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1818年,費城,GTH。
這串凶手借佩斯裡之手寫下的血字,排除是在故弄玄虛混淆視線,假定確有某種特殊含義,卻也難以被立刻解讀。
阿戈爾作為紐約證券理事會主席的高級助理,高度關注費城的各項動態,但對於十八年前的舊事不敢說了若指掌。
能夠確定的是1818年費城沒有處於戰時狀態,從政治經濟層麵沒有大事發生。
“佩斯裡今年二十六歲,1818年,他隻有八歲。”
阿戈爾表示困惑,“血字,如果是指佩斯裡做的某件事,八歲這個年紀是不是有些年幼了?”
珀爾也是困惑,“GTH,含義能有很多。具體到可能是某個人名或地址的縮寫,抽象到是「GateToHeaven」或「GateToHell」的含義,指通向天堂或地獄之門。”
那又與被殺的佩斯裡有什麼關係嗎?
“算了,換個思路吧。謀殺現場的線索太多也會不利於查案。”
愛德蒙指出,“凶手有時間在佩斯裡額頭搞火漆印章,用他流出的血寫字,又讓不該出現在現場的貴價手鏈現身。有時間做這麼多事,他怎麼不把謀殺痕跡都抹去?至少說明一點,凶手是故意的!”
故意將許多線索擺出來。
目的卻不好說,可能為分散調查者的注意力,或是有意引導調查者追蹤某個方向。
“我們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珀爾決定,第一步還是回到佩斯裡本人身上。
之前,追查到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隱匿身份的海盜。
懷疑就是他先後謀殺了維爾登與安德魯,那就先把這一條線給擼清楚了。
佩斯裡的右臂被強酸燒傷,無法百分百斷定這個位置曾經有刺青。
但可疑程度非常高,否則凶手也沒必要隻燒毀這一塊的皮膚組織。
“去農莊裡看一看。佩斯裡生前最後待的地方應該是有密道那間房,裡麵說不定有他今天原本的行動計劃。”
珀爾認為佩斯裡特意穿成工人的樣子,本來可能是衝著安德魯家去的。
在獲知老安德魯夫婦被鬨鬼嚇走後,他要去安德魯家搜查,確保屋內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讓此前行凶的事情暴露。
奈何,佩斯裡半途遇上了另一人的截殺,從殺人者瞬間成為被殺的屍體。
愛德蒙又問起阿戈爾,“佩斯裡家的發家史,您了解多少?瞧他死前偽裝成工人偷偷出行,可不像一貫表現出的孱弱摸樣。”
阿戈爾也不相信佩斯裡弱不經風了,過去這位的外在形象多數是偽裝。
“有據可查,老佩斯裡是1830年在紐約開始經營糖類生意,一年就將P家方糖廠打出名氣做大。兩年前,老佩斯裡去世,獨子繼承產業。
佩斯裡在繼承遺產後,任命了經理懷特負責糖廠的日常經營。以往大家公認佩斯裡身體不好,也從未懷疑他為什麼甚少出現在人前。”
現在看來佩斯裡身上必是有點問題的,不然也不需要變裝,通過密道偷偷摸摸出行。
說話間,三人走過了冗長的密道。
抵達了農莊內的佩斯裡臥室。將臥室翻了一個底朝天,真就在牆上找到了一處暗格。
裡麵有個帶鎖的銅盒。
用佩斯裡屍體上搜出的鑰匙串,找到了一把對應的將其打開。
裡麵是放著五本賬冊與一摞信件。
賬冊的記錄時間從1831年開始,一直到1836年12月5日,也就是昨天。
阿戈爾確定,字跡屬於佩斯裡親筆書寫。迅速翻一翻,這些記錄與P家方糖廠的生意應該沒有關係。
敢這樣說因為幾筆明顯的贓款。
1833年,時間恰逢海盜突襲巴拿馬臨海案件發生後,接連三個月有銷贓記錄。
上麵寫了幾列珠寶首飾的對應賣出價格,這些首飾都能與報紙專欄記載的被打劫貨品清單逐一對應。
當時,巴拿馬臨海突襲的海盜團夥有二十一人。
從此賬冊來看,與其說他們是海盜,不如說是偽裝成海盜的黑///幫分子。
愛德蒙指出:“佩斯裡在其中的地位即便不是首領也數一數二,才有資格負責銷贓,掌握成千上萬臟款的流向。”
另一邊,珀爾快速看起了信件。
這都是一個人寫來的,署名為【L】,全都是寫給【F】。
弗雷德(Fred),正是佩斯裡的名字。
時間的跨度也很長,從1822年到1834年。十年之中,寫信人的筆跡也漸漸定型。
定型成了珀爾記憶裡的某個人所有。
——琳達,原主繼母,是與這些信件的書寫者筆跡相同。
信件內容大致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從相遇到戀愛到分道揚鑣。
一對少男少女跟隨父母在美國北方城市相遇,L比佩斯裡的年齡稍大兩歲。
一個十六歲,另一個十四歲。初見時,佩斯裡的身體很不好,信中L一直在鼓勵他總能找到恢複健康的方法。
1822-1824,最初的通信非常頻繁。
但隨著L的父母做出決定,讓十八歲的女兒嫁人,通信就驟然減少。
L,曾經在信中提到如果私奔之類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下一封就是在1825年夏日,提起了兩人在加勒比海偶遇,而L所嫁地點就在加勒比海。
從1825年開始直到1832年初,七年內沒有任何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