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子突然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像是有點生氣、又像是有點失落,五味雜陳,無法分辨。他突然行至榻前,抬起那河蚌的下巴:“難道我還比不上兩個藕粉丸子嗎?”
那河蚌兩腮鼓得像包子,費了半天勁才吞咽下去,然後她皺著眉頭想了想:“你當然比兩個丸子重要啊!”容塵子正要再說話,她突然又比手劃腳,“可是清韻煮了兩鍋啊……”
容塵子很懊惱,真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臨下山時諸弟子來送,河蚌忙著吃丸子自然是沒來的。容塵子帶了清素和葉甜下山,走到清韻麵前突然問:“一鍋藕粉丸子有多少個?”
清韻不以為師父會問及這般小事,片刻之後還是硬著頭皮答:“回稟師父,四十九個。”
容塵子默默計算,發現自己的重要程度大於2小於98個藕粉丸子……
他兀自沉吟,還是清玄深知自家師父的心思——更重要的是,清玄也不願意這吃貨呆在山上。現在這貨身價日漸貴重了,真要出什麼事兒他擔當不起。是以他立刻就對容塵子行禮:“師父,徒兒突然想起一事,請師父稍等片刻。”
容塵子還未答話,他已經匆匆向偏殿跑去。那河蚌還在和丸子搏鬥,清玄走到她身邊:“陛下,您真的不和師父下山呐?”
河蚌低頭翻書,嘴下不停:“不去。我要吃丸子。”
清玄一臉遺撼:“那太可惜啦!你知道師父這次是去哪兒麼?”見河蚌不感興趣,他也不賣關子了,“是去劉閣老家裡。劉閣老是當今聖上的恩師,家財萬貫就不提了,他家那個廚子,曾經是江南第一大廚呢!!”
河蚌停下翻書的手,一臉狐疑地望他。清玄一臉回味:“他做的那個珍珠翡翠湯圓、糖蒸酥酪、玫瑰飲,矮油,香得人連舌頭都一起吞下去了!!”
河蚌就有點心動,可她還是懷疑:“你的舌頭不是還在嗎?”
清玄瞪眼:“我那就是打個比方!”
河蚌看看手裡的丸子,猶豫來猶豫去,最後問:“比藕粉丸子還好吃?”
清玄一臉正義:“那當然了,藕粉丸子對人家來說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這河蚌終於放下了丸子:“嗷嗷嗷嗷,我要和容塵子下山!!容塵子呢……”她蹦蹦跳跳地跑出門去,清玄一邊收拾容塵子的臥房一邊長籲一口氣:“謝天謝地,師父保佑,祖師爺保佑,可算是走了……”
容塵子等了許久不見清玄,卻見那河蚌裙裾飄飄地跑來,她抱著容塵子的胳膊,唇都貼到了他臉頰:“容塵子,我要和你下山!”
葉甜心中厭煩,對這個河蚌,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容塵子麵色微紅,她貼得太緊,胳膊隔著衣裳估計都能感覺她胸前的嬌軟。他將手臂抽出來,清咳一聲:“不是不去麼?”
大河蚌撒嬌:“可是你走了,我一個人在觀裡不好玩嘛。”
容塵子微微冷哼,心中那點不快卻突然間煙消雲散了:“那就換衣服吧。你和清貞個子差不多,讓他借一套衣服給你,還有鞋子。”
河蚌不是很樂意:“我不喜歡穿鞋子。”
容塵子言語堅決:“不穿不許下山。”
二人這邊說著話,葉甜眉頭已經皺到一塊了:“師哥!”
容塵子在原地等河蚌換衣服,隻轉頭對她笑笑:“是頑皮了些,彆同她計較。”
這次河蚌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借了清貞的衣服回轉,她一身天青色道裝,黑發用藍色發帶綰起,雙瞳剪水、齒若瓠犀。那雙纖纖玉足在布鞋的包裹下嬌巧不堪一握。容塵子突然覺得讓她作道童妝扮這個決定錯得簡直是可怕!!
要帶個女子,諸人頂多認為他使用鼎器,若帶這麼一個家夥,旁人怕還不以為他猥褻道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