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的疑惑,王平沒辦法回應,更沒辦法解釋。
但這個說法倒是給了王平一個掩飾行為的良好借口。
畢竟隻要有這個幌子在,那麼接下來王平無論做出什麼類人的驚天之舉,都可以歸咎於訓練他的人太牛逼,而不是什麼怪力亂神的說法了。
“這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嘛!最起碼還能理性的猜測,有點頭腦!”王平暗暗想著。
不過這與其說是在給王平找借口,倒不如說是顧朗下意識給自己找的心理安慰。
畢竟如果王平不是人類訓練出來的,那他這些類人的行為是要鬨那樣?類人就算了,知道用刀子割傷口之前還要消毒就太過分了吧?就不怕達爾晚上托夢罵街麼?
小花並不信任顧朗,或者說它不信任任何生物,包括同類和人類。但此時,它信任王平。
不太清楚豹子的成長期是怎麼算的,但王平感覺小花的年齡好像不大的樣子。或許是借了這身皮毛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王平把它從籠子裡救了出來。總之小花對王平有一種迷之依賴。
所以即使現在顧朗正拿著刀子在割它腿上被鬣狗咬開的碎肉和皮膚,它也隻是偶爾感到疼痛的時候會抬頭低吼一聲,但始終都沒有太大的動作。這也讓顧朗懸著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隻要不打人,大家就還是好盆友。
“我聽說啊,那些受過訓練的動物,能認識一些簡單的字,有的還能使用工具。”顧朗動作由生澀、顫抖,慢慢變的熟練,話也越來越多,“我看你就挺聰明的,我猜訓練你的人一定是華夏人吧?”
王平伏在小花的頭部,眯著眼睛,不做任何反應,隻有在小花忍不住想要動的時候,才會安撫一下。
顧朗也不知道要該怎麼給動物包紮,車上的急救藥品都是給自己準備的。於是按照之前在俱樂部學到的野外救生教程,先用酒精給小花的傷口消毒,然後外敷上傷藥,最後再打一針破傷風。
“對了……”顧朗從急救包裡的小鐵盒中拿出一次性針筒,看著王平,糾結的說道,“那個……我也不知道給動物打破傷風的步驟是什麼,要不要先做個皮試?”
神特麼皮試!
王平把頭歪向一邊,不去看他。顧朗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蠢,但又有些擔心小花打了破傷風會不會出現過敏反應。不過想到自己對著一隻動物自說自話,又有些搞笑,就算麵前這隻平頭哥再怎麼天賦異稟,恐怕也不清楚“皮試”的含義吧。
此時距離越野車有些遠,又是在黑夜。直播間裡也看不清楚顧朗的具體動作,隻能大概看出,他在給那隻花豹包紮。這也讓之前全程觀看了豹狗大戰,在彈幕上大罵顧朗是慫貨的友,對顧朗的印象大為改觀。
看吧看吧!這“三隻”果然是有“奸情”的!
當然罵歸罵,大家心裡也清楚,那種情況,不是慫不慫的問題,如果顧朗真的舉著火把衝上去,那就不是勇敢而是白癡了,雖然顧朗是真的慫。
不過如果讓此時看直播的友聽見顧朗在和一隻平頭哥討論,要不要給花豹做皮試的問題,那以後顧朗的頭銜,除了慫之外,恐怕還要再加上一個蠢字。
“蠢慫顧老三”硬著頭皮把那一針破傷風打進小花的體內,然後拿出繃帶開始給小花包紮。好在全部都是外傷,沒有傷到骨頭。包紮了腿上的傷口之後,其他的傷口就好處理了。隻要消毒敷藥就好。
經過這麼一折騰,尤其是情緒大起大落,顧朗身上的冷汗乾了一層又一層,身上早就黏糊糊的了,迫切的想洗個澡。
再加上剛才被小花平白抽的那一巴掌,現在胸口火辣辣的,混合上汗水之後那叫一個酸爽。
有些怨念的偷瞥了一眼王平,顧朗暗暗腹誹。要不是王平臨時非要改道,自己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布伊科的酒店裡舒舒服服的泡上熱水澡了,哪用得著經曆這些?
王平則是有些擔心的看著遠處。
夜空下雖然風平浪靜的,但這邊的血腥氣早就遠遠的散了出去。此時說不定某處的草叢裡,就埋伏著什麼不知名的野獸。
要換露營地,而且必須連夜換!這是王平得出的結論。
小花拖著包紮好的後腿又在和那隻鬣狗屍體較勁,顯然還沒吃飽。時不時發出的“嗚嗚”聲,常常會打亂王平的思路。
顧朗躺在篝火旁的草地上,看著似乎觸手可及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隻是在放空自己。
“嘖,果然是一點野外常識都沒有啊!”
王平看到這幅懶散的畫麵就氣不打一出來,乾脆跳進車廂,直立在駕駛座上,一巴掌拍向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