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剛還聽見那隻小鴿子抱怨老大你冷酷無情打劫他呢,感情是為了我們啊。”克羅毫不客氣的帶著許烈三兩下就把東西全部搬空,一盒都沒給他留。
傍晚,喬舒雅身著裁剪恰當好處的華服走到小區門口,那,早早的停了一輛限量版飛行跑車。
鶴垣九靠在車頭,抽著煙肆意的打量著小區周圍。
這也暗藏在四周的雄性獸人心生警惕,可他們老大還在外頭打擊星際海盜,今兒能不能趕回來都不知道...
“您今夜一如既往的光彩奪目。”鶴垣九起身,為他打開車門。
喬舒雅站在一旁,注視著那高大卻又充滿令人卻步的氣勢,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人,任何人!都要充滿令人束縛,難以喘息的氣息。
忽然間,他不知自己前來赴約是否做得對?
可他本就不是猶豫之人,心意已決自然不再猶豫,坐進車內卻意外的發現這輛跑車並不算寬大。
鶴垣九滅了煙進來後,反而感覺有點...太近了。
兩人在車內一言不發,良久,喬舒雅才似笑非笑的掃了眼鶴垣九,“怎麼?閣下還是想來逮捕我的?”
“你和阿爾伯特好好的在魯爾特星球呆著,”鶴垣九顯然對喬舒雅先開口感到雀躍,“我又為什麼要來抓兩個無辜的普通人?”
普通人,喬舒雅心裡輕歎。
撥去邁克爾家族的外衣,他和阿爾伯特隻是最普通的兩個尋常人?
不,顯然不是。
鶴垣九心中也明白,因此他隻是用這點不停的刺激自己,不停的提醒他和阿爾伯特彆再癡心妄想。
或許,喬舒雅想,或許。
但主星上或許更有什麼異動要針對阿爾伯特,鶴垣九才這麼說的,也有可能。
他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思量若非場合不對,他真想靠在自己舒適的沙發上,喝杯熱茶,再好好考慮鶴垣九畫中的含義。
直到走進鶴垣九選定的私房菜館,喬舒雅都未曾再開口。
車輛徐徐停下,鶴垣九再次紳士的為他打開車門,“這不是你兒媳開的。”
“恩,但是他投資的。”所以,他每天能吃到更好的,為什麼非還要出來吃彆人做的?
被懟了句,鶴垣九卻隻是笑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亞雌...嗬。”
“你小看了他,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提起沅予炩,喬舒雅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兩人雙雙入座,鶴垣九把菜單遞給他,“顯然,你對阿爾伯特這次的夫人非常滿意?”說著挑了挑眉頭,神情卻越發高傲,傲慢,“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隻是會做飯的亞雌?”
喬舒雅並未動怒,反而輕笑聲,發現菜單上的菜並非是來自於沅予炩的食譜,而是...
“我覺得這也就環境尚可入眼,所以廚子我自帶了。”仰著下顎的模樣非常張狂。
喬舒雅依舊沒有不快,隨便點了幾個菜,交給鶴垣九,“你知道,上一個輕看沅予炩的人是什麼結果嗎?”
“他那些愚蠢的家人?”鶴垣九翻了翻菜單又給加了幾個,不屑的“嗬”了聲,“他們隻是蠢死了而已。”
“不,是沃爾家族...”魯爾特星球上原本最大的家族。
鶴垣九把菜單交給服務員,“那個家族是被你兒子和張栩聯手弄死的吧?”怎麼能把功勞歸在一個亞雌頭上?
喬舒雅抿了口茶,“或許,但...沃爾家族最能打的幾個卻是死在妄想綁架予炩的路上,而他幾個兒子...你信真的是死在星際海盜的手上?”
不,當然不是。
但又的的確確是,就以為這打擊讓沃爾家族的當家人幾乎一蹶不振,讓張栩趁虛而入,直接掀翻了沃爾家族。
“你的兒子行事一直光明磊落,不是他。張栩這人...就因為太正直而在主星混的並沒有預期的好。所以...”那個亞雌?
是的,是的,他的軍師薩爾維當初翻閱這份資料時也奇怪,甚至懷疑阿爾伯特身邊又有了新的軍師,不是溫迪特,而是彆人。
否則行事作風與過去相差十萬八千裡,顯然不是出自於阿爾伯特舊部之手。
“予炩說,拖太久影響進度。”所以,那個小亞雌實在是看不下去,便親自暗中操刀。
這件事除了他,喬舒雅幫了忙外,阿爾伯特隱約察覺到些許,畢竟是動用了他的人,張栩根本是被蒙在鼓裡。
“阿爾伯特容得下他?”完全與自己做所作所為背道而馳,三觀不同。
“此一時,彼一時,更何況他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喬舒雅緊緊盯著鶴垣九的雙目,“你覺得呢,稽查隊的隊長,你又是否明白很多時候,時間不等人?如今主星上那些蹦躂的皇子又有誰能真正投靠?如今還來得及?能否博得對方的信任?那些人中任何一個上位,稽查隊是再一次成了對方手中的刀呢?還是刀下的...亡魂?”
這輕聲卻又喃呢般的私語並未引來鶴垣九的動怒,反而心中大悅,他所欣賞的亞雌便是如此的聰明又肆意妄為,膽識過人,足智多謀。
隻是心中再多的賞識,化出口的卻不過是尖銳又刻薄的輕“哼”,諷刺又充滿了嘲笑。
“閣下是不是輕看了我們稽查隊的人?又或者?真以為逃得了一次,就能逃得了第二次了?你那愚蠢又天真的兒子若沒有你...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威脅的言語的確讓喬舒雅感覺到內心淡淡不悅,他不喜歡太猖狂的人。
“與其顧慮我們,不顧好好想想閣下自己的處境如何?”說著眉頭一挑,“聽說皇後和皇妃在爭奪為你安排婚事的機會?又是哪位佳麗有這份幸運嫁入你府中?”
皇位的爭奪已經進入白熱化,當今天子就算不服老,可每次的體檢,身體機能的弱化無不告訴世人,他已經要走向死亡。
做皇子太久,太久,沒有野心也被這個父皇壓抑的憤恨充滿了想要肆意妄為的衝動。
對當今天子身邊最得意的左右手,稽查隊有著不容置疑的權利和掌握生殺大權的能力,他們更是一隻戰鬥力強悍的對付。
把他們納入旗下,顯然是如虎添翼。
可惜,稽查隊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隊裡上下人數不多,卻意外的齊心協力,並未被任何一方勢力擊破。
而不論皇後還是其他皇子的母親,幾次三番的對鶴垣九又或者克羅動手,挑撥兩人的關係,試圖分裂稽查隊,無果。
那就為他們安排婚事,聯親。
可這事卻捅到了君王那,君王心胸狹窄,見那些皇子和他的女人,亞雌居然在自己還沒死的時候就敢這麼做,當即大怒。
這事暫且不了了之,可誰都知道那些人還會卷土重來,好比如今...
那些皇子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警告鶴垣九,要為自己好好想想,要明確下自己的立場了。
鶴垣九如何看得上那些蠢貨?過去看不上,如今因為身居高位,看得更清,自然越發看不起。
不久前鶴垣九有意傳出緋聞或許是為了逃避這些麻煩,可顯然這樣同樣給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看到了一線希望...
“那些垃圾...”鶴垣九不屑,根本沒把這些當回事兒,“隻要我願意,就能讓那些蠢貨自亂陣腳你信不信?”
信,喬舒雅品嘗了口剛剛上的菜。
尚可,興趣缺缺的放下餐具抿了口茶。
“不合胃口?”鶴垣九皺眉,那位廚師,來頭可不小,過去也沒聽說喬舒雅挑食。
難道說,因為我先前的話或者言辭惹怒了他?
“予炩帶給你的食物你沒吃?”喬舒雅不解,“這菜本就是模仿他做的,有樣無骨,太次了。”
“送來時我剛巧不在,被他們瓜分了。”鍋,不能自己背。
鶴垣九有些遺憾的歎息,“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喬舒雅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有心想把鶴垣九拉入陣營,卻又覺得野馬難馴。
他們這條路足夠難走,鶴垣九是個不定因素,自己這邊有沒有真正能令他臣服或者真心相待的...
“或許,隻要你有心。”
晚餐,還不錯。
除了開頭的互相試探外,鶴垣九沒有再咄咄逼人,甚至見喬舒雅用餐不多,而換回私房菜館的廚子,再次上菜。
這回喬舒雅到是勉強用了幾口,可依舊興致缺缺。
如此到是讓鶴垣九有些好奇沅予炩那小子做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過去他還以為是跟風,新鮮火起來的,現在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
其實也不然,沅予炩做的的確不錯,但也沒到那地步。
純粹是喬舒雅擔心,自己沒心思吃好,沅予炩又做了新菜...出門前被塞飽了onz。
鶴垣九開車送喬舒雅回去,下車時,又親自打開車門,從後備箱掏出一束盛開燦爛的鮮花,“願你有個好夢。”
自己似乎就從來沒收到過這種花,喬舒雅冷不丁的被塞了滿懷,剛想拒絕,那人已經絕塵而去。
微微歎息,轉身回去時忽然看到阿爾伯特那張僵硬又詭異的臉...
哎呀,喬舒雅偷偷拍了拍胸口,都要被這小子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