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刺痛到是讓阿爾伯特嘴角多了幾分笑意,“有話,等我先做完正事再說。”說罷就向行政樓裡走去。
科尼利厄斯元帥望著阿爾伯特的背影,並未指責或者勸留,畢竟這麼做毫無意義。
阿爾伯特如今心意已決,甚至可以說,皇室都不願意他留下。
昨日記者發布會,阿爾伯特公然表示有意離開。
皇室呢?並沒有對此否認,甚至也沒有表態勸留。
麵子都不維持了,如何讓人再勸?
這簡直就是殺雞取卵,卸磨殺驢!
幾個月前剛因為打不過外敵巴塞洛繆高等文明把逐出主星,險些被無辜判刑的阿爾伯特請回來。
阿爾伯特·邁克爾念在百姓的麵子上不得不回來,可回來至今呢?最常規的慶功宴呢?嘉獎呢?
甚至連之前的離職回魯爾特星球,甚至表露會離開帝國,因為被驅逐,留下也不名正言順。
可皇室為何至今沒有勸說?沒有表態?
恐怕現在他們把所有的心思,君皇,包括幾個皇子的心思都放在無權無勢,舉目無親、孑然一身、形單影隻、無依無靠的克羅和納薩爾身上吧。
畢竟他們兩人任何一人都看似比阿爾伯特好拿捏,與其對不聽話甚至要他們提防,已經翻臉的阿爾伯特,自然是稽查隊出來的克羅和納薩爾看似更好操控。
阿爾伯特?對他們而言根本都算不上肋骨,而是魚骨,早就該丟了。
更何況,有稽查一隊的那兩人出現,無疑,阿爾伯特反而更令他們厭惡,提防。
還不如順水推舟,現在背負一點罵名,但隻要能把克羅和納薩爾控製在手心,就不怕沒任何可用,也不必在懼怕其他高等文明。
這種荒唐又可笑還天真的想法,居然還真存在於皇室。
3S的強者的確能威震外敵,但強者終究隻有寥寥幾人,若敵對的高等文明科技遠高於自己,他們並不能完全扭轉戰局。
如今要做的是拉攏,而非踩著誰。
想到克羅和納薩爾,這兩人以及背後和他們一條心的一隊,各個都非等閒,又因為稽查隊而在主星根基不淺。
彆說想要離開主星,就是想要帶走一隊也是輕而易舉的。
彆說3S,就是2S的精神力和強悍的戰鬥力,他們離開獸人帝國也會被其他高等文明招攬。
甚至不被其他高等文明所用,自己占山為王,也是一生逍遙。
皇室和貴族那些人哪來的勇氣覺得稽查隊出來的克羅和納薩爾好拿捏?無依無靠?非得要靠他們才能奪得權利?
呂雪珅將軍麵色有些凝重,“元帥如今怎麼辦?”
科尼利厄斯元帥哀歎,的確,阿爾伯特如今年輕又才是剛剛被升為將軍,可邁克爾家族這幾個字足以令他在軍部穩穩地站住腳跟,更何況之前十載,阿爾伯特在軍隊中威信不淺。
如今更有3S的戰鬥力,有的是人會瘋狂的追隨他,唯命是從。
“哎,阿爾伯特我們想攔,也攔不住,幾個皇子看著君主的意思,也不會讓他留在主星。”走,也是這幾天的功夫,“稽查隊那些人,你瞧著吧,說不定,逃得比阿爾伯特還快。”
“幾個皇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呂雪珅他們不解。
“若真走的一了百了,怕皇室也不會輕易放過,追也要追回來,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吧。”畢竟到嘴的鴨子,怎麼可能舍得放手?
科尼利厄斯點點頭,“是這個理,但你們啊,也沒醒。”老元帥嗬嗬一笑,“彆忘了,3S和2S終究是相差萬裡呦。”說著搖搖頭,“當年,我還是孩子時,我們帝國也有一位將軍因為奇遇突破精神力的分界嶺,成為3S,後被當時的皇室所重用。”提起那時,年邁的元帥便多了幾分緬懷。
“當時的皇室和現在可不一樣,”嘟嚕了兩句,“清明,廉政,剛正不阿,在戰場上更是身先士卒,幾個皇子也是為帝國肝腦塗地。皇後與兩位妃子更是為皇室祈福或是前往前線慰問。那是段好日子啊,雖說戰火不斷,可民眾卻從來沒有失去希望過,齊心協力,對那些侵略者一起奮起反抗。”
緬懷的望著前方,“那位強大的3S將軍,每次在前線幾乎都能力挽狂瀾,所向披靡。強悍的令敵人聞風喪膽,也給我們帝國帶來了一席喘息之機。
那位將軍以一人之力扭轉全局還是真,也給帝國帶來緩衝,為最後取得勝利也是真。但那位將軍卻年紀輕輕,竭力而亡...哎。”
皇室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心裡有數,3S的戰鬥力強者若非那些擁有強悍高科技或對精神力頗有研究的高等文明,其他像他們這種實力不強,曆史不久,還在抵抗外敵的高等文明中,算是中低等的高等文明而言。
3S的強者都活不久,力量太強悍,身體無法接受這股強悍的力量,最終英年早逝。
當天,阿爾伯特的文件果然很順利的辦妥。
可稽查隊卻被一再刁難,鶴垣九在場都沒用。
不隻是如此,鶴垣九當天下午還被叫到皇宮,裡裡外外訓斥了頓,讓他立刻把一隊拆散安排進幾個軍團裡。
難得,鶴垣九並未直接領命,反而對那年邁的君皇請假:“一隊已經在我把他們放進軍團裡就和我脫離,還請君主直接對他們下達命令。”說到這,再次看似恭敬道,“而我,需要申請一個月有餘的婚假。”
“婚假?”君主薛瓦利埃一愣,“你什麼時候要結婚了?”他為什麼會不知道?
稽查隊的敏感令他備份關注鶴垣九的私生活,可平日也沒見他和主星上任何亞雌或女人,甚至雄性獸人走的近。
怎麼,冷不丁的要結婚了?
“對方是誰?!”他居然一丁點都不知道!對這點薛瓦利埃無疑是憤怒的,一種要脫離他掌控的滔天怒火。
“喬家的三少,喬舒雅。”鶴垣九回答的非常平靜,“如今隻是訂婚。”
訂婚還是那隻小老鼠暫時對他鬆了鬆口,喬舒雅那早就鬆口了,自然,也就鬆口了訂婚。結婚這點怕是還遙遙無期,雖說是勝利還遙遙無期,但鶴垣九也絕非是容易放棄的人。
如今就是那個該死的阿爾伯特這死活不肯同意!讓鶴垣九簡直氣的牙咬咬,不過眼下沅予炩那隻小子先鬆口,他立刻抓住,幾乎順杆子爬,至於阿爾伯特?
嗬,誰對他鬆口,就由誰來負責善後。
薛瓦利埃聽後一愣,他年邁而渾濁的眼中爆發了驚人的怒火,“你個畜生!膽敢和邁克爾家族的人結婚?!”說著隨手就拿起東西向他咋去。
鶴垣九並未躲避,而是硬生生受了這一擊,依舊跪在地麵,“喬舒雅是喬家的公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和邁克爾家族的關係隻是過去,他的將來是屬於我。”
“你還膽敢狡辯?!”薛瓦利埃視鶴垣九如囊中之物,“是我把你從野狗堆裡撿回來的,你還敢背叛我?!所以我讓你讓一隊進軍團你也不願意了?!你個混賬!我果然把你的心思養大了!翻了天了你!”
“君主,3S的強者是不會隨意聽從任何人的指令,對我而言也是。這帝國又有幾個人能控製住3S的強者?”鶴垣九的回答很平靜,“克羅和納薩爾已經脫離我的掌控,今後一隊也與我無關。今後若有人能令其聽令,一隊就是誰的,我不介意做這個嫁衣。”完全脫手不管。
畢竟鶴垣九這次回到主星後就深刻的明白,一隊是不可能留在自己手中。
甚至,他想像過去那樣逍遙獨立都不易。
這一切是因為一隊的強悍,也因為一隊迫使他卷入紛爭。
薛瓦利埃坐在寶座上大口喘著粗氣,他憎恨憤怒的目光如同毒蠍,死死盯著鶴垣九。
他知道,他和他幾個兒子或許根本控製不住3S的兩個稽查隊成員,所以就必須死死壓著鶴垣九,讓他命令一隊的人乖乖聽從指令。
可現在鶴垣九居然也敢給他反了,甚至不惜和邁克爾家族的人聯親,也要來擺脫自己的控製?!
那個老亞雌,還是一個結了婚,死了丈夫的寡婦!比鶴垣九大這麼多的亞雌,他鶴垣九還真是能屈能伸!
薛瓦利埃是萬萬不會相信兩人之間會是因為愛情而結合,他隻認定鶴垣九為了權利,為了擺脫控製而和邁克爾家族聯親,除了他見不得人的想法外,邁克爾家族果然要翻了天了!
以為出了個3S的強者就能踩著皇族的頭上了?!還想要他們求他!?簡直做夢!癡心妄想!
“這個婚,我是不會允許的!”薛瓦利埃一字一句,“現在,我就下令你要迎娶費羅特爾家族的長女,沙利亞!”
鶴垣九起身,目光堅定而又帶著諷刺,“君主,很多事我都會聽令,但唯獨這件事,絕不可能!”若沒有碰見喬舒雅,這個老家夥給他安排婚事,自己或許也不會介意。
可現在,他有了那個雖說比自己大了幾歲,但特彆嬌氣又愛小鬨騰的亞雌,鶴垣九簡直是把喬舒雅放在手心上珍視。
他怎麼可能會舍得令喬舒雅受到半點委屈?
“你還敢抗旨了?!”薛瓦利埃咬牙切齒,憤怒與自己瞎了眼,居然沒看清這條狗對自己根本不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費羅特爾家族是六皇子的母家,其母便是當今皇後,家族勢力非常驚人。因此而被當今君王薛瓦利埃忌諱,可事到如今,薛瓦利埃不得不承認六皇子奈傑爾的確是幾個皇子裡相對比較出色的,更因為那個外家而容易站穩腳跟和令他忌諱的邁克爾家族對抗!
“按照皇家法律中的婚姻法,第一條便是:君主皇後也無權強製婚姻,所有的指婚都是在雙方自願的情況下進行。”鶴垣九這是第一次正麵對抗君主薛瓦利埃,“我隻願意與相愛的人共度一生!”
薛瓦利埃扭曲了笑容,“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我的掌控?鶴垣九你太天真了,真的是太天真了,我能一手把你扶持起來,自然也能一手毀了你!”年邁而全都是褶皺的臉扭成一個令人惡心的表情,“我告訴你鶴垣九,你若乖乖聽話還是我身邊的一條好狗,若不的話...嗬嗬,稽查隊的隊長早就該換人了。”俯下身,似是施舍一般的勸說,“你該知道,稽查隊可沒什麼好名聲!”
“這一切全憑君主您做主。”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心裡卻覺得可笑,撤了他的職,稽查隊就不聽自己的了?
若真是如此,這種稽查隊不要也罷。
稽查隊這部門從一開始的不存在,到後來的成立,裡麵每一個成員都是他逐一挑選,逐一排查,逐一選擇。
精挑細選,對自己更是忠誠,聰明,絕不會是為了小小的利益而放棄隊友,做那些蠢貨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