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程鬆兒咬著口中汁水充沛的果肉,鮮嫩細滑絲毫沒有柿子的澀感。
他不敢告訴程鬆兒,後院裡那幫小蹄子他們才不是對程鬆兒有意見。
因為眼裡的傾慕是騙不了人。
鬆兒原本的身體美得驚人,極有男子的柔更兼具女子的英氣風度,舉手投足儘顯綽約風姿,彆說是成陽縣城了,便是放在青年才俊聚集的京城,他的鬆兒也絕對是最拔尖的那一個。
那群賤蹄子,嘴上說著看不起鬆兒,可隻要鬆兒一露麵,那對騷眼睛恨不得貼在她身上。
鬆兒帶著念念去一次花園,花園裡就憑空多了五條手帕,三個香囊,還有一條貼身的汗巾子,好好地花園,被這群賤人弄得烏煙瘴氣,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狐狸窩。
那群小騷狐狸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想側麵告訴她,和程青枝在一起是會被人瞧不起的,畢竟他是個帶著孩子的鰥夫,年紀也都25歲了,正是男子最不值錢的年紀。
他們以此方法讓程鬆兒知難而退,然後找機會自己上位。
呸!
鬆兒是他的,他才不會讓這群騷貨得逞。
“才不是什麼?”程鬆兒又給他剝了一顆柿子,送進他的嘴裡。
“沒什麼。”程鬆兒搖搖頭,將一□□汁的柿子果肉咽下,看著程鬆兒因為幫她剝皮而流了一手的柿子水。
晶瑩的汁水順著她修長的指尖蜿蜒而下,流過她的手背,淌出一條迷離的痕跡。
程青枝咽了咽喉嚨,執起她的手,拿出手帕打濕了水,仔細的為她擦拭著。
因為程鬆兒躺在他的腿上,所以手需要微微抬高,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潔白如雪似玉的皓腕,握著她的手,就如同握著一塊極品暖玉。
“擦這麼久?”程鬆兒語氣略帶笑意,眼中水波漫漫。
程青枝臉色微紅:“鬆兒就會打趣我。”
程鬆兒笑著坐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蛋:“因為你好玩呀。”
程青枝又氣又羞,被她三言兩語撩撥的氣息紊亂......可現在還是白天,而且一會兒念兒做完功課就要來找鬆兒了。
念念好不容易等到了娘親,整日黏的不得了,連睡覺都不願意回自己的房間了,非要鬆兒抱著哄著才肯睡。
程鬆兒也極其慣著她,要不是程青枝極力反對,她估計會把念念的小床搬到他們的主臥裡來,弄得程青枝都有些嫉妒。
白天的鬆兒是他的妻主,念念的母親,程家的家主。可晚上鬆兒卻隻是他一個人的鬆兒啊,即便是女兒,程青枝也不願意讓出來分享。
“怎麼不說話了?生氣了?”程鬆兒笑著從背後摟住他。
自從生過孩子後,程青枝的身體有了一些變化,腰腹的肉比以前多了一些,但卻不是那種軟塌塌的肥肉,而是緊實有力的肌肉,線條性感美型,而且胸肌也比以前大了一圈,摸著比以前更舒服了。
這五年程鬆兒錯過了許多,其中就包括沒能見到程青枝蛻變為男媽媽的過程。
“沒、沒有。”程青枝感受到程鬆兒的手在他的腰腹遊走,不由得微微提氣,想讓自己的腰細一些,身子骨軟一些,讓程鬆兒摸他時手感更舒服一些。
他已經生過一個孩子了,自然比不上那些未經人事的男孩兒,雖然已經極力保養,但他心中還是有些自卑的。
鬆兒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世界,放棄和風騷入骨的男妖精成婚育女,她為他付出了太多。
他不想讓鬆兒後悔自己的選擇。
‘記得顏公子說過,神醫有一種靈藥,可以溫肌養顏,下次去京城去求求他能否替自己求一顆。’程青枝心道。
對了,京城。
程青枝轉過身,說道:“鬆兒,我們離開這裡,搬去京城如何?”
這些年他在京城也置辦有產業,之所以還留在成陽縣城隻是想等程鬆兒歸來。
如今程鬆兒回來了,成陽縣城的人都對她議論紛紛,念兒心裡也不好受,明明是自己的娘親非要說成後母,她已經偷偷哭過好幾回了。
但去京城就不同了,在京城無人知道他們的過去,他們可以重頭開始。
“去京城?”程鬆兒想了想:“也好。”
皇城根下,治安比成陽縣城好,教育資源也好。
“不過...”程鬆兒執起他的手,在他指尖輕吻:“還有一件事我們得辦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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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鰥夫要改嫁了,嫁給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姘頭。
你說巧不巧,那個姘頭竟然跟原來的程家家主程鬆兒名字一模一樣。
“名字一模一樣不稀奇,要是容貌也一模一樣那才叫稀奇。”茶樓內,聚集著一堆人對這場婚事議論紛紛。
“那倒是,隻聽說這場婚事要大操大辦,還要在城外施粥呢。”
“不愧是城中首富,彆人改嫁恨不得蓋上紅蓋頭就嫁進去,這個程青枝、臉皮真是厚,丟了城咱們成陽男子的臉。”
“要我說,丟臉還是其次。”
“怎麼說?”
“聽說程青枝這次改嫁可是帶著全部身家倒貼的,那可是首富之家啊!數不清的錢財,更彆提人家京城也有產業,房子、鋪子、田地。這麼多年攢下的家業,竟然就便宜了那個來路不明的程娘,真是......”女子臉上羨慕嫉妒恨:“這女人命真好。”
“你羨慕程娘?”旁邊的女子反問。
“羨慕她娶個二婚帶孩子的鰥夫?可笑。”女子有些惱怒:“我羨慕的是她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好嗎,這得少奮鬥多少年。”
“那倒也是,聽說那個女子也是成過親的,家中還有夫郎女兒,就算是這樣,人家照樣能把程青枝這個悍夫馴的服服帖帖,這就是本事!”
另一個女子眼中的羨慕的,就差沒把‘程鬆兒乃當世女子之楷模’寫在臉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程娘好像還沒在城裡露過麵吧?你們見過她嗎?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嗎?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清心寡欲多年視女人如蛇蠍的程青枝臣服。”
“沒幾個人見過她,神秘的很,倒是聽說模樣極好,不過不急,等他們成親那日咱們就能看見了。”
眾人紛紛定下,等待大婚之日一見傳說中的程娘真容。
成親前夜,下了一夜梨花暴雪。
天地間銀裝素裹,隻有程家被一片熾烈的紅燃燒,爆竹碎裂的殘片在空中揚起宛若花雨般的紛飛。
程鬆兒站在程家大門微笑迎客,她穿著程青枝親手縫製的婚服,靜立在紛紛絮雪中,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抱著真情假意前來祝賀的賓客,看見她皆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的眼神從羨慕嫉妒變成了惋惜。
一群小孩子歡歡喜喜的圍在程鬆兒身邊,看她長得好看又溫溫柔柔一看就好說話的樣子,大著膽子向她討喜糖,吵得她耳朵有些疼。
但大喜的日子,她的包容度格外高。
程鬆兒笑意溫暖,從奴仆手中的糖盒中抓了一把送給他們。
忽然有個人高喊一聲:“新郎出嫁!”
一身大紅的程青枝蓋著繡著比翼鳥的蓋頭,在媒公的攙扶下走出了程府,進了花轎。
她和程青枝都住在一處,根本不需要出嫁的流程,但是程鬆兒還是騎在馬上,在縣城內浩浩湯湯饒了一圈。
當初她虧欠他的婚禮,終於可以補上。
眾人都以為程青枝是二嫁,她是再婚,卻不知他們是少年夫妻,從始至終,彼此如一。
拜過天地之後,程青枝被送入洞房。
程鬆兒簡單的和客人喝了兩杯之後,就直奔洞房。
媒公將掀蓋頭的喜棒交給程鬆兒,然後退了出去。
程青枝端坐在床邊,手指緊張地攥著衣裙,明明以不是青澀的少年,在這一刻,卻沒來由的緊張忐忑。
屋內紅燭跳動,窗戶上貼著大紅的囍字,室內寂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燈芯燃爆的細弱的劈啪聲。
程鬆兒深吸一口氣,挑開蓋頭。
程青枝清俊絕美的容顏露了出來,穿著嫁衣的他比平時更美,他睫毛顫了顫,抬眸望向她,眼眸失神:“鬆兒、”
“嗯。”程鬆兒溫柔的嗯了一聲,聲音比雪還輕。
親手將合巹酒放在他手中,微甜的酒氣在紅帳中彌漫:“喝了這杯合巹酒,生生不離。”
“生生不離。”程青枝喃喃重複著這句話,望著程鬆兒的眼神浸滿了傾慕:“我會與鬆兒生生不離,我將我的生生世世都許給鬆兒,鬆兒呢?你願意嗎?”
“求之不得。”程鬆兒喝下合巹酒,脫下礙事的婚服,扯下紅紗芙蓉帳。
程青枝抱著程鬆兒,與她抵死相纏。
“鬆兒我愛你,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到濃時,程青枝忘情的低語。
“我也是。”
“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會為鬆兒開枝散葉。”程青枝攀上程鬆兒的肩。
程鬆兒寵溺的笑了笑:“好。”
“我會給鬆兒生一對龍鳳胎,兒子像我,女兒像鬆兒。”程青枝攀上了頂峰,磕磕絆絆的說道。
“好。”程鬆兒輕吻著他:“往後日子還長,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程青枝幸福的依偎在程鬆兒懷中,一手捂著小腹,似乎腹中的龍鳳胎已經成型。
這一刻程青枝仿佛看見了長遠的幸福向他走來,那是鬆兒許給他的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