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醜竟是我自己
這次出來也算有收獲。
一是知道了崽崽兒的母妃死了,還是當朝皇後,姓容。
二是知道今日覲言的老將軍,應該與崽崽兒有些關係,他也姓容,也許是親戚,最起碼也是一個黨派的,具體身份,還有待查。
而三,讓江雯雯氣憤不已,皇帝爹並不是個稱職的爹,對崽崽兒教養不上心不說,看言行簡直就是個熊家長。
有熊家長就有熊孩子,崽崽兒如今養成的性子,當爹的有一大半責任。
但凡他真關心一番,負起責任,崽崽兒也不至於養成現在這般,身邊還有如此多的惡人。
當真是皇家天顏,管生不管教。
想害崽崽兒的人,皇帝爹知道嗎?這個江雯雯還不清楚,還得查。
出來一趟,認識了倆新夥伴,也留下了一堆謎團,但好歹知道,朝堂上,還是有關心崽崽兒的人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十三歲的火難,始終是江雯雯心口的一個疙瘩,雖然提示寥寥幾字,但也能猜出,火災的背後恐怕還有著人禍,至於這個要害崽崽兒的黑手是誰,應該也與暗中下毒的人有關。
動機,怕就是那張皇椅了。
現在已知的,福公公不是個好人,跟下毒的蔡禦廚有共同的主人,她回去後,得好好查查福公公,看與福公公來往的都有哪些人。
江雯雯扭頭看向走在身邊的兩隻肥貓,宮中辦事,有眼線才方便,但她現在是貓,不可能去發展人脈,那發展發展貓脈不知道有沒有可能?
得跟這些貓拉好關係啊!
江雯雯眯起眼,惦記上了身邊的兩塊肥肉。
狸花和小白打了個冷顫,尾巴尖不由自主的繃直起來,在發覺那道讓自己警覺的視線來自身邊橘貓小夥伴的時候,尾巴尖又彎成個勾,一搖一晃,友善又困惑的看向江雯雯:怎麼啦?你的眼神好奇怪呀,是餓了嗎?
江雯雯又get到它們要表達的意思,這是個很神奇的體驗,不需要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讀懂它們要傳達的意思。
江雯雯照顧那麼多的幼崽和動物,對動物語言學上有所研究,貓咪的語言係統很簡單,但想要準確了解它們要表達的意思卻並不容易。尾巴的語言、叫聲的含義,都有多種組合,人類想要了解它們具體的意思,除了區分它們的行為和叫聲,還要根據所處的環境加以分析。
而如今,江雯雯不需要這麼複雜,她單純的聽聲音,就能夠讀懂貓語。
難道是因為她變成貓的原因?
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個能力簡直太方便了。
不能口吐人言以後,若是連跟同類都沒法溝通,她早晚都得憋出抑鬱症來。
“喵喵喵~~”
江雯雯對著狸花和小白激情洋溢的抒發一番,換來兩隻貓迷茫中看精神病一樣的眼神。
她懂了,這能力居然還是單箭頭,靠!
難道她的貓語不夠標準嗎?
還真不標準,因為她芯子裡壓根不是貓,就算穿成了貓身,也無法準備掌握貓咪的語言叫聲,她繼承的,隻有原朵朵的記憶,這些記憶如同電影膠帶,因為朵朵聽不懂人類的話,連聲音都變得毫無意義,所以想要了解記憶中有用的信息,江雯雯要花費很多時間去分析。
狸花擔心的湊上前聞她的鼻子,擔憂的看著她:“喵嗚?”怎麼了,你餓瘋了嗎?
江雯雯:“……”
貓的世界,隻有吃、玩、睡,現在快要到飯點,狸花貓這麼懷疑也沒錯。
江雯雯都聽到狸花貓的肚皮在咕嚕咕嚕的叫了,她不再糾結,領著兩個小可愛往武德殿走。
*
吳禦廚最近很焦慮,蔡禦廚被趕走後,膳房重地就隻剩下他一個能掌勺的人,他不但要負責貓主子的膳食,連尊貴的二殿下飲食也落到他身上。
每日做飯都是膽戰心驚,唯恐不合二殿下的口味惹下怪罪,如此過了數日,也不見有新的禦廚前來,吳禦廚愁的兩邊鬢角都脫發了,他平生所學都是按著寵主口味,雖然人飯也做得,但絕稱不上精致,是萬萬伺候不了貴主的。
今日他在膳房繼續為午善焦慮,烤爐裡烘烤著肉乾,左半邊是沒加佐料的豬肉條,右半邊是加了佐料的豬肉條。
嗚嗚,現在做飯都得分兩份。
同時滿足兩位主子的口味,實在太難了。
吳禦廚擦擦汗珠,指揮膳房的宮人們看好火候,勤翻肉條,為午膳奮鬥。
肉條烤好出爐的時候,江雯雯帶著倆小夥伴進來了。
肉條香味滿溢出門口,兩隻貓眼睛都直了,拚命抬頭吸鼻子,誘人的香味兒讓這倆臉皮厚的貓很不矜持的嗷嗷叫起來。
江雯雯貓身人心,不會這麼丟臉,頂多拚命咽口水。
吳禦廚的手藝沒話說。
崽崽兒把他討要來真是太明智了,聽說還是太後宮裡出來的主廚徒弟。
徒弟手藝都這麼了得,師父還不得上天?
想一想口水就狂湧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嘗嘗那位的手藝。
進廚房轉一圈,三隻肥貓叼著肉條,打著飽嗝溜達出來。
狸花和小白沒急著走,跟在江雯雯屁股後麵爬上院中的臘梅樹。
三隻胖墩爬上同一根樹枝排排坐,一邊吸溜著美味的肉條,一邊眯著眼睛曬陽陽。
“吸溜~吸溜~”
肉條真好吃啊。
小白吧唧嘴,幸福的眯起眼睛。
狸花往江雯雯身邊靠過來,蹭著她的腦袋,喉嚨裡發出愉悅的咕嚕聲,表示對這頓飯的感謝。
江雯雯:……
哦,真是隻愛撒嬌的小貓貓,抬爪恨擼。
臘梅樹發出牙酸的吱嘎聲,若是有人聽得懂,便知道臘梅正不堪重負的抱怨:好重,為什麼要趴在一根枝上,我這麼多支手,分開勻重不香嗎?
可惜,無貓聽懂,它們就喜歡挨在一起睡午覺,臘梅慘兮兮的撐著三隻小祖宗的重量,在寒冬臘月裡,發出嗚咽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