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擊殺了防禦魔像x12
您獲得了積分x600
您擊殺了的狂信徒x5
您獲得了積分x800
您擊殺了的騎士x8
您獲得了積分x1600
狹窄封閉的甬道內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是一場完全一邊倒的戰鬥,或者說, 屠殺。血、殘肢、損毀的零件、惡臭的泥漿, 蒼白的火焰在昏暗的空間靜靜燃燒,變成了一連串價值高昂的擊殺提示。
勝利者平靜地站在滿地狼藉中,回首問道“您能看出這些家夥是什麼的信徒嗎”
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 拉斐爾也沒有感到意外, 他點點頭, 牽起蘇茜的手繼續往前走。
感覺像被帶著單刷副本蹭經驗。蘇茜想。
這裡是夏都的下水道,理應是這樣,但在轉過幾個節點的拐角後,眼前的景象就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就像將一疊不同時期、不同地點的照片剪碎, 又粗製濫造地隨意拚湊在一起,農舍的柴門、教堂的花窗、這截道路鋪著青石磚,下一段便簡單粗暴地接上了馬賽克花磚,整個空間就像一個荒誕的巨型迷宮。
但是拉斐爾選擇走直線。
最開始他們還會遇到守衛與信徒的攻擊,但在團滅了數波之後, 這些慷慨的積分包便消失匿跡, 任由死亡騎士徒手拆迷宮。
漸漸地, 那些錯綜拚接的牆麵與道路又變回濃重的鐵灰色, 蘇茜開始感到寒冷。就仿佛穿著襪子踩在冰麵上,寒意逐漸浸透襪底, 滲入皮膚, 沁進骨髓,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嗎”拉斐爾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停下腳步,詢問道。
蘇茜往手掌間嗬了口氣,聊有勝無地暖了暖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搖搖頭“不用啦,在這裡也不會變得暖和起來。”
拉斐爾伸出手,搭住蘇茜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身旁帶了帶。有些奇怪死亡騎士的手明明是冰涼的,然而那徹骨寒意卻即刻被驅散了不少。
甬道的儘頭是由厚重的石灰岩砌成的牆壁。
看起來這是條死路。
拉斐爾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他後退一步,就像先前屢次所做的一樣,舉劍揮下,沉重石磚如同玻璃般瞬間崩毀,碎石劈裡啪啦地墜下,如有實質的嚴寒從牆的那頭噴薄而出,仿佛這一劍斬開了冷凍庫的大門。
當然不是。
眼前是一座開闊的地底溶洞,溶洞的正中央是一座祭壇,被一潭漆黑粘稠的泥漿所環繞。溶洞內燃燒著大量的火把,然而並未能使空間變得更加明亮,層層疊疊的影子在火光下晃動。
一群裹在黑袍中的人站在祭壇之下,他們的影子在火光下如同詭譎的樹影。他們身後的祭壇像是個狂亂的噩夢場,暗紅色的光柱中,那堆支離破碎的血肉與殘軀像仍有生命般搏動著,湧出汩汩漆黑泥漿。
用邪教現場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場景。
蘇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不僅僅是出於生理上的寒冷。
“你們的神知道你們做了這種事嗎”拉斐爾卻仿佛熟視無睹,他隻注視著那池輕微沸騰的黑色沼澤,輕聲問道。
“這不需要您操心,尊貴的外來者有得必有失,而吾神將得以永恒。”那群黑袍人中的一個發出乾枯的笑聲,“至於您,為此慶祝吧,您將有幸與吾主一同長存於世。”
話音剛落,環繞著祭壇的泥漿劇烈翻湧起來,緊接著,一隻龐大的怪物爬了出來那玩意就像從深淵的最底層爬出的畸形雜交種,哪怕畸形種的惡魔也沒有如此狂亂的精神汙染,它的身軀介於流體與陰影之間,黏糊糊的液體不斷地從稀爛的軀殼上滴落,融入影子裡。
蘇茜草。
相比之下,六首翼蛇簡直是小可愛了。
拉斐爾見狀,怒極反笑,他罵了一句臟話,揮劍向下斜指,腳下陰影騰起熊熊火焰,蒼白的火焰順著不知何時蔓延到身前的泥漿燒了回去,怪物發出銳利的尖叫,劇烈扭動起來。隻見死亡騎士踏著火光一躍而起,手中的長劍亮起一蓬耀眼白光。
一劍兩分
怪物被從中劈開,但下一秒,新的影子彙入它的軀殼,將理應致命的巨大切口重新填上。怪物裂出一隻黏糊糊的觸爪,揮向它的對手。
沼澤中的泥漿沸騰不息,周旁的火把劇烈晃動,隻要有影子,這頭怪物就能迅速複原你要怎樣才殺死一個影子呢它沒有頭部、沒有器官、甚至沒有血液,甚至不能說這玩意究竟算不算是“活著”的。
蘇茜站在蒼白火焰之中,心臟砰砰直跳,看著那頭毫無理性的怪物被反反複複地切開、燒儘、然後重生,仿佛不會疲倦,也不會衰弱。或許亡靈同樣不知疲倦,但在高強度的戰鬥中,蘇茜的積分正以緩慢但確實存在的速度,勻速遞減。
照這樣下去,勝負遲早會落定。
蘇茜抿緊了唇,目光在溶洞內仔細梭巡著,這裡一定還有什麼被忽略了
她拿出了提燈。
探索的明燈在它的光芒下,您的視野將不會受到蒙蔽與混淆。
在燈光中,蘇茜看到了能量流向。
從祭壇上湧出的力量一部分流入沼澤池中,而另一部分則流向那群黑袍人,再與那頭怪物鏈接。除此之外,她還看到了那道暗紅色光柱上浮動的咒文不,等一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祭壇,那是個
蘇茜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