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做戲就要做全套的原則,顧老三又挨了一頓打。
當然了,王平覺得這隻是為了不讓友們起疑,所以打的時候也沒怎麼用力。可顧老三依舊還是委屈的要死,一直到了吃晚飯,都還在試圖解釋。
時間過了八點,黃金檔電視劇開播的時候,高原上的天色終於暗了下來。
南側一處背風的山坳裡,某獾正黑著臉,抱著一個和他腦袋差不多大小的不鏽鋼碗,呲溜呲溜的吸著碗裡噴香的魚湯。
鴨子雖然飛了,可是從鴨嘴裡奪下的魚還在。
當然巴掌寬的小魚,壓根也不夠某獾吃的,更彆說還有顧老三了。所以混著在拉薩買好的午餐肉煮了兩包泡麵之後,某人才給某獾單獨開了小灶,把那條小魚燉進了鍋裡。
可惜因為魚太小,水太多,於是燉魚就變成了煲湯。
不過王平黑著臉,卻不是因為這事。
此刻的營地裡,雖然沒有篝火的映照,但卻亮如白晝。顧老三從後備箱裡拉出來一排燈架,直接架在了車頂。而在車邊原本應該出現篝火的地方,這貨把那個小號的煤氣爐支了起來,接上氣罐,生生把荒野生存搞成了郊外野餐。
最過分的是,這貨居然還從後備箱的座椅下麵抽出來一個泳池裡才用的那種充氣躺椅。用腳踏氣泵充了氣後,就一臉愜意的癱在上麵。
“這特麼……你咋不把家給搬來呢!”王平覺得自己可真是嗶了大黑了,車裡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全是裝車的時候某人背著自己塞進去的。這麼大的空間,多裝些吃的不是更好?
此時,某獾蹲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抱著鋼碗,獾臉無奈的看著已經吃飽喝足的顧老三對著鏡頭吹牛。還彆說,這種另類的戶外旅行,還真讓不少友覺得應該挺享受的。
在普通人眼裡,野外生存之所以離自己遙遠,最關鍵的問題就是那過於艱苦的過程了。可顧老三的直播,真正讓一些人覺得,他這種鹹魚都能在高原過得這麼有滋有味,那自己不是也可以踏足戶外?
“誤人子弟啊!”某獾搖頭感歎。
在幾百米外的湖麵上,夜風越發大了,岸邊不時響起湖水衝刷礫石的聲音。
“也不知道隊友們現在到哪了……”放下鋼碗,王平突然歎了口氣。
公裡外,在距離省道不遠處,有一座常年積雪的雪山。此刻在山腳下,兩座帆布帳篷支在一起,邊角都用石塊和泥土壓住,四角的位置還用鋼索拉緊固定在地麵上。在帳篷的兩側,還壓著幾輛有些破舊的自行車。
在帳篷的對麵,靠近山腳的地方,燃燒著一堆篝火。幾道身影圍坐在篝火旁邊,正低聲交談著。昏黃的火光,把幾人的身影長長的映照在帳篷上。
“老大,這次搞什麼啊!”一到黑夜就容易被人忽略的伊魯坐得離篝火最近,正嘟囔著抱怨道:“武器垃圾也就算了,怎麼連輛車子都沒有?幾百公裡耶!你特麼居然讓我們騎自行車!法克你哥的,我腿都酸了!”
盧克坐在離他稍遠一些的位置,臉色在篝火映照下忽明忽暗,看上去有些陰沉。聽到伊魯的抱怨,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的說道:“你還以為這是在彆處嗎?這是在華夏!我也想搞輛車來,可是你告訴我,去哪搞?我們是偷偷越境的,證件都不能用,有自行車騎就不錯了!”
“那你還挑這麼遠的城市出發,我們為什麼不選近一些?”伊魯的語速很快,連珠炮一般的發問。有時候大家都會擔心他說話的時候換不過氣來,被自己憋死。
“哈!伊魯……那如果是你,你選擇從哪裡入境?”盧克還沒說話,坐在他另一側的亞洲男子突然開口,臉上帶著壞笑。
“喔,喜先生,你又打算坑我嗎?這可難不倒我!”伊魯瞪著那雙在夜晚格外分明的大眼睛,嘴裡哼哼道:“要是我,我就選擇在斯利那加越境,那裡離我們任務點的直線距離最近!”
“是麼?”樸又喜憋著笑,這次倒沒計較某人的稱呼問題,又問道:“那你說說,斯利那加在什麼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