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再次照耀大地,溫度也隨之升高。雨後的平原上,水汽蒸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的腥氣和淡淡的臭味。那些總說雨後的空氣清新的,大概是不了解臭氧是個什麼味道。
從略帶有坡度的山坳向東麵看去,整個森林在雨後的陽光下,似乎籠罩著一層氤氳。
偷者一成擒,所以,顧朗到底在哪?
此時,刀疤臉、剩下的那名白人男子還有艾迪特三人,在直升機起落架的旁邊蹲成一排,兩隻手分彆從脖頸側邊和肋下相對著背到身後再銬住,姿勢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上校的解釋是,這種造型是最難掙脫的,而且就算任由他們撒丫子跑路,這個造型跑不出幾步也會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不來。
艾迪特靠著起落架坐在地上,帶著一臉被揍出來的淤青在那不停的抽噎。
刀疤臉和白人男子已經蘇醒,不過眼睛腫成了一條縫,根本就完全看不見,嘴巴也腫成兩條香腸,閉都閉不上,自然也說不清楚話,隻能流著口水懵逼的半蹲在那。
因為腿腫得完全蹲不下,而手銬又用鎖鏈拷在了起落架上,長度太短,所以站也站不起來。沒一會兒,就已經累得呻吟出聲。而且因為皮膚還在不斷的腫起,手腕上的皮膚已經被手銬勒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刀疤臉倒是還好一些,最慘的是跟他一起從樹林裡跑出來的另一名白人。因為身體腫的太快,一直背在身上的槍來不及拿下來,就緊緊的勒住了身體。等到沙加拉和達維抓住他倆的時候,這貨臉都發紫了,差點被自己的槍帶勒死。到現在,大腦都還處於缺氧狀態。
張建明很有眼色的沒提什麼“人權”之類的話題。
從艾迪特的嘴裡得知,還有另外兩名偷者隱藏在森林當中,並且坦白了是他們誤認為顧朗在跟蹤他們,這才進入森林想要乾掉他。
顧朗的直播間此刻已經黑屏,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敢再耽擱下去,留下一名士兵和飛行員一起看著三人,其他人包括張建明在內,開始呈戰術隊形快速的向森林挺進。
看了達維拿過來的那兩名偷者的武器,張建明很乾脆的從上校那借了把手槍。這個時候,什麼身份,什麼條例,統統見鬼去吧!萬一就晚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讓顧朗命喪偷者之手的話,自己非自責死不可。
小夥雖然能折騰了點,但不可否認,正義感還是挺足的。要是就這麼死在異國他鄉,那也太可惜了。
不過張建明永遠也想象不到,顧老三此刻到底在乾嘛。
在東南方向,靠近營地西側小湖泊的林間空地上,一獾、一豹、一人,呈會議隊形相對坐在地上。王平的表情有點呆萌,而小花則是把頭靠在兩隻交疊在一起的前爪上,一臉的昏昏欲睡。
王平倒也不怕眼前這一幕被人看見,因為顧朗早就當著他的麵檢查過平板電腦了。因為沒電,連什麼時候自動關機的都不知道。
這平板在車裡放了那麼久,又開了幾個小時的直播,電池已經很夠意思了。況且車上還有個備用的,顧朗倒是完全不擔心。
不過他不擔心,有人可是擔心壞了。
華夏國內已經臨近晚飯時間,在杭城臨安區公安局的辦事大廳裡,值班民警也都該吃飯的吃飯,該下班的下班了。唯獨顧姥姥一家,看著黑屏的直播間,完全沒胃口。
如果讓她知道,心心念念的外孫此時還有心情給動物開會,非抽爛顧老三的屁股蛋不可。
沒錯,三隻就是在開會。
之所以出現這麼詭異的情況,是源於顧朗的一句話:
“你們應該和我一起走。你倆這個樣子,在野外是很危險滴。”
顧朗的邀請瞬間就讓王平一臉懵逼。
哥們兒怎麼就危險了?
再說了,有你這麼直接的麼?咱還想著通過什麼方式能賴上你呢,這就開口邀請了?這關係是不是發展的太快了點?
沒錯,王平其實已經決定要和顧朗離開了。
畢竟骨子裡是人類,真要和小花就這麼田園山水了,他可受不了。如果說是因為放不下自己的事業和親人,想要回去尋找,王平覺得略微有些虛偽。倒不如說是他受不了沒有絡,沒有電視,也沒有美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