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裡,在王平的腳下鋪開一條長長的光條,散發著溫熱。在旁邊的另一張床上,顧老三隻穿了個內褲,八爪魚一般的抱著被子,呼嚕打的山響。
鼻尖已經開始結痂,有些發癢,搞的某獾總忍不住想去抓。
悄咪咪的打了個哈欠,某獾在床上坐起身子,低頭看了看,自己這邊床上的擺設還和昨晚一樣,腳下已經自動關機的平板電腦還有身後的背包,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難道這貨昨晚回來燈都沒開就直接睡了?”
抓了兩把腦後被壓得支棱起來的白毛,王平暗呼僥幸,同時也暗暗警醒,怎麼自從離開了叢林之後,腦筋就開始遲鈍。居然看個紀錄片就把自己看睡著了。
飛快的抱起身前的平板,塞進身後的背包裡。再把金屬箱子推回到原位,某獾跳下床,跑去衛生間裡處理個人衛生。
住酒店的好處相對野外而言,最方便的就是用水了。王平可以在上完廁所洗爪子的同時,把屁股周圍的毛也洗一遍。畢竟用紙怎麼都覺得擦不乾淨,還經常會把廁紙抓得麵條一樣。
當然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某獾鎖死了衛生間的門,免得被房間裡的二貨看見自己的“醜態”。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睡醒的顧朗才哼哼唧唧的起了床。在坐在對麵床上,撅著小屁股曬毛的王平審視的目光下,撓著屁股走進衛生間,洗了把臉之後,噘著嘴在裡麵用酒店的一次性剃須刀刮著胡子,像是昨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難道真沒發現?”
以某獾自認對顧朗的了解,如果他昨晚發現了自己的行為,恐怕此刻裝是裝不像的。
而顧朗從起床到現在,無論是打招呼還是洗漱,都自然無比,這也讓王平放下心來。
對於王平來說,習慣了換位思考是好事,不但避免矛盾的產生,也同時會考慮到一些平時不會考慮的事。但這種方法,有些時候也並不可靠。尤其是放在腦回路異於常人的人身上。
某獾的思維,還無法理解顧老三之所以表現的這麼自然,是因為這貨在心裡壓根就沒把王平玩平板的事放在心上。
好歹也是馬戲團裡“科班出身”的表演者,玩個電腦算什麼?要知道在家裡的時候,某人看過的類似於貓咪玩跳方格得高分的視頻多了去了。再加上姥姥還在家裡養了一隻妖孽的狗子,沒事就幫老人家出門買菜、倒垃圾。所以某些人本身就對動物有一種異於常人的認知。
顧朗唯一好奇的,就是王平用尾巴操作的時候,身體擺的是什麼姿勢。尾巴到底是從身後伸出來的,還是從兩腿之間?
昨晚自己腦補了幾個動作,每一個都能讓他在被窩裡憋笑憋到抽筋。他甚至還打算在回國之後,教王平認識幾個字啥的。不是說平頭哥很聰明嗎?識字應該不難吧?
一人一獾,就這麼“各懷鬼胎”的收拾了行李出門,顧朗讓王平再次鑽進了背包裡,然後拎著箱子去前台退房。
在市中心交通最便利的四星級酒店住一晚,花了顧朗四百塊軟妹幣。這個價格在當地已經算是天價了,而在國內,也就是旅遊季快捷酒店的價格。
這也讓某人再次感歎起非洲這邊物價的便宜。
不過除了物價,顧朗對這邊的城市可就沒什麼其他的好感了。
除了有限的那幾個城市特點鮮明之外,全世界的普通城市大都一個樣子。
滿是汽車的街道,神色匆匆的行人,隨處可見的高樓大廈以及充滿了尾氣和霧霾的空氣。像是一塊塊苔蘚,長在地球的表麵上。
而通常這樣的城市,顧朗連逛逛的都沒有。
穿過馬路,來到對麵的火車站裡,顧朗拿出護照,買了去達累斯薩拉姆的單程票。然後在車站乘務員的注視下,施施然的拎著箱子進站,把行李往安檢機上一放,背著裝有王平的背包就走了進去。
進站口的安檢員拿著金屬檢測儀在顧朗身上掃了幾下,看了幾眼毫無異常的背包,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讓他把背包放進安檢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