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王平不想理他。
從這裡向南望去,如果夠仔細的話,是能透過樹林看到河岸的。而且就算看不到,隱隱的水流聲總能聽得到吧?
隻能說,這貨要麼就是從來沒去過野外的小白,要麼就是在沒話找話。後者的可能性也許還更高一點。
果然,下一秒,顧老三就暴露了他的真實目的。
“有河的話…能陪我去河邊打點水回來嘛?”
你特麼自己不會去?
王平用不善的眼神看了過去,很是懷疑這貨的真實目的。
咋滴?想把哥騙到河邊,然後推河裡?不知道水獺和蜜獾是同屬鼬科的表親嗎?老子的遊泳速度比你開車還快你信不信?
“你那眼神啥意思?願意就點點頭嘛!我一個人不敢去…”
感受著來自某獾的惡意注視,顧朗也是有苦難言。
這一次出門,大自然算是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普及課。讓他知道了人類在大自然當中的渺小和脆弱。敬畏是有了,可這隨之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顧朗現在都有些怕一個人在空無一人的林地裡待著。
南麵河流的盈盈水光,早就透過林間的縫隙被他看到了。可一想到要穿過這片樹林,顧朗心裡就有點打鼓。王平不在身邊,這萬一遇到個野獸啥的,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就算是啥也沒發生,順利走到河邊了,可河邊是個啥情況也不知道呀。萬一有鱷魚可怎麼辦?就算沒有鱷魚,那彆的動物也是很危險的呀!
此刻見到王平,顧朗才像是見到了主心骨和依靠。
雖然有點扯,但似乎有王平在,多少就有了走出去的底氣。不過看著王平那瘦了吧唧的小身板,顧老三自己都懷疑這種不靠譜的感覺從何而來。也許是創傷綜合症的一種表現吧…
“臥槽,真的假的?”
聽了顧老三的話,王平都懵逼了。一個敢孤身開車在草原裡橫衝直撞的傻大膽,這會兒居然說不敢一個人去河邊打水?
你猜我信不信?
這個時候,顧朗已經拿起了看樣子是提前從北側屋裡找到的水桶,同時又看了看王平嘴裡的魚,再次開口道:“走吧?反正你這條魚不也得開膛清理嗎?沒有水怎麼清理?”
對哦!
王平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在湖邊就應該先把魚開了膛的。不過眼下有了免費勞動力,這個活可就…
跑過去把魚扔桶裡,王平轉身帶路,引著顧朗向南麵距離更近的河岸走去。
至於說某人想耍花樣?嗬嗬,不存在的!
王平倒是想看看,顧朗的葫蘆裡想埋什麼藥。
走出樹林,顧朗來回打量了一番滿是岩石雜草的河灘。對於兩岸樹林密集,岸邊卻不長一顆樹的地貌嘖嘖稱奇。
王平往西邊小湖的方向瞥了一眼。
岸邊又換了一波喝水的動物。一隻疣豬和一對角羚母子,相隔了大概十幾米的距離,一邊喝水,一邊警惕著對方。
顧朗來到河邊,看了看不到一米深的小河,蹲下從桶裡拿出那條羅非魚。
“我跟你說,這給魚開膛啊,我最…”
話音未落,已經從眩暈中緩過來卻一直裝死的小魚,魚尾一擺,就從顧朗的手裡滑了出去,“噗通”一聲落進水麵。
顧朗:“……”
王平:“……”
所以,你特麼把老子騙到河邊,就是為了扔掉老子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