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內侯夫人的計謀簡單,但確實好用。
劉捕頭都能想到後續的發展,這事的解決方式隻有兩種。
第一種,侯府內達成共識。
不管這銀票是如何來的,侯夫人會出麵表示這銀票是她記性不好,主動將銀票交給大公子後又忘記了。
大公子順勢將銀票還回去,可名聲儘毀,京城再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
第二種,是大公子咬死這銀票是侯夫人給的,直接與侯府翻臉。
可無憑無據,又有人報官在先。
大公子並非侯夫人親子,十萬兩銀票等於是侯夫人大半身家,侯夫人不瘋不傻的,憑什麼白白將錢交給大公子,
光是這一點,哪怕大公子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況且他早有耳聞,這大公子的性子最是衝動,這個暗虧怕是吃定了。
這種簡單狠毒的辦法,著實讓劉捕頭震驚,可案子又不能不辦。
聽了劉捕頭的話,方華全瞬間上頭,張嘴就想說話。
可不等他開口,腰上便被方浩清用力扭了一把。
方華全忍不住慘叫一聲。
由於他們三個有大半身體泡在水裡,劉捕頭並未看到他們的動作。
但方華全這種反常的行為,卻讓劉捕頭敏銳感覺到不對:「大公子在喊什麼。」
不等方華全說話,方誌年便主動舉起他被烏龜咬住的手:「他痛。」
這可沒騙人,當真是看著都覺得疼。
方華全則繼續齜牙咧嘴,隨著烏龜被拎高,真是越來越疼了。
可更疼的,還是他的心。
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對那個家已經沒有任何期待,但知道父親縱容繼母意圖治他於死地的事,還是傷到方華全了。
方華全低垂眼眸,瀲灩水光映在他眼中,讓他有些想哭,就連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他要同那女人對峙,問那女人為什麼不說實話。
劉捕頭敏銳的發現了方華全的不對勁:「大公子為何落淚。」
方誌年再次搖了搖的方華全的手:「你被咬成這樣不哭啊!」
彆和他說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回頭嘗嘗這滋味。
劉捕頭則繼續追問:「那大公子抖什麼?」
方浩清適時打了個噴嚏:「冷!」有種自己下來試試水溫。
劉捕頭死死盯著不斷晃動的水平麵:「那敢問三位公子,為何會待在水裡。」
他記得侯夫人說,月光石粉會被水衝散...
正想著,便聽餘光笑盈盈的聲音響起:「他們幫本王妃下水撈烏龜,這也是趕巧了。」
聽到餘光的解釋,劉捕頭下意識皺起眉頭,終於看向堅持不懈吊在方華全手上的烏龜:「這是...」
禮王的聲音適時響起:「是本王養的,你若是不相信,本王可帶你去禮王府,同樣種類的烏龜,本王可養了不少,這是最大的一隻。」
原以為是幫晉陽王妃的忙,卻沒想到宗族中出現了這樣的糊塗蛋。
且不說用這樣的方式,對付一個孩子有沒有人性。
那老小子就沒發現,若是這罪名當真落下,丟的可是宗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