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時逢歐洲中世紀鬨起嚴重的黑死病疫情,確實發生了鼠疫肆虐的情況。
比起讓孩子們死於鼠疫,或許被吹笛人帶入了神秘未知的世界未嘗不好。
另外,那些貪婪的大人們不守承諾,在這一波的老鼠被消滅後,會不會遭受第二波鼠災,全都死在鼠疫中?
吹笛人是正是邪?
隨著笛聲離去的孩子們是死是活?
威廉在寫故事時沒想到有一天會身臨其境,麵對這些疑問。
樂曲在黑暗樹林中久久不散,休息的三人也都醒了過來。迅速收拾好行囊,去尋找聲音的源頭。
森林深處的吹笛聲,顯而易見的詭異,卻是四人當下最希望遇上的預料之外。
如果沒有怪奇事件發生,何談找到隻在傳說裡出現的魔法城堡。
笛聲在移動。
即將靠近它時,它忽然就飄得遠了些。
但,看不到地上吹笛人的足印,也看不到黑暗森林的遠處有光亮煽動。
假設真的存在吹笛人,它仿佛漂浮著移動,雙腳不曾著地,更是目能夜視般完全不需要光線照明。
不知不覺之間,四人隨著笛聲走了一個多小時。
森林裡開始起霧,霧氣越來越重。
它不是白色的,在煤氣燈光照下,居然是五彩斑斕的黑。
正常情況能出現這種霧嗎?
空氣裡是不是彌散了無法解釋的微小顆粒?
笛聲仍在繼續。
曲調也從悠揚變得越發明快。
半小時後,驟然停止。
四人也齊齊停下腳步,前方霧氣淡了,二十米遠赫然矗立著一座城堡。
僅僅從外表就能確定它是魔法城堡。
這是多邊形建築物,從正麵看過去能看到三座邊角塔。每一麵外牆都鑲嵌著巨大的機械鐘。
表盤不全是圓形,不全是12等分,所示時間刻度以從未見過的圖形做出標記。
鐘表有的會發光,有的會發出鬼哭狼嚎的叫聲,還有連帶牆體一起發生了空間扭曲。
“切記!進入城堡後你們隻有一個小時,去銷毀激發秘銀魔力的魔法之心。心碎後,所有的魔力都被消除,怪物也就沒辦法繼續在人間逗留。”
忽然,一道機械音從魔法城堡頂部響起。
遙望而去,似人非人的模糊身影在薄霧環繞的屋頂半隱半現。
“超過一個小時,你們就會永遠迷失在時光城堡內。另外給一個忠告,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什麼代價?
城堡頂部的黑影沒說。
它不是消失了,而是隨著“嘎吱哢嚓”聲響,仿佛骨骼碎裂一般從屋頂墜落,摔了一地的木屑與金屬塊。
吹笛人偶散架了。
兩隻眼珠滾出好遠,在距離四人腳尖三米遠停下。黑漆漆的眼珠竟然被一層暗紅液體包裹,看起來像極了鮮血。
這一驚變讓氣氛瞬間壓抑,找到魔法城堡的喜悅消失得一乾二淨。
吹笛人的死亡是不是為四人帶路付出的代價?
非親非故,它憑什麼做到這種程度?如果凡事都有代價,四個人要為吹笛人的幫助支付什麼呢?
“快走吧,我們隻有一個小時。”
愛德蒙打破沉默,現在沒時間去細究彆的事,他拿出懷表讓大家校準時間。
“眼下是01:50,無論有沒有找到所謂的魔法之心,02:50我們必須在這裡集合。進入城堡,兩兩一組,儘量不要單獨行動。”
四人對了時間,繞開了吹笛人人偶散落的骨架,走進了散發怪誕氣息的古堡。
靠近,發現大門徹底敞開著。
左右石門上有著兩個浮雕。
左側是沒有腦袋的女性身體,穿著華貴,鑲嵌著各種各樣的寶石。
右側是一隻女人腦袋,麵容美麗卻頂著一頭露出尖牙的毒蛇,蛇群似長發及肩披散開。她的兩隻眼睛緊閉著。
這場景像極了身首分離的女妖美杜莎,傳說裡她瞪誰誰石化。換句話說,千萬不能讓浮雕上的女人睜開眼睛。
弗蘭肯斯坦沒一句廢話,首當其衝跑過了大門,衝入古堡。
自知身負重罪,要為製造出縫合屍怪承擔重責任。如果需要一個實驗品探一探安全,就讓他來。
人進去了,大門上的浮雕紋絲不動。
這讓弗蘭肯斯坦高興地向門外的三人招了招手,三人不敢放鬆警惕,快步穿過了石門。
入內,就聽身後哢嚓一聲響。
回頭發現石門發出了動靜,美杜莎的右眼裂開了一條縫。似乎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兩隻眼睛會完全睜開。
難怪吹笛人說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來這座城堡一旦活人入內後就會被激活。安全時間隻有一個小時。
必須抓緊時間分頭尋找秘銀相關的魔法之心。
四人正要分配路線,忽然覺得腳下一空。不是地陷了,而是忽然身體縮水,他們掉到了地上。
人類身體不見了。
偌大的古堡大殿內,站著一隻狐狸、一隻兔子、一支羽毛筆與一團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