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城鎮。
有不少骷髏被放置在農場裡工作,但這並非一座亡靈之城:一些沒栓繩的寵物在路燈下玩鬨成一團,幾個學徒打扮的年輕人匆匆跑過街道,還有龍裔與長著龍角的混血龍脈正在長椅上閒談。
……是龍裔耶?開什麼玩笑!
最先來到這裡的冒險者暈暈乎乎,甚至懷疑這是什麼邪法師的幻術陷阱。可要怎樣的蹩腳邪法師才會搞出這樣荒誕不經的幻術?
舊獸人們好奇地看看這個風塵仆仆的陌生人,細聲細氣地提醒他臉上臟了,可以在水渠裡洗把臉。
他走過這個街區,在另一個街區看到了一些商店。並不是那種行商的簡易攤販或帳篷,而是那種掛著漂亮招牌、一看就是精心修建的房屋。
一間有著大麵積玻璃櫥窗的藥劑鋪內,一個的藥劑師正將盛著各色液體的藥瓶分門彆類地擺放整齊,看到一臉茫然的訪客,這個身材高大的店主露出一個笑容:“抱歉,今天還在清點庫存,暫不營業。”
他又說:“不過,微量治療藥劑五銀幣一瓶。”
他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藍色龍尾。
這個冒險者渾渾噩噩地掏出五枚銀幣買下了一瓶治療藥水,錢貨兩訖後,藍龍血脈的藥劑師用覆蓋鱗片的手(或者說爪子?)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今天大家應該還沒開始營業,不過,你可以去那條蜥蜴的屋子裡看看,噢,對了,往那裡看,那棵樹下有個酒館。”
這個大膽的幸運兒順著藥劑師的指點走到一個鐵匠鋪,他再那裡以近乎白送的價格,買到了一把龍火鍛造的匕首。
“老規矩,”那個赤銅龍裔的鐵匠撓了撓臉上的鱗片,笑嗬嗬地說,“到了新地方,第一單生意要優惠。”
他往手中的火鉗吹出一口赤焰,“哐當”一聲在鐵氈上砸出一蓬火星。
至於酒館,它就是酒館。
一些人坐在位置上喝酒用餐,談天說地,沒人注意到推門而進的訪客。哦,有的,靠坐在壁爐邊的那個黑發少女將目光從手中書冊中抬起,告訴他價格表在吧台上方。
他點了一杯啤酒,小心翼翼地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沒過多久,一隻穿著帶領結製服的小兔人舉著托盤走過來,將冰鎮啤酒放到他桌上,轉頭給他隔壁桌的魔法學徒端了一份芝士焗飯。
焗飯的味道太香了,這個冒險者忍不住也要了一份,在等候的時候,他聽見窗外傳來一聲長鳴,一頭漆黑的骨龍落在酒館外的廣場上。
他下意識跳了起來,甚至撞翻了酒杯,結果發現坐在酒館裡的其他人毫無反應(頂多看了他幾眼)。唯一反應激烈的是那個學徒,他立即扔下勺子躥起身,撈起桌上的筆記本一溜煙跑向骨龍,然後他被龍尾掃了一下,骨碌了兩圈。
冒險者:“……”
他慢慢坐下來,正好,送餐的小兔人走到他的桌邊,踮著腳將碗放到他桌上:“您要的芝士焗飯。”
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聞風而至。
無論是做工精良的武器與防具還是各類用途的藥劑向來都是熱銷品,魔法師手上的卷軸與符石也賣了個好價錢。至於酒館,聚眾喝酒吹牛向來都是冒險者的保留節目呀。
繼冒險者之後,是行商。
這些四處遊蕩的商人的背囊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對其感興趣的不僅是遠道而來的冒險者,還有魔法師們:這些法師在這裡得到了幾乎數不清的永夜峽穀限定材料,以至於其他的庫存消耗得有些快。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不太見得了光,來自緘默塔的魔法產品其實很受歡迎。上到棘手的惡弑詛咒,下到讓人做兩個禮拜噩夢的惡作劇,或者一小份能讓你的魔偶變得愈加生動的靈魂,還有保質期在五年至四十年不等的靈活義肢……
緘默塔在曆時悠久的實踐當中搞出了不少神奇的副產物,比他們的本體,比如說法師雇傭,賣得還要好。
商人們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第一批來到這裡的人行囊中還裝滿了各種冒險補給品,而第二批就帶來了魔石、空白卷軸、空試管,以及各種各樣的材料與種子。不少人還騰出了一點空間,塞進一點小玩具。
他們在城中的空地紮營,形成一個雜貨聚落,行商們並不長久待在這裡,他們很快就會背起裝滿各種新的貨物的行囊匆匆離開,去往下一個目的地,但空下的位置很快會被新的到訪者填充。
冒險者們在這些貨攤與商鋪之間挑挑揀揀,順便賣掉一些不太貴重的收獲。鐵匠鋪的火爐徹夜不息,有個銀龍血脈的煉金術師還能兼職一點醫生的工作,弓箭手還可以去一旁的工坊裡挑選想要的箭矢,這些東西在旅途上通常不太好補充。
許多人突然覺得東岸的這個位置真是恰到好處——資曆較淺的年輕人們在此停步,清點收獲,準備返程,而資深者則在稍作休整之後繼續深入峽穀腹地,順便帶走一些罐裝飲料和速食食品。
又過了一些時日,有一些冒險者試探著找到了蘇茜。
作者有話要說: _(:з」∠)_←這是我。
以及係統的出現不是因為茜妹想騙肝騙氪啦,而是什麼東西都要等價交換嘛!茜妹要是想躺著當鹹魚係統也管不了她嘛!
奈何茜妹是個手遊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