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兒定睛一看。
這還是林玉秀嗎?雙頰紅腫,兩個巴掌印清晰可見,眼睛更是哭的幾乎睜不開,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清晰的掐痕看得觸目驚心。
“這是我們家青枝打的?”程鬆兒不敢相信。
徐叔氣得跳腳:“不是他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我打的嗎?要不是我們家玉秀跑得快,早被那個惡毒的男人掐死了,你現在馬上把他叫出來,跪在玉秀麵前賠禮道歉,不然我們全家都跟你們沒完!”
“不可能!”程鬆兒根本不相信。
程青枝能乾出這事來?他平時說話都溫溫柔柔的,跟誰都和和氣氣,從來不和任何人結怨。
就算彆人欺負他也隻會默默地承受,甚至怕她擔心,之前差點被劉素打死都不告訴她。
這樣溫柔內斂的人,像水一樣柔弱可欺的人,怎麼可能打林玉秀,還打成這個樣子?程青枝被他打還差不多。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程青枝出手傷了林玉秀,以林玉秀那種潑辣的性格和手段,能打不過程青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護短的程鬆兒下意識認為,這又是林玉秀搞的鬼,弄了什麼詭計陷害程青枝。
她得趕緊進屋看看。
“程鬆兒你彆走,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徐叔拉著林玉秀直接闖進了程家院子:“鄉親們,你們都快來啊,程青枝那個賤人呐,打了我的兒子,差點把我兒子給打死,現在就不認賬了!”
周圍的鄰居聽到後,紛紛圍了過來。
程鬆兒剛跑進屋,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程青枝躺在冰涼的地上,旁邊一把帶血的尖刀,刀刃上還帶著血跡,程青枝的手臂和脖子上全是血跡,鮮血留在地上和濕漉漉的水跡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就像血鋪滿了整個地麵,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的程青枝就躺在血泊之中氣息奄奄。
“青枝!醒醒!快醒醒,彆嚇我啊!”程鬆兒連忙將他抱在懷裡,輕輕拍打他的臉,試圖將他喚醒。
“啊——”趕來的徐叔看都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
圍觀的鄰居也驚詫不已,他們看了看渾身是血的程青枝,又看了看林玉秀。
怎麼看也不像是林玉秀挨打的樣子,更像是程青枝殊死抵抗、迫不得已才傷了林玉秀。
身後正得意著準備找程青枝算賬的林玉秀也大吃一驚,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當初掙脫程青枝逃走的時候,程青枝還是好好的啊。
程青枝虛弱的睜開眼,看到是程鬆兒回來的時候睜大了雙眼,像終於看到了期盼已久的人回來,淚水不停的往下淌。
“你終於回來了。”程青枝蒼白的嘴唇顫顫的說。
“快告訴我怎麼回事?是誰傷的你?”程鬆兒急忙問。
程青枝淚眼婆娑的在圍觀的鄰居中轉了一圈,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林玉秀委屈的說道:“你走了之後,他突然跑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拿著刀就向我刺來,說要殺死我......我的手和脖子都被他劃傷了,我無奈隻能拚死抵抗,才把他趕了出去。”
“程青枝你這個賤人,你倒打一耙!”林玉秀破口大罵:“我什麼時候拿刀要殺你了?分明是你先動的手,你居然血口噴人。”
程青枝有氣無力的倒在程鬆兒的懷裡,不再辯解。慘白如紙的肌膚被鮮紅鮮紅,比病西子還要羸弱三分。
這樣的人,跟此刻氣急敗壞的林玉秀一對比,誰是受害者一目了然。
“你說青枝打你,平白無故,你為什麼要來我家?”程鬆兒抓住了重點突然問道。
“我......”林玉秀啞口無言。
“我好想聽到下午的時候,林玉秀確實氣勢洶洶的再砸程家的門來著。”忽然人群中有人說話。
有了第一個,很快第二、第三個的聲音也出現了。
“是啊,但是林玉秀的聲音聽起來氣急敗壞的。”
“是啊是啊,不知道還以為深仇大恨似的。”
“你們胡說什麼?沒憑沒據不要亂說,我們玉秀才不是那種人!是程青枝這個小賤人故意跟我們家玉秀過不去,他先打的我們玉秀。”徐叔憤怒的駁斥眾人。
程鬆兒冷笑道:“林玉秀蠻橫的闖進我家,你們卻紅口白牙的說是青枝打的你,他打林玉秀卻弄得自己一身刀傷?你兒子身上卻一點刀傷都沒有?”
“那......那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兒子可沒拿刀捅他!”徐叔氣憤的說。
“拿難道是他自己拿刀捅的自己嗎?他好端端的一個人,難道瘋了不成!”程鬆兒杏眼一眯,淩冽的氣勢一瞬間迸發出來,看得眾人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