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這一瞬真就想給出某個通訊地址。
但很遺憾,投資人默瑟隻是一個虛構角色,終是要消失在人海之中,而本就不存在固定住址。
“其實,您大可不必為將來無法聯絡到我而滋生傷感。正如昨天的宴會,您可以遇上不少新朋舊友,總能把日子過得充實而熱鬨。
即便您畫出抽象到常人無法想象的醜陋圖案,但也有人會主動叫價競拍。”
愛德蒙如此說著,很快察覺到語氣似乎有些不對勁,硬是把話題扯了回來。
“比起將來,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在這封信上吧。我也讚同它更像是提醒而非警告。”
他試圖一本正經分析:“有人出於某種原因不能暴露身份,卻也不惜也要提醒您一二。蘭茨先生,您對好心人的身份有什麼推測嗎?”
珀爾微微眯起了眼睛。
聽聽這番話,她隻是試探是否存在真實的聯絡地址,某人直說不給也行,為什麼拋出一串長篇大論,順帶諷刺她的畫冊畫得醜。
“我當然是有一些推測,要不是知道您也從華爾街來,您也在懷疑名單上。畢竟,昨晚您差點把我的畫冊拍下來,可不就做了那種傻乎乎往外扔錢的事。”
珀爾不隻是舊事重提,暗暗下定決心,為了表達對默瑟先生的友誼的“感動”,必會以他為原型做新書的主要配角,給他一段聞之傷心、聽則落淚的經曆。
愛德蒙嘴角一僵,昨晚就不該有一瞬的心軟。
當下瞧著珀爾的神色,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類似馬耳他水手被描繪成美男魚的事件似乎即將重演。
珀爾卻話題一轉,正兒八經地說起了推測對象。
“您剛剛提到的弗蘭肯斯坦先生,他會叫價買畫,但是對經濟金融方麵的資訊關注不多。
弗蘭肯斯坦在德國的大學攻讀電磁學專業,請假來美國確實有點令人感到意外。儘管不知他的長途旅行終極目標,但從昨夜他與摩爾斯的聊天來看,似是為了某種電磁學實驗。”
昨晚,摩爾斯在宴會上繼續尋找能興建電報產業的合作夥伴。不隻是找願意提供政策傾斜的議員,也想招攬專業過硬的技術性人才。
可惜,兩者都沒找到。
議員們對電報產業依舊興趣缺缺。
好不容易遇上弗蘭肯斯坦這樣的優秀電磁學專業學生,其理念與想法都大膽且不墨守成規,偏偏他參與電報建設沒有興趣。
摩爾斯與之暢聊一番過後,獲知弗蘭肯斯坦有著自己的電磁學實驗規劃。這次他前來美國是為查閱相關資料,而回到德國就要著手組建實驗室。
“招攬人才不容易,雖然摩爾斯描繪了電報產業的日進鬥金未來,但弗蘭肯斯坦並不在意。”
珀爾記得前年登臨魯濱遜小島隊伍的暗流湧動。
如果弗蘭肯斯坦尚未改變初心,他設計的電磁學實驗極可能與醫學相關,那是對電報這類通訊業不會多瞧幾眼了。
“排除這位,我覺得貝利·傑克遜,那位購買我畫冊的少年,給出匿名信的可能性較大。雖然我與貝利素昧平生,但他欣賞我的書籍,更欣賞常人不懂的靈魂畫冊,那一刻就拉近了關係。”
珀爾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一定信心,“昨夜,他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麼但迅速離開了,可能就是想提醒些什麼。有一點能幫助判斷這個猜測是否正確。
貝利主動提出近日來拜訪討論美男魚等問題。如果他沒有如期而至,可能因為投出匿名信後,怕被識破就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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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匆匆而過。
少年貝利真的沒有出現在水晶宮酒店,像是他從未興致勃勃地提及想要探討蘭茨先生所著書籍引發的有趣疑問。
華盛頓倒也平靜,沒有什麼出人意表的法案決議被提出。
目前,國會與傑克遜總統的爭論焦點,仍舊離不開費城銀行特許權續簽問題。
匿名信上的示警像是多此一舉,沒有什麼特彆的用意。
珀爾卻不認為信是平白無故送來的。
一般常理,提及華爾街首先會與證券金融生意聯係在一起。
但寄信人沒說注意你的股票或證券,而是說注意金幣與銀幣。這是措辭習慣使然,還是代表著某種政策變化?
帶著疑惑,繼續參加各種商務社交會。
另外,有針對性地搜集所有關於現任總統先生的經曆報道,企圖分析出某些內幕。會是什麼呢?與金幣、銀幣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