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沿著河岸,繞開樹林又開了米,直接把車開到了兩處房屋之間的空地上,才踩著顧朗的腿刹住車。
從前風擋跳出車外,王平還沒來得及打量周圍,就被隨後跑過來的小花低頭拱了一個跟頭,趴在了地上。
小花似乎有些埋怨王平剛才沒有等它,自己開車跑了。此時一副不爽的樣子,王平剛爬起來,就又被拱了個跟頭。
“彆鬨!”
抬起爪子在小花的毛臉上狠狠的揉了一把,王平這才有空四處打量著空蕩蕩的營地。
似乎隊員們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了,在北側房屋的門口,因為下雨而衝刷出的小溝壑清晰可見,卻沒有任何的腳印存在。
房門是虛掩著的,這倒是讓王平疑惑起來。
即便是走得再怎麼匆忙,總不至於連門都不鎖吧?雖然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鎖不鎖門都沒大區彆。
輕輕推開鐵質的房門,房間裡的景象映入眼簾。
地麵上散落著來不及收拾的任務簡報和路線圖,原本放在外側房間中央的桌子,此時被挪到了一旁。放置桌子的地麵上,有一灘已經發黑的血跡。在桌腳旁邊,一包已經空掉的血袋和幾隻一次性針筒掉在那裡。
右邊用鐵皮間隔開用作女宿舍的房間此時也敞開著,放在裡麵的兩張單人床其中一張的床板消失掉了,隻剩下一個框架。另一張床上散亂的扔著一張行軍毯,還有幾包掉在地上的繃帶。
很明顯,在王平受傷昏迷之後,隊伍或許又遭受了什麼彆的損失,以至於連在據點休整都做不到就慌忙撤離。
王平可不覺得地麵中間那灘血是他自己的。要知道,自己受傷的地方,距離這裡至少都還有公裡。要是都被隊員帶回到據點了還沒能止住血,那估計在路上就已經流乾淨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難道真死了?所以大家才會離開?”
王平此時是一腦袋漿糊。
如果“自己”真的已經死了,對於意識目前存在於一隻平頭哥體內的王平來說,那可真是無法描述的一種體會。
“哐當!”
這個時候,身後一陣響動聲把王平驚醒。
轉身看去,發現小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了左邊的一個小房間裡。轉身的時候貌似撞到了牆邊的鐵架子,發出了聲響。那裡原本是一個存放藥品的小型醫務室。
“對了,顧朗還在車上等著救命呢!”
顧不上悲傷春秋,王平急忙跑進小花進入的那間小房間。隊友指望不上,王平也隻能想辦法自己動手了。這個時候再想著把顧朗送去最近的醫院或是等待救怕是都來不及了。
王平記得房間裡的一處鐵皮櫃子裡有不少注射用的特效藥。因為成分的問題,很多急救類的藥品很難通過正常渠道在各個國家自由運送。可萬一受傷,又來不及去醫院,也不能眼睜睜的等死吧?所以保安隊向來都有在各處的據點裡存放藥品的習慣。
開始隻是存點嗎啡、安定之類的,到了後麵,雅各布那貨就開始放飛自我了,恨不得把這小房間給搞成一個小型診所。他甚至還計劃著哪次搞個專業的無影燈安置在這裡。
用爪子撬開並不算結實的鐵皮櫃門,王平翻找了一下。靜脈注射的藥瓶直接被王平無視。他找的,是那些雅各布提前抽到一次性針筒裡麵應急用的激素類藥物。
雖說激素類藥物會有副作用,但這也是王平目前唯一能采用的辦法了。他也想讓顧朗躺在床上一邊打著點滴一邊修養,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且為了避免這貨繼續受傷,王平覺得在他醒來之前,還是讓他老實在車裡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