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紐曼夫婦也是投去了激動的目光。除了兩條翠青蛇,他們少見地表現出對另一件事的在意。
誰又能不震驚。
這裡是意大利!這畫疑似出自達芬奇之手!那可是文藝複興時期最完美的代表人物啊!
這下,紅發神父小心翼翼將畫雙手捧起,趕快往室內走,深怕突然來一場降雨。
“快找找,畫上有沒有日期?”
老婦人取出了長柄眼鏡,湊近一寸一寸仔細觀察。
不隻老婦人激動起來,養蛇夫婦、黑框眼鏡神父、紅發神父都湊近了去看。
珀爾本意不會去湊熱鬨,等一兩個小時再看也無妨。但演著胖神父無法能行動不積極,也是擠到桌邊占了一個位置。
這一次,養蛇男沒說擠什麼擠了。
還給讓出了一點空間,期待著胖神父能夠有額外發現。
這畫有些年頭,部分筆墨模糊不清。
沒有蛀損,應該是曾經被細心保存,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放到了地磚下。
紅發神父不斷歎息,念叨著暴殄天物,怎麼能如此對待疑似達芬奇的畫作。
羊皮繪圖應是一份草稿。主體部分是一幅通往山洞的線路圖,旁邊還有不少公式計算。
很可惜,圖畫部分尚且能辨識,但字母、數字部分都模糊不清了。
“這一行像是作畫日期,但也看不清楚了。字跡模糊,像是150X年9月X日。”
珀爾虛指一行距離名字落款最近的日期。
“達芬奇生活在十五世紀中期到十六世紀初期。他是1519年去世的,理論上能夠繪製這幅畫。”
不過,僅憑一個名字與左撇子的落款就認定畫作出處,顯然是過於草率了。
哪怕是珀爾演著看起來不靠譜的胖神父,也會提出不能如此搞鑒定。
“是不是達芬奇手稿,還得找專業人士鑒定。歐洲有一批研究達芬奇畫作的專家,更懂畫風、筆法之類的細節。”
此刻,愛德蒙將眾人偏移的關注點轉了回來。
“各位,找人鑒定畫作來曆的事能稍後找專人做,我們該弄清被埋在地磚下的畫稿與黑澤先生的瘋病有關係嗎?與這棟宅子鬨鬼相關嗎?”
即便出現一幅達芬奇真跡畫作,也不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愛德蒙來到羅馬的目標明確,不搞收藏,而為查清黑澤瘋病始末,儘力把人的神誌喚醒。
驅魔隊伍又把目光轉移回來了,再看向被挖出的畫稿時多了幾分疑惑。
伍恩提出猜想,“沒有一種可能,所謂鬼影是尋畫者所為?有人得到消息,在這裡埋著一幅達芬奇畫稿。
正好遇上了紅毛竊蠹蟲入侵老舊房屋,不斷製造了報喪的鐘聲。趁此機會,他搞出了鬨鬼事件掩人耳目進來找畫。”
這棟房子是黑澤1831年購入,此前另有房主。
紅發神父順此思路推測下去,“黑澤先生見到亡魂也是被人設計,就是為了把他逼瘋。一旦他被接走養病,這棟宅子閒置後又發生鬨鬼傳聞,靠近的人越來越少,更便於查找被藏起來的畫稿。”
不過,按此推論來看,幕後之人找畫的速度與效率真不高。
黑澤是1833年瘋的。五年過去,鬨鬼策劃者竟是沒能發現藏畫的位置。
驅魔小隊在鬼宅呆了二十四小時不到,已經把畫稿給挖了出來。
究竟是前者運氣太差,還是這一次的驅魔隊伍運氣太好?
愛德蒙也在思考這點。
他下意識地環視一圈,要取搜尋「幸運加成器」·蘭茨先生。
珀爾卻不認同紅發神父的推論。因為比眾人多知道一點,黑澤並不是完全瘋癲,他尚且保留神誌。
伍恩為父治病的動機不夠單純,而假設有人尋找畫稿,五年時間能把地磚一塊一塊都撬開,也該把盒子找到了。
更有一個疑點,翠青蛇對地磚縫隙的驅蛇粉有反應,說明藥粉有效。
這種藥粉時效性如此厲害,居然能保持五年之久嗎?真不是把畫稿新埋了進去,新撒上了藥粉嗎?
聯係昨天酒吧旅舍的打劫藏寶圖事件。
或許,劫匪哈德的線報來源沒有錯。近期有一張藏寶圖進入羅馬城,且與神父或驅魔人相關。這話的意思不是驅魔人手握藏寶圖,而是說他們會在驅魔過程中發現一張圖。
艾紐曼夫婦養蛇,隻要他們認真用蛇去勘察鬼宅,蛇遇驅蛇粉自然而然會發生異常反應,從而讓人注意到地磚的異樣。沒有所謂幸運,而是有一種故意安排,要讓這幅畫稿被發掘出來。
問題在於是誰埋的畫?目的又是什麼?
珀爾想到這裡,不由環視一圈,這支驅魔隊伍裡說不定就有幕後主使。
此刻,其實挺需要「罪犯吸引器」·默瑟先生,那有助於判斷疑犯的行蹤。
一個想著「幸運加成器」在嗎?
另一個想著「罪犯吸引器」在就好了。
下一刻,兩人的目光不經意的交彙。
珀爾給駝背神父更新了標簽,不管有意無意,這是又一個幫她擋過槍的人。
愛德蒙給胖子神父更新了標簽,不管有意無意,這是又一個讓他擋槍的人。
兩人忽然覺得哪裡有點古怪,怎麼巧合到讓「又」字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