羨慕,他也不想乾活。

何招娣:“還有人搶著給彆人乾活呢?莫不是腦子有大病?”

許念兒:“她們是不是以為丁安康家裡很有錢?”

一群人都不舍得走了,走在這裡看。

有人跟楊曼麗娘說道:“你家大閨女這是想嫁人了?眼瞅著丁安康不太行,這眼光不行啊,難不成嫁了人,還跟著一起乾活?”

楊曼麗娘笑:“這有啥?乾不動活就少乾活?我們家工分高,還怕養不起一個女婿?”

丁安康可是個高中生,家裡都是京城的,手裡還有錢,嫁給這樣的人,沒什麼不好的。

會乾農活的,一年能攢多少錢?

丁安康手裡可是有一百多塊錢呢。

其他人撇嘴。

另外一邊,周荷花的老娘可不乾了,殺去地頭,拎著周荷花的耳朵,“家裡不讓你乾活,是疼你,你就來幫男人乾活?想乾活就去下地,自己賺工分。”氣不過,還給了丁安康兩巴掌,“以後再跟勾搭我家荷花,

我打死你。”

丁安康淚流滿麵,周荷花喊道:“安康,雖然我娘逼迫我離開,但我不會妥協的,你等著我。”

楊曼麗心疼的幫丁安康敷臉,“疼不疼?”

丁安康:“疼!你快上來,我自己乾。”他害怕楊曼麗家裡人也來揍他。

楊曼麗在旁邊道:“安康哥,我給你加油!”

記分員周淮敏喊:“都去上工,再看熱鬨,一人扣一工分。”她自個兒倒是站在旁邊看了。

不過沒啥意思了,丁安康哭唧唧的乾活,楊曼麗時不時的鼓勵,再幫忙遞個水。丁安康甚至失去了去地頭喝水歇息的機會。最後太累了,跟楊曼麗說道:“我又想起來了一首詩,我去地頭給你背詩。”

薑蜜也朝著後山走去,去放羊,還是老位置,楊佳和坐在草地上依舊在嗑瓜子。

這次是西瓜籽。

薑蜜跑到他身邊,從書包裡拿出來兩串葡萄,遞給他一串,“吃嗎?昨天在縣裡換的,特彆甜。”

楊佳和是來者不拒,接了葡萄,摘了一顆扔嘴裡,“好吃。

薑蜜吃著另外一串,她不愛吃葡萄皮,有些澀,就扔給小羊吃。不一會兒,身邊就圍了一群羊,還要吃薑蜜手裡的葡萄。

薑蜜往後躲,伸手推開一隻伸過來的羊頭,她嚇唬道:“敢吃我葡萄,我就吃了你們。烤全羊,烤羊肉串,羊肉湯,胡辣羊蹄。”

沒有嚇唬住羊群,反而勾起了她的饞蟲。

想吃羊肉了。

楊佳和伸手拍拍一隻羊:“你喂他吃一口,他就走了。”

薑蜜喂他吃了一口葡萄,那頭羊咩咩幾聲果然走了,其他羊也跟著一起走了,留下幾個小羊羔吃葡萄皮。

薑蜜:“他是羊王?”

楊佳和:“算是吧。”

薑蜜吃完了葡萄,葡萄藤也給小羊吃掉了,她看著這肥嘟嘟小羊,伸手摸摸小羊的大腿,小羊舔她手上的葡萄汁。

薑蜜道:“我大姐的事情,謝謝你。下次去縣裡,請你喝羊肉湯,管飽。”

楊佳和拍開她的手,“彆打小羊的主意。”

薑蜜:“難道能打大羊的主意?說來聽聽。”

楊佳和:……

薑蜜找了個小溪

洗了洗手,拿出筆記本開始做大綱,賺錢大計即將開始。她穿來一個多月,總算有大把的時間寫故事了。

得是適合這個時代的故事,隻要突出熱血奉獻的精神,那就是好故事。

她列好大綱後,就開始寫正文,洋洋灑灑的下了幾千字,足足七八頁,被楊佳和喊著下工回去。

楊佳和:“家書?真厚。”

薑蜜:“不是,投稿呢。”她隱晦表示這次零花錢快沒了,賺點零花錢。

楊佳和似笑非笑,“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取消了稿費製度?不過你這投稿要是能被錄用,應該會送本□□,或者其他紀念物。”

薑蜜:!!!

七十年代沒有稿費???

薑蜜看著自己寫的幾千字的稿子,突然覺得手很疼。

“我最愛□□!”

她收拾著筆記,把筆記本塞到了包裡,第一個賺錢計劃以失敗告終。

楊佳和:“要是真缺錢,可以把山參賣了,應該挺值錢。”

薑蜜警惕:“彆打我山參的注意,已經被我吃了。”

楊佳和:……

薑蜜琢磨著可以在空間裡種上小麥,實在沒錢,去黑市賣麥子。

割麥子打麥子有點麻煩啊,還是種玉米好,玉米棒子就能賣。

如今能隨便的控製空間,就算是去黑市也是很安全的。

她跟著楊佳和往大隊裡方向走。

卻不知道楊佳和對她也起了疑心,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壓根不會想到投稿賺錢。這個年代所有人的觀念就是,投稿是沒有錢拿的。

他回頭看著後麵抓著羊角玩的薑蜜,笑了笑,這些並不重要。

薑蜜眨眨眼睛:“你看我乾嘛?被我的美貌傾倒了?”

楊佳和:“我這輩子,隻會被鏡子中的自己所傾倒。”

薑蜜:“咱們現在需要一麵鏡子,問問它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是誰。”

楊佳和:……

“最漂亮的人是誰可能會讓鏡子有些為難,但是最漂亮的小孩兒肯定是你。”

薑蜜瞪他,“你才是小孩兒。”

楊佳和敷衍:“好,你不是小孩兒。”

兩人把

羊群送到了羊圈裡。

就看到不遠處鬨哄哄的,兩人趕緊去看熱鬨,人群中,周大龍捂著腦袋往前跑,後麵跟著一群鳥嘰嘰喳喳。

薑蜜激動:“好像是喜鵲?這是捅了喜鵲窩了?”

不少的喜鵲正朝著周大龍噴屎,有的落在他的頭上,有的落在他的衣服上,還有些落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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