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哥哥打小便在山上學藝,前些日子師父夜觀天象告訴他們帝王星將現,讓他們快些下山投奔明主。
哪想到剛到山下就碰到這個自稱被人追殺的災星,明明長了一張哭喪臉,偏偏將哥哥迷得不輕,甚至願意為這災星出頭。
明明哥哥已經打贏了,這災星偏偏衝出來抱住哥哥,讓哥哥放對方一條生路,那人則趁機戳中哥哥要害。
原本那人還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可這災星卻轉過頭抱著哥哥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什麼她與哥哥兩情相悅,她要與那人一刀兩斷,還有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哥哥的骨肉,會儘快與哥哥成婚.
那人的臉色越來越差,當即就要對他們兄妹痛下殺手。
女子拖著傷者,原本就落了下風,偏這災星還在旁邊不停拖後腿。
無奈之下,女子隻能拿出師父給的保命迷蹤彈丟向那殺神,自己帶著哥哥快速逃走。
可災星卻哭嚎著撲過去查看那殺神的情況,隨後追在她與哥哥身後一路哭喊著追過來。
這一路上,災星已經拖累死不少路人。
災星的哭喊聲更是為殺神提供了搜索方向。
若不是他們素不相識,女子當真懷疑麵前這災星是故意設計來殺他們兄妹的。
感覺自己“無辜”被攆的肖凝兒則是哭嚎著去拉男人的手臂:“他是為我受的傷,我不能走!”
若非師父交代,決不能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女子恨不能將肖凝兒一刀捅死
她也嘗試著將人打暈,可這災星身上卻有一種詭異力量,每次都能成功化險為夷。
此時,見肖凝兒又拉扯自己哥哥,女子對著肖凝兒的肚子一腳踢過去。
可還不等女子的腳踢到自己身上,肖凝兒腳下一滑,率先摔倒在地。
女子磨了磨牙,架著哥哥準備繼續逃命,卻見肖凝兒已經爬起來,對她堅強一笑:“放心吧,我不要緊的。”
女子剛準備罵人,耳畔忽然傳來男人陰鷙的聲音:“你居然敢傷她。”
女子一個躲閃不及,眼見就要被長劍穿胸而過,她原本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哥哥忽然推了她一把:“跑!”
原本應該刺在女子身上的長劍,將她哥哥穿了個透心涼,可她哥哥不知道哪來的氣力拚命抱住男人:“快跑!”
自從男人出現,便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的肖凝兒,則伸手去拉女子:“彆丟下我.啊!”
還不等她碰到女子,肖凝兒便被男人拉進懷裡狠狠吻了上去:“你鬨夠了沒有!”
肖凝兒剛開始還掙紮幾下,可馬上就主動環住男人脖子激烈回應。
這一幕看到女子目眥欲裂,她感覺自己和哥哥就像是兩個大傻子!
女子蒙了,但她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哥哥還有些理智。
隨著最後一個跑字衝口而出,她哥哥捏爆了身上僅剩的迷蹤彈,同時用肋骨死死卡住男人的劍,給妹妹留下一條生路。
知曉了哥哥的意思,女子頭也不回的向山崖邊跑去,隨後縱身一躍:“若我不死,必回來將你們碎屍萬段。”
師傅說過,此次下山她與哥哥會有一大劫,沒想到會應驗在這裡,讓他們死的如此憋屈。
趙天霸的馬車正在山路上疾馳,為了聽阿姐的話,他也是儘力了。
就在趙天霸心中歡喜,自己可以交給餘光一份滿意的答卷時,子瑜的聲音在車廂中響起:“對,再跑快點,說不定你阿姐能高興的拍拍你的腦袋,喂你塊骨頭。”
好好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娘們養得像是聽話的看門狗一樣,真是好生晦氣。
知曉子瑜原本就是嘴賤的,趙天霸也不多話,隻是揮動馬鞭的速度更快了些。
子瑜顯然沒有見好就收的意識,發現趙天霸不愛搭理自己,他開始掐著嗓子學餘光說話:“呦,是弟弟回來了,要不要讓姐姐看看你胖了還是瘦了。”
趙天霸熟練的從懷裡掏出兩個棉花團塞進耳朵,任由子瑜在車裡自說自話。
沒關係,反正他家老師從不知道什麼叫做為人師表!
正想著,馬車上忽然傳來劇烈的晃動,隨後便是子瑜的慘叫:“我艸,老子的腿,你要不要砸的這麼準。”
哪來的小娘們,居然從天而降將他的腿砸斷了,信不信等下他讓趙天霸殺了這娘們。
知曉定然是出了事,趙天霸不但沒停下馬車,而是更快的揮舞鞭子,打算將子瑜帶到安全區域再說。
還有精神喊痛,就說明子瑜現在的情況並不危險,這裡還是不要停留的好。
另一邊,餘光走進廚房:“明天多準備些點心,再加些新鮮時蔬,我有客人要過來。”
聽說掌櫃的要親自宴客,廚房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能讓掌櫃出麵的客人,該是多麼尊貴的身份。
馮媽媽也興衝衝的湊上來:“掌櫃的,可是天霸那孩子要回來了。”
趙天霸乖巧懂事,就連她也很喜歡。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馮媽媽:“算日子,應該就是這兩天了。”
馮媽媽笑著點頭:“是了是了,倒是比我算計的晚了兩天。”
這倒有些不像趙天霸的性格了。
餘光的回應中帶著理所當然:“他帶著子瑜,按照那人的性子,定然不會讓天霸按時回來。”
那可是個沒事都想著找點事出來的人,怎麼能放任趙天霸過的痛快。
而她放子瑜在趙天霸身邊,為的就是磨一磨趙天霸的心性。
說到子瑜,馮媽媽是一萬個不待見:“委屈天霸那孩子了,還不知道要被拖累著吃多少苦。”
讀書人她見多了,像是子瑜那麼不討人喜歡的,卻還是第一次見。
子瑜的討厭就像是一種天分,單單是冷眼看著,就讓人想上手扇他。
聽出馮媽媽聲音中的厭惡,餘光笑的一臉溫柔:“其實他也是為了天霸好,想壓一壓天霸的性子。”
馮媽媽的嘴幾乎撇到天上去:“也對,同子瑜先生相處多了,就會發現大家的品行都很好。”
那人本就是個參照物,有了他的對比,就能發現世上都是良善之人。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如餘光所想的那樣,子瑜正抓著趙天霸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徒兒,你一定要記得,將來為師的墓誌銘上,一定要將為師的慘烈事跡寫的清清楚楚,以供後人瞻仰。”
那個不知從哪裡掉下來的女人,砸斷了他的兩條腿,不是一條,而是兩條,他完了,他沒有未來了,不如死了的好!
趙天霸的聲音中帶著無奈:“師父,你的傷沒有大礙,多養幾日便好。”
他已經將師父的骨頭接好了,真不知道師父在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