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給客人送早餐時,還時不時同客人聊天。
餘振業感觸最深的,是聽到彆人家生了孩子時,兩邊人就男女發生了爭執。
最後竟是吳小花出來打圓場:“隻要孩子孝順懂事,男女都是一樣的好,與其指望孩子出息,倒不如咱自己多上進些,還能給孩子撐腰。”
村裡沒人比餘光更有錢,這樣的話從吳小花嘴裡說出來更有說服力。
村裡首富的媽都在自食其力,他們又有什麼資格惦記養兒防老。
吳小花的話雖然說的勵誌,可餘振業總覺得對方拿錯了劇本。
再往後,餘振業便遇上了餘光。
餘振業與餘光相視而笑,往事種種似乎已成為過眼雲煙。
見餘振業臉上寫滿了“我有話說”的模樣。
餘光推了推眼鏡,與餘振業並肩向村外的小河邊走去。
這兩年靠山村規劃了很多次,原本的小河兩邊已經建造了河堤、圍欄和長椅。
倒是變成了一道風景線。
平日裡,經常有情侶在這裡出沒。
今天是工作日,河邊隻有餘光和餘振業兩人。
似乎是被村裡的情況震撼到,餘振業說了不少讚美餘光的話,每一句都發自肺腑。
餘光沒有打斷他,隻一直笑著聽餘振業說話,並時不時的點一下頭。
將這些話說完,餘振業忽然停下腳步,麵對餘光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餘光同誌,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當年的事情,我似乎還勸你一個道歉。”
在部隊的時間越長,就越後悔自己當年的不懂事。
看著餘振業嚴肅的模樣,餘光的眼神動了動,她的手抵在鏡框上,緩緩低下頭。
餘振業以為餘光再哭,當即被餘光嚇得手忙腳亂:“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同我說,你彆哭,彆哭啊!”
不是說女強人麼,怎麼這愛哭的毛病還是沒變。
不對,好像自己參軍之前,餘光就已經不愛哭了啊!
正想著,卻聽餘光的聲音悠悠響起:“餘振業,你為什麼要對我行軍禮。”
餘光的聲音十分平靜,沒有丁點哭過的意思。
餘振業剛準備鬆一口氣,卻忽然想起,當年餘光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將他罵的一無是處。
而他也是因此才堅定了去從軍的心。
然後在從軍的路上,被追上來的餘光堵住,打掉了半顆牙...
想到這,餘振業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五年了,這時間久到竟讓他忘了,麵前這女人究竟有多麼記仇。
似乎是察覺到餘振業想跑,餘光一邊摘下眼鏡放在兜裡,一邊對餘振業露出溫柔的笑:“你對我行軍禮,是想提醒我,注意你的身份,想讓我因此原諒你。”
這如同噩夢般揮之不去的一幕再次發生。
餘振業下意識的後退,卻被餘光直接踩住腳麵:“餘振業,這麼多年,你沒有一點長進,你根本對不起你這個身份。”
餘振業想說他沒有,可不知為何,他的喉嚨乾澀的厲害,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餘光笑眯眯的挽起袖子:“餘振業,你是不是以為我發了財,就會將以往的事情輕輕揭過。”
頓了頓,餘光沒等餘振業說話便繼續說道:“那你還真猜對了,我從不是一個記仇的人。”
說罷,餘光的肘擊便直接落在餘振業胸口:“但我喜歡說到做到。”
說了見一次打一次,就必須貫徹到底。
否則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