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兒姐姐、”林玉秀想解釋,但程鬆兒根本不給他幾乎。
“我哥哥雖然刺繡不如頂尖繡工,但他給我做的每一樣我都喜歡至極,就連他給我縫的發帶,我都天天帶著。”
程青枝驀然怔了怔,臉上隨即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眼裡的傾慕赤誠炙熱。
林玉秀緊攥著手裡的手帕,漲紅著臉離開了。
“鬆兒...”他低語喃喃,手臂緊緊貼著她的手蹭了蹭,似乎恨不得將他們的肌膚黏在一起一樣:“你真的覺得我繡的東西好看嗎?”
程鬆兒笑著:“當然了。”
他黯然垂下眼簾:“也隻有鬆兒會這樣覺得,我知道我與其他男子的差距,我實在做的不好,就連、就連發帶上的繡工也粗劣低級。”
“可我覺得你很好。”程鬆兒握住他的手。
程青枝緊緊抓著她的手,嘴唇翕動著:“鬆兒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程鬆兒笑著反問:“怎麼了,我還不能對你好了?”
程青枝輕輕搖頭,抓著她的手不斷的收緊,手指纏繞著她的指節不留一絲縫隙,他在她的身上獲得了巨大的滿足與前所未有的空虛。
劇烈的焦灼感燃燒著他的心臟,激發著他內心的貪婪,他的索求無度,他已經不單單隻滿足與眼前的肌膚相親,他還深深地渴望著更多。
他想將自己融入她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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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秀走後,程鬆兒覺得身邊終於再次回到寧靜。
轉眼間已經來到四月,山裡的許多草藥都長了出來。
她每天都進山,有小動物時就打打獵,遇見草藥就采草藥,但都不像之前那樣輕而易舉的就捕到大型獵物。
幾個月下來遇到的基本都是一些野鳥,山雞之類的。草藥也是價格很低幾斤才能賣幾文錢那種。
掙不到錢的危機感讓程鬆兒更加勤快的乾活。
她裝著從山裡挖出來的幾斤土茯苓,白芨、忍冬這些東西進了城打算去賣。
這是程鬆兒在年後的第一次進城,比起年前,她很快發現了不一樣。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城門跟下的乞丐明顯比以前多了。
其次城裡多了很多無所事事的人,俗稱二流子,他們遊蕩在各個店鋪目前,時不時找點矛盾,鬨點不愉快。
街上的無業遊民越多,就說明城內的不穩定因素越多。
但這些人原本不應該在短時間內一起冒出來,追根溯源就是因為她們原本的生計混不到飯吃,所以被迫走上這條路。
有體力的還能做街頭混子,年紀大還沒力氣的人就隻有淪為乞丐一條路。
她又去了熟悉的米行看糧食價格,果不其然,過了一個年,價格又翻了幾番,一個女人一天乾苦力掙的錢,還不夠買一小袋糙米的。
一路下來,程鬆兒心中越來越沉,也更加慶幸自己當初把絕大部分的錢都拿去買糧食了。
她來到藥鋪前,將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收獲全部倒了出來:“大夫,你看看這些值多少錢。”
大夫瞧了瞧,直接說道:“你這些都是普通藥材,給你600文吧。”
600文,她辛辛苦苦挖了幾個月的土就600文。
掙錢好難。
她想倔強一下:“大夫我的藥材雖然普通,但是數量多呀、而且你看看品相也好,完整沒有破損,就連根莖也都保留著,再多給點吧。”
“650文,不能再多了。”老大夫說道:“650文夠你買好幾斤小米的了,你不知道現在城裡來了多少流民,鬨了多少事,好多人連飯都吃不起。”
程鬆兒連忙打聽:“大夫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城裡的突然多了這麼多人是哪來的啊?”
“南邊來的,聽說南邊那邊正在鬨旱災,剛種下的糧食沒有水全都渴死了,好不容易種活的一批結果又碰上了蝗災,吃的半點不剩,這些人沒了希望隻能往北邊跑了。”老大夫感歎:“今年頭是真難呐,這幾天來的流民比以前更多了,估計以後還有更多人來。”
“流民一多可容易鬨事,大夫你晚上可睡得輕點。”程鬆兒說了句關心的話。
老大夫一小,她的兩個女兒都在京城,身邊隻有一個老伴兒,突然聽到陌生人的關懷覺得心中一暖。
“放心吧,不過這些流民前陣子鬨了一件大事,聚眾哄搶米行的米。”
“已經這麼嚴重了?”
“是啊,官差逮了一批為首作亂的人斬首,那些流民這才消停了一陣子,但估計壓不久了,你要是有錢就多買點糧食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