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程鬆兒不動聲色的嘗了一口,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聽到她的誇獎,程青枝臉上的笑意更深。
程鬆兒其實一點也不餓,她光是嘗了幾口白菜炒肉肚子就已經很飽了。
可看著對方狗狗一樣的眼神,她又不好意思拂了對方的一份心意,隻能強忍著又喝了半碗麵湯。
“太飽了。”程鬆兒實在吃不下,靠在椅子上打了一個飽嗝。
她也不想浪費糧食的,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被撐爆了。
“吃不完也沒關係。”程青枝撐著下巴溫柔的笑著。
“真的?”
“嗯。”
“可是好有罪惡啊,浪費糧食。”她低聲道。
剛剛穿來的時候,窮的連飯都吃不起,饑一頓飽一頓的。
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呀,她就浪費了。
“不會浪費的。”程青枝勾唇一笑。
程鬆兒點點頭:“也對,反正明天熱一下還能吃。”
他低頭,笑得意味不明,起身收拾碗筷:“我去洗碗了,鬆兒你早點休息吧。”
“不用,反而我現在也沒事乾,我去柴房把柏樹枝劈一下,等雪停了就可以直接用了,順便也消消食。”她說道。
程青枝看著她圓鼓鼓的肚子,淡笑著點頭。
他這一笑,倒讓程鬆兒納悶了。
按照她剛才的推論,那麼程青枝骨子裡應該是恐懼‘程鬆兒’這具身體的。
但是程青枝和她相處時,並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的味道,反而對方有時候還挺依賴她的。
可程青枝焦慮的情緒不是因為原主的虐待,那還能是什麼原因呢?
程鬆兒愁的一個頭兩個大。
算了,不想了。
她還是去劈柴吧,不用動腦子。
所謂柴房,其實就是在院子邊上搭起來的一個簡易的小棚子,小棚子就在廚房的對麵。
程青枝進去洗碗卻把廚房的門關上了,隻有微弱的亮光從門的縫隙中滲透出來。
奇怪。
以前程青枝無論做飯還是洗碗都不會把門關上的,為什麼今天關的這麼嚴實?
她心中有些疑惑。
......
光線昏暗的廚房裡,程青枝呼吸急促,手指緊張的顫抖著,視線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引誘著,無法克製的看著眼前的東西。
那是程鬆兒吃剩下的半碗麵湯。
他咬著唇,丹鳳眼眼尾因為激動而顯得微微泛紅,眸光顫動在燈火中搖搖欲墜,裡麵滋生著無數陰暗濕漉的荒誕放肆的妄念。
他嘗試用理智克製,下唇被咬得血滴滴。
眼前的物件帶著鬆兒的氣息,散發著縹緲又蓬勃的曖昧絲線,無聲的蠱惑著他。
那種蠱惑是無法名狀的,就像海底的暗流,看不見摸不著,觸之,則被拉扯到無儘的欲-望深淵裡。
他緩緩伸出手,端起程鬆兒用過的碗,拿起她用過的筷子,薄唇緩緩貼近她剛才貼過的碗沿。
刹那間一股酥麻的電流席卷了全身,還殘留著溫度的湯滑入了他的口腔,流入了他的喉嚨,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異又濕潤的感覺在他的胃裡交彙。
“鬆兒、”程青枝緊咬著碗沿,雙眸激動殷紅,如同飲下讓人上癮的鴆毒。
一種讓人喟歎的滿足感在他的胃裡膨脹發熱,他的身體頓時沸騰起來,無聲劇烈的在他的胃裡燃燒著、發出暢快滿足的尖嘯。
他捧著碗,就像捧著神明恩賜的聖藥。
胃裡翻湧的滾燙溫度,令他靈魂激蕩。
他無聲的笑了笑,明豔的唇色在搖晃的燈影中顯得更加鮮豔,仿佛嘴上盛開了一朵濃烈的花。
他釋放出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貪婪的蠱蟲。
像即將渴死的人,渴望著鬆兒的愛。
可是他得不到。
他得不到她的愛,也無法將卑劣的愛意宣泄,隻能用這種惡心的見不得人的臟臟手段,將他被蠱蟲啃噬一空的心稍微填補。
“你在乾什麼?”門被打開,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