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了煙頭,阿爾伯特走進了星際船的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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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星際時代,但這一套流程沅予炩在上一世界做過,在喬舒雅的幫助下,他先完全接管阿爾伯特的人手。
然後從那個無時無刻想要走馬上任成為他小爸爸的鶴垣九那得到一些情報,沅予炩挑著人接觸,並擴大組織。
阿爾伯特不在,他隻能先招兵買馬。
帝國已經有了動蕩的前兆,聰明的人自然察覺出帝國的基石出現裂痕,如今貴族在選擇站隊的同時也給自己留後手,先分出一支,並轉移物資和資產。
可真正無法逃脫的人卻是平民,若發生戰爭苦的也是他們。
“帝國平靜了兩百多年,軍事學院也不如之前這麼熱門,我們需要現在增加軍人儲備。”沅予炩看著人口比例,“不說等到戰亂,就現在這些軍人儲備也遠遠不夠。”
“普通人想要賺錢的比較多,或者過個安逸的生活。再加上這段時間上層腐敗,邁克爾家族的不公,讓不少人失去對帝國的忠心和赤誠。”
今天召開的是小型會議,邁克爾那邊是阿爾伯特的堂哥,阿方索出席;此外喬舒雅,溫迪特,鶴垣九以及完全能夠信任的三股勢力也有人參加。
十來個人的小型會議節奏快了不少,沅予炩挺滿意這種效率。
“缺少信仰和英雄。”沅予炩表示能夠理解,“在此之前是阿爾伯特成為軍部的招牌和信仰,然而他的下場可謂是非常慘淡,出生又是名門,這會讓普通人覺得出身高貴的邁克爾家族都難逃一劫,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人,參軍入伍怕是隻能成為炮灰。”
“要改變現狀,再推出一個代言人?”喬舒雅大意明白他的意思。
“軍部怕是不會這麼容易配合吧?”
“如今主星烏煙瘴氣,不想站隊都不行,聽說前段時間老李他女兒被挾持了,就是為了逼迫他站隊。”
“這麼胡鬨?後來呢?”
“哎,老李一生剛正不阿,他怎麼可能...”
“他女兒我還記得...難道說?”
“沒,活著,就是人不太好了而已。”
“哎,那群喪儘天良的狗東西!”
沅予炩聽著皺眉,“為什麼不在這時候試探著拉攏他?”
“老李這個人都這樣了也不肯屈服,我們在去拉攏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彆?”立刻不讚同的反對。
“不,我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你們首先自己站著的角度就不對。”沅予炩立刻反駁,“我們是為了帝國,為了普通人。而那些人是為了自己的權利和欲望,因此我們有著本質的區彆,若你們都無法分辨,如何要彆人,要手下信服?”
“這...可是總歸...”
“阿方索你先去慰問,看望下這位李先生以及他的女兒。邁克爾家族在軍部的意義有所不同,先去試探,若對方不反感我們在考慮如何拉攏。”沅予炩知道有些趁人之危,可是非常時刻非常手段。
更何況,“至親收到這種傷害,身為一個男人就不想報仇了?”
眾人下意識心頭一跳,暗想,若自己的女兒被這麼折騰,可不是要...
“至於重新樹立形象,我覺得...或許可以迂回點。”沅予炩摸著下巴想,“我手頭上有個人,平民出生,但生事可不簡單,有著血海深仇,我打算給他換個身份,再次安排進軍部。”
“他過去是軍人?”阿方索不解,“人是否可靠?還有血海深仇...”
“對方畢業時是第一軍校第二名,在校期間便與青梅竹馬結婚,並孕育一子。後參加了洛索特戰役和富爾戰役...共計七場,均立下赫赫戰功,但出生問題讓他升遷一直困難重重。這點到也罷了,某次他的妻子帶著十二歲的小亞雌來軍營探親,卻被同時放在第六軍團的沃爾家族二子看中。”
“夠了,這件事後麵我知道了。”阿方索赫然打斷。
“對方真正看中的並非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十二歲的亞雌。當晚在對方妻子和孩子回去時,他也請假,帶人半路截胡。最後拋屍荒野,對外宣稱遇到流民遭遇不測。”沅予炩卻不管他,自顧自的往下說:
“可惜那人不甘於此,便深入調查,果然被他發現蛛絲馬跡。但他一個普通人能翻得了天?沃爾家族的二子還沒開口就有人在他的機甲中做了手腳。
人是阿爾伯特的手下救下,原本是廢了,但被我親自治愈,所以這人對我而言比誰都可信。”
“改名換姓?可軍部的審核恐怕初始這關就不容易。”鶴垣九立刻明白沅予炩的打算。
對,沅予炩就是要走稽查隊這條路,稽查隊如今已經得到一個軍團的完全掌控權,而沅予炩需要鶴垣九幫忙安插進去,通過他的軍團,偽造足夠多的閱曆,有良好的形象,然後轉到其他軍團。
“把第三軍團當做跳板...?”喬舒雅不確定道。
“恩,多跳幾次,就能洗脫乾淨並奪得足夠耀眼的榮耀。而就在這時候,我會安排人在幕後做推手,把他曝光在前麵,逼迫軍部不得不用他為新形象代言人。”沅予炩說的到是直白,可其中操控卻需要在場幾人齊心協力以及...
幾人對視一眼,並沒有直接開口答應。
沅予炩心裡涼笑,鶴垣九不答應倒也罷了。畢竟他們要承擔的責任更多,而且雖說上了賊船,可還沒完安全一條心呢,但其他人...
沅予炩是想仁義在前,可帝國還沒麵臨足夠多的困境,眼下隻是有亡國之兆,最要命的是還不久。
一個個都沒完全下定決心放手一搏,哎,到底和自己不一樣。
沅予炩是經曆過這些事的人,所以再次站在這個角度,就更像把一切扼殺在萌芽之中,而這些人總覺得還有會辦法,還能有迂回的方法。
心裡也有幾分無奈,不過沅予炩也沒強迫,其後又說起其他的。
終於有人問到,“阿爾伯特呢?他還有多久回來?”
回來了就不用這小亞雌瞎指揮了,先前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一個新的形象人能帶來什麼?軍人儲備?這不是瞎扯淡嘛。
“不知道,當初說過一年半載,如今超出時間可能被一點事絆住了吧。”沅予炩回答的很直爽。
可旁人聽著卻有些不安,“你們最後一次聯係是什麼時候?他可不能真出什麼事了。”
“就他走的那天,還聯係?為什麼要聯係?”沅予炩恥笑聲,“給他場外援救嗎?那他還去個屁。”
喬舒雅知道沅予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著其他人臉色也不妥,便提早結束會議。
“予炩,他們之事...”
“沒事的叔,去吸貓吧,吸會兒貓去。”沅予炩伸了個懶腰,看著桌上的文件,“要麼去找鶴垣九玩會兒?這位鶴先生可是一天到晚的想做阿爾伯特的爸爸啊,你說阿爾伯特回來後會怎麼想?”調侃的挑了挑眉。
“我也有正經事要做的!”喬舒雅臉頰不自然的泛紅,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喬舒雅剛走,鶴垣九的視屏通訊便來了。
兩人到是有默契,沅予炩感歎了句,果然是同類人後,便接通了視屏。
“人,你到時候送來。”鶴垣九開門見山。
沅予炩點頭表示明白,“我想做點事兒。”
“什麼事?”鶴垣九下意識心頭一跳,覺得這小子似乎終於按耐不住了。
“阿爾伯特留下的爛攤子,我至今因為沒辦法快刀斬亂麻,裡麵依舊一團亂,一個個比過去好不了多少。”不過沅予炩已經把這些人拋到一邊,真正開始重用的是腦子清醒或普通人出生,又或者與敵人有著血海深仇的人,“阿爾伯特可能被什麼事絆住了,既然無法按照預期回來,歸期更是不定,光等著也是遙遙無期,我打算先作點什麼。”
這個什麼,到底是什麼?鶴垣九挑眉,“你不會是想引狼入室吧?”
可神情卻是躍躍欲試,兩人都是同類,披著冷靜的外皮,內心卻是一直躁動的。
沅予炩透露出見覅恩意思時,鶴垣九早就躍躍欲試。
“不是想,而是就打算這麼做。”沅予炩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晃著酒杯,“眼下帝國還沒亂,對付虎視眈眈的外敵,上有餘力,否則等帝國鬆散,兩麵夾擊,內憂外患,怕是真的要亡國。
現在那些人還覺得不會走到那步,哪怕知道帝國在麵臨危險,可依舊內心深處覺得不會這麼糟糕不會亡國,這種天真又愚蠢幼稚的想法,讓如今的一切顯得荒唐可笑。
我們重新培養的人完全能用上還需要幾年,我怕時間上來不及。”
“挑好對象了嗎?”鶴垣九挑眉。
“說實話,我不確定這個度,你有建議嗎?”引入室內的狼,到底是大還是小?又是道什麼程度?
沅予炩其實...
“你是想引來狼頭吧。”鶴垣九諷刺的一言擊中。
“想來個狠的,把一切提前,但...”這不現實,沒有完全準備好的帝國,會被這隻狼頭撕碎的,隻能挑一頭更適合的。
“敲山震虎,這虎,這狼...”
兩人下意識聚了聚手中的酒杯,“高爾斯沃西,星際海盜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