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開店(1 / 2)

他琴柳什麼精致的糕點沒吃過,這種沾他人光才能吃得東西,他不稀罕。

他冷冷看著程青枝麵前的糖蒸酥酪,如凝固的羊脂,上麵還澆上了一層蜂蜜糖漿,撒了一點桂花碎,看起來極有食欲。

程青枝舀起一勺放入口中,丹鳳眼眯成了彎彎的月牙狀:“好吃,好甜。”

程鬆兒坐在他身邊,身子與他迤邐相依偎,漂亮的杏眼溢滿了細碎的溫柔:“那趕明我早點起來,給你多買幾碗。”

琴柳低下頭,牙根咬得生疼。

忽然他感到衣袖被人扯了扯,他順著望去,是小芝。

他將最後一塊奶油鬆瓤卷酥放在琴柳手邊:“琴柳哥哥你也吃點吧,糕點都是剛出爐的,涼了卷酥就不好吃了。”

“不必了。”琴柳低沉的聲音回應著他,又冷又澀:“我不喜歡吃糕點,太膩。”

“哦......那你不吃,我就吃了哦。”小芝試探著說。

“吃吧。”琴柳沒個好氣地將奶油鬆瓤卷酥往他跟前推。

程鬆兒瞧出他今天興致不高,又想不出到底是哪裡惹了這位祖宗不高興了,她正了正身子,問道:“琴柳公子不喜歡吃甜食?”

“嗯。”琴柳心中鹹澀,但看到從進屋後一直忽視自己的程鬆兒終於將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這令他的態度稍微好了起來:“我聽說城北有一家糕點鋪裡有賣瓊脂糕的,味道極好,也不那麼甜。”

“那一會兒我讓小芝出去給你買來嘗嘗。”程鬆兒隨口應道。

“鬆兒,你也嘗嘗。”程青枝舀了一小勺糖蒸酥酪放在她嘴邊,程鬆兒自然的張口,感覺一股濃濃的乳香,帶著一絲蜂蜜的甜味在口中綻開,並沒有琴柳說的那樣甜到發膩,而是恰到好處。

“再來一口。”程鬆兒枕在程青枝的肩膀上,親昵又愜意。

程青枝依著她又舀了一勺,手腕露出一圈淺淺的齒痕。

“青枝哥哥你的手怎麼了?”小芝盯著他的手腕。

程青枝趕緊將袖子往下扯,臉色紅紅的:“沒、沒什麼。”

“可我看見好像是一排牙印,青枝哥哥你為什麼要咬自己的手啊?”小芝眼神天真。

程青枝臊的抬不起頭。

程鬆兒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孩子童真發言最為致命。

她隻能毫無說服力的解釋:“沒有,你看錯了。”

琴柳也看見了程青枝手腕上的一排牙印。

他在青樓裡待了那麼多年,見過許多客人折磨男子的手段,羞辱,撕咬、鞭撻各種折磨,咬隻是其中最輕的,那些女人就像毫無感情的動物一樣,隻知道毫無節製發-泄著自己的杏雨。

在他剛剛被賣到青樓的第一天,他被派去伺候一位小倌,當晚那小倌的慘叫聲他至今難忘。

第二天,小倌的胳膊幾乎被咬得皮開肉綻,不得不塗藥才能止血。

“這幫女人都是禽獸!禽獸不如!”那小倌一邊擦藥一邊哭著罵,那一次也給年幼的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從那時開始他恨極了女人。

可後來沒幾年,那個小倌就從良了。

嫁的還是他的恩客,那恩客也曾在床-事上咬過他。

不僅如此贖身的錢,還是小倌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

琴柳當時很不解,為什麼如此痛恨女人的小倌,最後會愛上一個折磨自己的女人,還迫不及待的嫁給她。

小倌卻笑了笑,說:“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這不是折磨,是情到濃時,抑製不住的疼愛。”

多年過去,當他再次看到程青枝身上的咬痕。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上麵的痕跡淺淺的很淡,如果不是小芝眼尖,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

可以想象昨夜,留下印記的那人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克製著不讓他受傷。

這就是所謂的情到濃時嗎?

琴柳低頭不語。

中午吃飯時,程鬆兒煮了昨夜的清湯鍋底,程青枝因為才吃了一碗糖蒸酥酪,又吃了兩塊點心,一時還不餓,反而琴柳吃的極香。

切得極薄的肉片,薄弱蟬翼,在鍋中稍稍一燙至泛褶在蘸料中一裹,滿口生香。

琴柳沒想到程鬆兒身為女子,竟然能做出此等美食,不免有些驚訝:“你是如何想到這樣絕妙的吃法的?辣椒竟然還能用在飲食上,真是聞所未聞。”

“陰差陽錯就想到了。”程鬆兒笑了笑,她哪裡能想到這些,不過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好。

“鬆兒姐姐又年輕又聰明心底也好。”小芝毫不吝嗇的誇讚。

程鬆兒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年輕?琴柳打量了程鬆兒一眼,是挺年輕的。

“你多大了?”他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