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Chapter84(一更)(1 / 2)

Chapter84

珀爾吃完一盤不怎麼和胃口的肉醬麵,沒有享受午睡小憩,而是獨自按圖索驥先到鬼宅外繞了一圈,然後登門拜訪為父驅魔的伍恩。

她飾演著胖神父·烏多夫,就要與蘭茨先生切割開來。隻說從報紙上看到舊聞,順路來詢問一番勘察老宅鬨鬼是否還需要幫手?

“我在大雞翅酒吧見到了一些驅魔人,各個都身懷絕技。伍恩先生,您彆看我與他們相比似乎沒有特技,但我走過很多地方,膽子大也是一大優點。”

這就提及歐洲著名鬨鬼地區,諸如勇闖蘇格蘭愛丁堡的瑪麗·金小巷、羅曼尼亞吸血鬼頻發的布拉索夫市、法國巴黎的地下墓穴等等。

”那些地方的亡靈與怪物時不時侵擾活人,迷住人的心智,蒙蔽人的感知,將可憐的被害人抓入黑暗。我能將他們重新帶回光明。”

說人話:傻大膽敢去各種詭異流言籠罩的鬼怪之所,因為沒心沒肺不害怕,所以能瞧見被忽視的線索。

伍恩打量著長相滑稽的胖神父,認真說起來胖子的下半臉被大胡子蓋住,其實無法全麵評價這人長得如何。

不過,此人自吹自擂又是自來熟的言辭,難免讓人感覺很不可靠。

“烏多夫神父,我邀請過很多驅魔人與神父勘察父親出事的老宅。恕我提醒,其中有不少人因此死亡重傷。

因此,我不再讓人單獨進入調查,至少六七人同行。如今住在大雞翅酒吧的七位,是前天湊齊了人數。他們在這兩天做足了所有準備,今夜就要入住鬼宅。您剛到羅馬,不如好好休息。”

伍恩變相拒絕,他招到足夠好的調查者,前段時間張貼的高價懸令也已經被撤下了。

前段時間貼出懸賞,如果驅魔成功或挖出老宅鬨鬼真相,每人能有一萬法郎的賞金。這錢卻不是魚目混珠就能拿到的,胖神父不必摻和一腳。

這一次的鬼宅驅魔很重要。父親黑澤瘋了五年,眼看身體每況愈下,或許會在神誌不清中走向生命終點。

伍恩選擇驅魔者時,特意湊齊一波厲害人物,不能讓濫竽充數的胖神父去添亂。

珀爾不屈不撓,“不必休息,我在船上養足了精神。伍恩先生,您找了七位厲害的驅魔人進入鬼屋,但我瞧著他們都不善言辭。該有一個能幫忙傳話的人,這事我很擅長。”

大雞翅酒吧裡的七人,哪是不善言辭,分明就是各自為政不屑與對方說話。

七個脾性古怪的驅魔者需要炮灰向前衝時,相互之間驅使不了對方,正需要一個能被差遣衝在前方的傻子。

珀爾非常清楚,這番自薦很像趕著上做耗材,也把胖神父的渾水摸魚屬性演得生動。

鬼宅,她一定要去。因為踏入羅馬城之後一個小時,被打劫交出藏寶圖、遇到技能古怪的驅魔人,那些都說明此地99.99%有怪事發生。

伍恩微微沉吟,胖神父的話也有點道理。

一群性格古怪的驅魔人互相不服氣,是需要有一個人做潤//滑//劑。

珀爾一眼便知伍恩動搖了:“不如讓我先見一見黑澤老先生吧。抓鬼驅魔,有時是要看運氣的。

以現在的科學論調來說,妖魔鬼怪的磁場與哪個人相合相衝,不一定是看後天特技,而是與生俱來的屬性。”

說著,珀爾眨巴著眼睛。

由於她給烏多夫神父設計的形象妝容連鬼都覺得滑稽,現在無法從這張臉上看出真誠,隻能是擠眉弄眼的可笑感。

伍恩被醜到了,稍稍移開了目光。

他不認為胖神父能與父親黑澤交流出什麼來,可依舊把人帶去另一棟房子。“隨我來,父親單獨住在南麵向陽的小房。”

伍恩家的布局,是兩棟小房子中間隔著大草坪。

珀爾從側門而出,沿途看到了走廊上懸掛的畫像。

是三幅女士畫像,畫中都有同一個人。

作畫者的落款是「J」,作畫時間跨越十七年,從1814年到1831年。

一幅新娘裝畫、一幅星空畫與一幅踏青風景畫。兩幅是白天的景色,一幅是夜晚景色。

此處有個奇怪細節。《仰望星空》畫像中,一對情侶都閉著眼睛仰頭,兩人全部幾近麵無表情地皺起眉頭。

“這是我的母親,她在1832年去世了。”

伍恩沒有多提一句,顯然是不想多說。

珀爾卻反而順勢追問:“您的父母不喜歡星空嗎?”

伍恩搖頭,“誰知道呢?可能那天他們心情不好。我的父親現在挺喜歡黑暗的。”

珀爾繼續問:“喜歡黑暗環境?聽說黑澤先生是被鬼屋嚇到了,居然不怕黑嗎?

伍恩先生,您能說一說鬨鬼老宅的情況嗎?它以前的房主如何了?那些傭人們在鬨鬼後去了哪裡?你們一直在羅馬生活,還是後來搬來的?”

伍恩心裡為胖神父的不識趣感到不悅,怎麼這麼多的問題!可這些問題是抓鬼該問的,他隻能簡單地回答。

一家三口本來在法國生活,1831年才搬來羅馬,父親黑澤買了兩套房子。

鬨鬼的那一套,是黑澤夫婦居住。眼下這一套,伍恩年滿十五就單獨搬出來居住。

“老宅在父親購買之前空置了五年。本來的房主去世了,他的繼承人去巴黎生活,房子就一直閒置著。父親以前是醫生,會在家裡做一些實驗,他不喜歡被打擾,實驗室就連母親也不便進入。

傭人隻有三個,我審問過他們怎麼沒能及時發現父親發瘋。說是因為父親一直呆在實驗室內,隻偶爾去拿定時放置的餐食。”

伍恩不能說是惜字如金,卻也多少有些語焉不詳。

“等我周日去老宅,得知父親六天沒有離開實驗室。我強行進入實驗室,發現父親癡癡傻傻地呆坐在椅子上,嘴裡念叨著根本聽不懂的話。仆人們都說六天內沒見過他,隻是定時去收拾實驗室門口吃完的餐盤。”

珀爾聽明白了,但更不懂了。

黑澤的瘋病不是歇斯底裡式的,而是封閉對外交流的癡傻狀,但他瘋到尚有一絲自理能力,會記得要去拿餐盤吃飯,吃完了還把盤子放回去。

伍恩繼續:“我也覺得父親不是完全瘋了,還保留了一些理智,但這些年來他的情況沒有好轉。至於那些傭人,我早就把他們辭退了。”

什麼情況叫做沒有好轉?

進入黑澤居住的小樓。

推門,一間沒有窗簾的屋子,幾乎滿是冬日溫暖陽光。

長相蒼老的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發,將消瘦的身體儘可能縮在牆角躲太陽。

有人開門,他視而不見,眼神呆滯地用左手數著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數數,對外沒有任何反應。

珀爾看到牆角老者,愣了一愣,這與打聽到的中年人黑澤年紀不吻合。“冒昧問一句,黑澤先生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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