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水流漫過大片鵝卵石的淺灘,牧馬人壓著河床橫穿渡河,來到西岸那片岩石山前的土坡上。
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岩石層太淺,還是風沙太大。雖然緊靠著河流,可周圍依舊是黃土漫天的景象。往南公裡外,群山的陰影橫亙在地平線上,鬱鬱蔥蔥的山腳叢林與這邊對比鮮明。
顧朗舒了口氣,轉過頭正要開口說什麼,眼前兩隻毛茸茸的“獾爪”驀然放大。
王平飛身起來,兩腳並起踹在某人的臉上。顧朗的腦袋後仰,後腦勺上的包直接撞在車門上,“嗷”的一聲捂住。接著就看到落下去的某獾轉身再次跳起來,小爪子狠狠抽向自己的臉。
“啪!”
“哎呀!”
“彆打彆打!”
“我又不是故意的!彆打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車裡頓時亂了起來,顧老三的慘叫和求饒聲響徹在直播間裡。
一眾友大概早就見怪不怪了,反正這對組合隔三差五的就要來這麼一波。大家依舊是各聊各的,順便品評一下某獾揍人的身姿。要是王平無意間擺出什麼帥氣的pos,還會迎來一片叫好和打賞。
在這種情況下,袁曉曉勸架的聲音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人一獾,都特麼有病。不過換位思考的話,她倒是更傾向於王平這邊。袁曉曉自詡也算是見過不少大場麵了,最起碼喜怒不形於色是做得到的。可經過剛才那麼一波,她都生出想把顧老三拉出車外狠狠打一頓的想法來。
這哪是來直播的,這分明就是來作死的好嘛?
所以隻是勸了幾句,她就翻著白眼靠在座位上不管了。小手擼著狼小四的小腦袋,心裡暗罵。p,反正又打不死,就當是某獾替自己出口惡氣了。
顧老三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空出一隻手來重新掛上檔位,嘴裡喊著:“彆打了!彆打了!我在開車呢!”
接著抬手胡亂擋著某獾不斷拍過來的爪子,另一隻手打著方向盤,牧馬人轟鳴一聲,再次開了出去。王平剛跳起來呼過一巴掌,落在儲物箱上的時候沒站穩,被慣性一推就打著滾的翻到了後排的地板上。
袁曉曉急忙抬起兩腳,生怕一不小心踩了某獾的尾巴,再讓這貨把氣撒到自己頭上來。
顧老三已經顧不得安撫某獾了,為了逃避毒打,迅速把車速給提了上來。牧馬人在極短的時間裡就飆上了邁,車輪兩側塵土飛揚,繞過岩石山的南側,向西加速駛去。
王平扒著前排座椅間的儲物箱爬回到副駕駛,雖然依舊氣呼呼的,可是為了避免某人翻車,倒是沒再動手。
“果然有用!”
顧老三悄悄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某獾,嘴角翹起,默默的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同時在心裡組織著語言,看看要怎麼用自己無敵的嘴炮來化解這場危機。
不過某人得意了沒多久,就在牧馬人堪堪轉過那一片岩石山,向北側拐彎的時候,地盤上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車裡眾人隻覺得車身猛的一頓,接著下方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發動機爆鳴一聲,瞬間熄了火。車子慣性向前滑了一段,就停下不動了。
顧朗被安全帶拉著,在方向盤上懟了一下,又被拉回到靠背上,一臉茫然。
“怎麼回事?撞到東西了?”
後座上,袁曉曉揉著額頭起身,開口詢問著。手裡抱著的狼小四“嗷嗚”亂叫,似乎是剛才被某人捏了一下,此刻正在掙紮。
副駕駛座位響動,王平又從座椅下麵爬了上來,低頭歎息著自己命運多舛的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