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從彆處認知到海馬體的作用,從而將殺手鐧藏在馬頭魚尾怪的身體裡。誰能讀懂隱晦線索,誰就能獲得非常的本領。
“現在就試一試吧。”
珀爾正要脫鞋下水,卻被愛德蒙按住了肩膀。
“是我先提出的猜想,不如讓我去驗證。”
愛德蒙上下打量著珀爾一眼,目光在其身前衣扣與纖腰上停留一秒,又飛快收回。
他才沒有不好意思,語氣不能更一本正經。
“三月的池水尚有寒意,我習慣冬泳,您卻不同。萬一半途腿抽筋,呆呆傻傻地胡亂撲騰叫救命,那可就太糟糕了。因此,請彆與我爭了,蘭、茨、先、生。”
尤其是“先生”一詞,重音念出!
珀爾挑眉,眼下屠殺凶手正在悄然逼近。事急從權,兩人連噴泉雕像都要砸開,事後再出錢完美重建,她怎麼會在意下水後打濕衣服可能暴露出女扮男裝的破綻。
兔子先生不傻了,聽懂了自己之前給出的暗示,但他說的話一點也不動聽。
“親愛的伯爵,狐狸是會遊泳的。為了證明您的無端猜測,我更要身體力行讓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何況,這裡隻是區區許願池,不是大海,我不至於淹死。”
說著,珀爾就要繼續脫鞋。
愛德蒙不再嘴硬,隻能投降。
“是,我口不對心。您才不會脆弱到腿抽筋,是我不舍得您跳入刺骨的冰水中,擔憂您穿著濕衣服會著涼。”
他能脫衣服下許願池,但不可能讓珀爾脫光了下水,也沒法讓人在三月寒風裡穿著一身濕衣服跑回租屋。
一邊說,一邊從後腰抽取出小鐵錘。
“瞧,我連工具都準備好了,足見我有多麼渴望去向海神波塞冬許願。”
愛德蒙有備而來,“我遊過去砸海馬雕像,您在池子邊望風。以您的本領,必定能眼光八方,絕不會讓我被抓個正著,不會讓我登上明天頭版頭條——基督山伯爵怒砸羅馬許願池。”
珀爾看到愛德蒙舉起小鐵錘的滑稽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既然這樣,您去吧。如果有不對勁,立刻喊我。”
她沒有一定要親自下水,現在也必一爭高下。既然某人準備齊全,那就滿足他想要“許願”的強烈渴望。
愛德蒙不多話,立刻脫掉衣服鞋子,赤身跳入許願池。
幾秒鐘就遊到了波塞冬雕像邊上。憑借在黑暗中視物的本領,讓他清楚地近距離觀察兩匹海馬怪獸像。
前前後後勘察一番,沒有發現機關。
沒有猶疑,一錘子砸向狂傲的海馬腦袋。“哐哐哐”的敲擊聲在深夜顯得格外響亮。
儘管如今羅馬許願池夜間沒有看守者,但雕像群以波裡公爵府的牆麵為背景。
一旦瞧擊聲持續時間過長,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愛德蒙手上動作飛快,當半隻海馬腦袋被砸毀後,露出了一截金屬物體。
將它扯了出來,是刻有七芒星的吊墜項鏈。似金子做的,但比純金不知堅硬了多少倍。
眼下,什麼材料製作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了吊墜,證明兩人的推論99%是正確的。
這就加快了速度,將另一匹溫順海馬造型的雕像也砸了,發現了第二件吊墜項鏈,上麵也有七芒星刻紋。
對比來看,兩個七芒星陣法的線條符文略有差異,應是功效作用不同。
一不做,二不休。
索性把海神波塞冬的雕像也砸了,遺憾的是這一次沒有再能開出第三件物品。
愛德蒙沒有繼續逗留,立刻遊回許願池邊。
此時,珀爾沒又閒情欣賞兔子先生的腹肌,也沒時間去細看吊墜上的圖案,因為聽到了從北邊來的一連串倉促腳步聲。“有人來了,我們向南跑。”
愛德蒙先把兩枚吊墜塞到珀爾手裡。他快速套了衣服,穿上鞋,來不及係鞋帶與扣紐扣就要跑。
珀爾又將其中一枚吊墜塞回給愛德蒙,“一人一件,以防萬一。”
身後追兵應該是抓破壞雕像的熱心市民,但誰也說不準凶殘的羅馬屠夫是否已經潛入城中就在前方埋伏,而吊墜也許抵擋致命一擊。
“啊——上帝啊!是誰砸了噴泉雕像?”
“一定要把邪惡的破壞分子給抓出來!”
“快,追!人一定沒跑遠,剛剛還聽到砸石頭的聲音。”
月色下,兩人聽到後方傳來的怒罵聲,腳下更是加快速度,一路狂奔。
沒有朝大雞翅酒吧方向去,而是朝著城郊的租屋去。
自從發現了教堂裡的九十七具屍體,兩人就租住到了城郊人煙稀少的空房子。避免羅馬屠夫到來時,牽連旅店其他人。
七彎八繞,大約跑了四十分鐘,再也聽不到身後的追兵動靜。
前方五十米就是臨時租住的房子,兩人終於能放慢了腳步,歇一口氣。
珀爾看向愛德蒙,他衣衫淩亂,頭發還在滴水。
這狼狽的樣子讓她有點心疼了。“回家,您快點洗個熱水澡,我去給您煮點薑湯。”
愛德蒙正要抓住機會求福利,“今夜,我的表現不錯吧?您是不是能許我一個獎勵……”
不等他說話,兩人都是神情一肅。
前往十米,黑暗小巷,有一團黑影突然憑空出現。黑影腦袋上兩簇血紅的光爆閃而出,朝兩個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