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方宏宇全程不在狀態，方華全也有些心不在焉。
他自是感激餘光的，可他現在著實沒心情在這開會。
事實上，他最想做的就是馬上衝回家，問問他父親，對這件事究竟知不知情。
雖然他和父親平日裡也有不少的磕磕碰碰，可他自認對父親足夠溫柔恭順，著實想不通父親為何這般待他...
越想越覺得心裡憋屈，方華全的眼圈再次紅了。
就在他暗自傷神的時候，手邊忽然傳來微弱的風。
方華全下意識側頭看去，卻發現手邊放著的正是他之前給餘光的銀票。
耳邊也傳來餘光溫柔的聲音：「你走吧！」
方華全怔怔抬頭：「王妃祖母...」
好端端，怎麼忽然趕人了。
方浩清和方誌年也同時看向餘光：「祖母，可是華全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妥帖。」
餘光平靜的視線從方華全臉上劃過：「我們現在談的是生意，是你們未來的謀生之路。
既然他喜歡悲春傷秋，那便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慢慢思考人生便是。
這些銀子省點花夠他活到老，莫要在這浪費我的時間。」.五
她的時間很寶貴，願意帶著這些崽子玩已經是勉強，沒興趣再哄孩子。
既然自己都不在乎未來，那她又何必多費心。
況且這些銀子原本就不是給她的。
聽出餘光的認真，方華全趕忙向餘光道歉。
方浩清和方誌年也跟著說好話，一句接著一句的向餘光保證方華全絕對不會再犯。
看著低頭一臉慚愧的方華全，再看看對餘光笑的極為討好的方浩清和方誌年，方宏宇忽然開口：「我乖。」
這突兀的兩個字，令在場幾人都有些蒙。
正當他們疑惑方宏宇的意思時，卻聽方宏宇繼續乖巧的說道：「我乖，你不喜歡誰，我喜歡也不喜歡。」
這沒頭沒腦又沒有邏輯的話，聽的三個人麵麵相覷。
方宏宇則依舊笑眯眯的看著餘光：他是不是很乖。
餘光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提了提：「好！」
這是在表忠心麼，倒是比方浩清這個為了幫助朋友，不斷哀求她諒解的便宜孫子強不少。
餘光推了推眼鏡，笑盈盈的看著依舊在哀求自己的方浩清：「我為什麼要原諒他，他的銀子是用來做生意的，不是送給我花。
至於你們讓我原諒他的依據是什麼，我年級大就必須包容他這個晚輩。
那他身為晚輩，是不是應該先做到謹言慎行，認真聆聽長輩的話。
還是你們覺得，隻要多求幾聲，我就應該原諒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讓他回家去好好求求他繼母，看那人會不會因為他的哀求，再不對他出手。」
彆用年齡身份說事，這種道德綁架還是少一些的好。
被餘光懟了一臉的方浩清，張張嘴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祖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尖銳了。
方浩清原本還打算再求，卻被方誌年拉了一把：他看明白了，這個時候再說話，完全就是火上澆油。
可話說回來，華全做事的確不周全。
仔細想想，他們議事已有半個時辰，這期間華全一直都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甚至連向王妃祖母道謝都忘了，也難怪王妃祖母會忽然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