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午,卡巴什東部城區外,一輛改裝越野車在開出城區20公裡後,突然下了公路,一路往南飛馳而去,卷起大片的煙塵。
200米外正在公路上行進的一輛商務車突然減速,往越野車的方向拐了一下,不過緊接著又馬上拐回來加速離開。哪怕看不到司機的表情,僅從商務車的動作也能看出在掩飾下的不自然。
車裡,坐在後排的幾人麵麵相覷。
“被發現了?”
後排一個戴著遮陽帽,穿著紅藍色花襯衫的黑人小哥瞪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嘟囔道。
對於伊魯這個扮相,隊友們實在有些無力吐槽。搞不懂明明都已經黑到無極限了,還一副很怕曬黑的樣子。
“要不要跟上去攔截?”頂著一頭金色麻花辮的小姑娘從包裡摸出手槍來,有些躍躍欲試。
“不行!”
坐在兩人前一排副駕駛上的盧克臉上掛著一個大號的墨鏡,有些看不清表情,此刻卻是扭頭說道:“賣家都還沒現身,一旦驚到他們,我們多日的辛苦就前功儘棄了!”
這個時候,正在開車的安娜突然開口:“我們跟了這麼多天,這些人要麼在兜圈子,要麼就待在酒店不出門。現在突然離開,會不會是賣家現身了?”
“可是……”黑人小哥皺眉,嘟囔道:“竊聽到的情報不是說賣家明天才到麼?難道還有時差不成?”
車裡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盧克突然沉聲說道:“馬上調頭!我們回去取裝備!”
紅海東海岸,沿海公路上一輛紅色野馬轎跑飛馳在陽光下。
副駕駛上,一個皮膚黝黑,臉型發胖的男子正臉帶不爽的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微微側頭瞥了一眼開車的大胡子,嘴裡嘖嘖有聲的嘲諷道:“你不覺得,你這個造型開這樣的車,顯得很娘炮嗎?”
“幼稚!”大胡子冷哼一聲,卻是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咱倆現在的模樣,誰是娘炮顯而易見吧?”
“法克!你又提這茬!”
男子怒道:“喬裝撤離而已,為什麼要刮了我心愛的胡子?你知道我留了多久嗎?再說了,好好的,乾嘛這麼匆匆忙忙的離開?”
“你自己做的好事,現在反倒問我?”
袁曉曉怒道:“托你的福,再過不到一天,我們就會得罪本地最有勢力的雷默家族!不跑路難道等死嗎?”
“我怎麼知道你和那些人說了身份……”
男子嘟囔了一聲,感受到身側瞪過來的眼神,急忙抬手做投降狀:“ok,ok,都是我的錯好吧?後麵的安排我不插手了,都聽你的!”
太陽越過頭頂,漸漸西斜。
一隻巴掌大的蜥蜴站在黃沙上,一隻前爪和一隻後爪高高抬起,過了一會兒便又放下,抬起另外兩隻。明明腳下的沙子都快要把爪子給燙熟了,狹長的臉上卻還是副淡定從容的表情,甚至還有點享受。
不過此時,腳下的沙子似乎抖了一下,小蜥蜴瞬間轉頭,朝一個方向盯了一會兒之後便迅速轉身,顧不得燙腳,快速的向遠處爬走。
沒過一分鐘,一隻分開兩個大腳趾的蹄子就“啪”的一聲踩過小蜥蜴之前站立的位置,留下一個迅速被沙子埋上的淺坑。沙坡上,兩大一小三匹駱駝,正邁開步子,快速的跑過這片黃沙。
“喂,我們歇一會兒吧!”
其中一匹大駱駝的背上,被繃帶纏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顧老三,一臉憔悴的喊著。看他那樣子,仿佛是隨時要倒下一般,渾身都帶著股病懨懨的氣息。
手掌以及後腦上的包紮,是因為昨夜受的傷。至於臉上和身上那些傷,卻是在背包發現了急救包的當口被某獾揍的。王平向來以說話算話作為基本操守,男子“獾”大丈夫,說了揍他,就一定會揍。
隻不過某鹹魚看起來慘,喊聲卻是中氣十足,遠不到精疲力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