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貝利卻無從判斷究竟誰是幕後推手。
“我從沒對外提起薩米哥哥撞見駿鷹的奇幻經曆。因為一直報有懷疑,覺得他是醉酒產生了幻覺。
沒想到羊皮書的預言詩用這件事故意引導我來到新奧爾良,它究竟有什麼目的?”
貝利迷茫了,更多是後知後覺的驚悚。
本以為一切是出於自我意識的選擇,忽然察覺到原來一直存在一雙無形推手,推他來到新奧爾良。
愛德蒙與珀爾對視一眼,對此眼前出現的情況毫不意外。
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
想引來的是貝利?還是貝利的外援?
等真正破解了四行詩,就離真相更近一步。
珀爾卻不是完全沒有懷疑對象,問起貝利與醫生西奧多的關係。
“聽你的家庭醫生說,以往你們聊過各種奇幻生物的存在可能性,在「駿鷹」的話題上聊得多嗎?”
“可能說過?”
貝利不確定地搖頭,記不清閒聊的內容了。
平時與醫師西奧多談過很多的傳說生物,因為他好奇以現有醫學理論能否解釋奇幻生物的存在性。
但他能肯定一點,“就算是講故事,我會隱去真實信息。沒經過當事人允許,不會指名道姓說是薩米哥哥酒後撞到怪物。”
愛德蒙推測:“一方麵,不能排除薩米對其他人也提及了撞見駿鷹的經曆。另一方麵,你喜歡奇幻生物,而你去過新奧爾良與薩米的結交也不是絕對的秘密。
總有辦法綜合了解那些事,編造似是而非的預言引導你來到新奧爾良。過去薩米的奇幻經曆且不論真假,如今他確實不明原因地失蹤了。現在更重要的一點,是你要不要追查下去?”
說到此處,愛德蒙鄭重提醒貝利:
“不要草率決定。有一點你可以安心,既然海因茨先生親請蘭茨先生與我來了,這件事我們會跟進。
而你已經清楚意識到預言詩的不同尋常,一旦你再朝前幾步,也許會撞上無法估測的危險,最壞的結果會是死亡。請你好好思考,也和你的父親商量一番。”
貝利本想脫口而出他要查,但近一個月的離家出艱難旅程讓他的衝動退去了。
他真的準備好麵對可怖的未知風險嗎?這就去找父親談談,昨天答應父親不私自做重大決定。
會客室內,隻剩下兩個人。
從美國北方長途跋涉來到南方,身體都是非常疲憊。不論明天要怎麼調查,今天都要好好休息。
愛德蒙準備起身,但發現珀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蘭茨先生,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難得看到您耐心勸說旁人要遠離危險。以往您多是理性地冷眼旁觀,而非樂於規勸。”
珀爾似乎是在誇獎,“不過,我早就知道您樂於助人的本質,並不是表麵上待人疏離冷淡。像您這樣敢於實話實說給貝利潑冷水,真是一種待人以誠的品性。”
話都是好聽的話,愛德蒙卻越聽越心虛。
如果不曾發生貝利離家出走事件,此刻他該是在大西洋上了。
早就決定留下最後的聖誕禮物就沉默地離去,讓“投資人默瑟”從美國消失。
然後回到歐洲,換一個身份繼續追蹤三個仇人。複仇是他必須完成的事,至於何時能與珀爾再見,就交給命運去安排。
因此,這些誇獎全都變成了暗諷。
愛德蒙隻能假笑:“謝謝您的誇獎,我受之有愧。其實隻是從實際出發,貝利不去探險會更好,對我們來說減輕了負擔。”
珀爾不可置否地挑眉,“是嗎?”
愛德蒙麵不改色地反問:“不然呢?”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
當偽裝無限接近完美,真實隻能退位於心底深處。
窗外,粗壯的橡樹原地佇立著。它四季常青,見識過上百年的風雲變化。
當冬風呼嘯,枝葉森森作響,似是在嘲笑風聲中人類的那些言不由衷。
窗內,珀爾緩緩笑了,轉化了話題。
“說起來,我有一個壞消息提醒您。還有十三天就是新一年的1月13日了,那天正好是星期五。黑色星期五,傳統意義上極度不詳的日子就要來了,您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愛德蒙微微蹙眉,那意味著時間不多了。
假設新奧爾良城真的醞釀著一場人為災禍,選擇在黑色星期五爆發的可能性很大。
目前為止,所知線索就是漁夫薩米在醉酒後的那場奇遇。
迷霧儘頭的荒廢莊園,午夜零點幽幽發光的大樹,噴火燒人的奇幻生物駿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