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爾微微挑眉,真的一點也不好奇某人腦補了什麼場景。
在喧嘩的馬路上,她湊近了愛德蒙,以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本正經聊起舊事。
“之前您提及了基督山伯爵的來曆,是從法利亞神父的寶藏發家。巧了,我也發掘過一筆寶藏,我叫它「三叉戟之迷」。”
這就從魯濱遜海島發現的銀行鑰匙說起,簡述了那段刺激不已地開盲盒式尋寶經曆。
“小島的寶藏價值連城,其中卻有一塊格格不入的銀板,似一幅地圖殘片。
您也見過類似物品。被「七芒星」組織槍殺處決的佩斯裡,在他的農場時鐘內也發現了一塊來曆不明的銀板。”
珀爾表示,“我找的那塊上麵有一行拉丁文意味「通向群星」,而佩斯裡農場種的銀板編號羅馬數字四。我想要拚湊齊全一塊地圖,至少有四塊銀板,目前是四缺二。”
這與突如其來的預言有什麼關係?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但憑著它們都很古怪的共性,說不定會發現某種內在聯係,不妨多加關注。
愛德蒙聽完蘭茨先生的尋寶經曆,不可避免地有點失落,隻是這種小秘密嗎?
珀爾微微眯起眼睛,隨即似乎受傷地扯出一抹苦笑。
“抱歉,看來我講故事的能力退步了,沒能讓您身臨其境體會到尋寶的驚心動魄。是我失誤了,第一次對人提及三叉戟秘寶,沒有辦法出口成章,沒能將這一段往事說地跌宕起伏。這樣的話,以後……”
“蘭茨先生,您誤會了。您的講述引人入勝,我聽得入迷了。”
愛德蒙及時打斷了珀爾,可不能讓“以後”的內容被說出來,那對他不亞於一場特大地震級災難。
從魯濱遜島嶼開始的離奇尋寶經曆,足以稱得上是一個必須謹慎隱藏於心底深處的秘密。
因為魯濱遜島的死亡詛咒很難說是否與三叉戟寶藏秘密有關。時隔百餘年,獲得寶藏的人一旦身份暴露,是不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需知秘密一旦被第二個人知道,就有徹底對外暴露的風險。
以珀爾的性格,本來極有可能隱瞞一輩子,但今天選擇將它說出來,這就是對聆聽者的莫大信任。
愛德蒙豈能不知道其中利害,更為能獲得珀爾的信任而歡喜不已。
之所以失落,並非瞧不起這個秘密的重要程度,隻是它與自己腦補的方向南轅北轍。
怪他,想入非非,飄得有點遠。
此刻絕不能讓珀爾把“以後……”這一句的內容給說全了。
太容易推測出這句話的完整版,「這樣的話,以後再有秘密就不與您說了。」
愛德蒙非常肯定,壞狐狸隻要把話說出來,就會說到做到。
到時候,他再想要聽珀爾說幾句真心話,其困難程度直逼登頂珠穆拉瑪峰。
眼下,隻能儘可能地有理有據地找補。
“蘭茨先生,是我該說抱歉。我聽得太入迷了,才沒能及時給您回應。這真是一個美妙的巧合,我們都有過海島挖寶的經曆。我完全能感同身受您當時心情的起起伏伏。逃獄之後,我去往基督山島時也有過不確定的忐忑。”
“儘管法利亞神父言之鑿鑿,基督山小島上藏有巨寶,但您知道的,有些事必須眼見為實。
不是說恩師患有臆想症,而是寶藏在他入獄後說不定被其他人提前挖走了呢?直到我開箱,親眼看見金銀珠寶時,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愛德蒙就珀爾講述的小秘密給以熱情回應,語氣不能更發自肺腑,表情不能誠摯動人。他努力掩蓋著說得越多越是心虛,其實內心想要得寸進尺,不隻想聽這類小秘密。
珀爾回以微笑,仿佛真信了學壞的兔子在說真心話。
“這個秘密沒令您覺得無趣就好。不然的話,我倒是想了解一下您對哪類隱秘之事感興趣了。”
愛德蒙:他對珀爾是否有女扮男裝的可能性非常感興趣?這種大實話真敢問嗎?
隻能轉移話題,“我現在對破解古怪預言挺感興趣的。您有什麼解讀方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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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分兩頭。
萬聖節之夜,小維爾福一行六人去了廢棄的教堂探險。傳聞中的鬨鬼教堂卻什麼意外也沒發生,逛了一圈就連半隻幽靈也沒瞧見。
小維爾福成功順手牽羊,把教堂裡的牛頭人怪物石雕給帶回了家。
三天後,一個驚悚的消息傳來。
國王檢察官維爾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向看守諾瓦蒂埃的傭人。
“你說我的父親,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口不能言、手指不能動的病人,他憑空消失不見了?懷疑他是跳窗離家出走了?”
維爾福恨不得晃一晃傭人奧利的腦子,聽聽裡麵是否全是水。
“奧利·富蘭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在編造恐怖故事嗎?”
奧利縮了縮脖子,他的一身雞皮疙瘩還沒消下去,臉上也儘是惶恐不安。
“主人,我沒有瘋。我是親眼看到了,老維爾福先生臥室的窗戶大開,病床上空無一人。
從窗戶向外望去,一個背影正朝街上跑,就是老維爾福先生的身影。可我出門去追,人已經沒了蹤影。”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癱瘓的病人健步如飛地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