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歇了一會兒,又喝了粥,宗蘭總算活了過來。

隻是到了夜裡,兩人熄了燈上了炕,宗蘭閉上眼睛再想努力回憶些什麼,卻什麼也回憶不起來了。

想來原身的一部分記憶,是印刻在了原身的大腦裡,隻是自己一個外來的魂魄占據了原身的意識,想讀取她的記憶,還得借助外部線索的刺激才行,比如彆人提醒的一句話,一個相關的麵孔;或是在自己身子難受、意識混沌時,原身的記憶才會滲透進來一些。

宗蘭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若說原身和白子墨之間有過什麼,那麼除了原身這靠不住的記憶,除了天地鬼神,也就隻有白子墨知道了。

宗蘭便叫了一聲:“白子墨。”

隻是白子墨正躺在身旁,一點動靜也無,像是已經入睡。

宗蘭又叫:“白子墨?”

白子墨無聲。

宗蘭已經躺下了,且女人有了身孕身上真是不爽利,哪怕肚子還不大,仍覺得起個身也十分費力。

宗蘭睡覺用兩個枕頭,一個枕、一個抱,便把那抱著的長長的枕頭伸了過去,戳了戳白子墨的頭。

白子墨依舊無聲。

宗蘭沒辦法,隻能抓起枕頭一角,朝白子墨的頭揮了過去。

伴隨一聲“白子墨!”,枕頭砸在了他的側臉上。

他這才猛地驚醒,直接坐了起來:“怎麼了?!”隻是一見是宗蘭拿枕頭揮他,便生氣喊道,“你乾嘛!”

宗蘭說:“我找你有事兒。”

白子墨一肚子起床氣:“什麼事兒?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還拿枕頭掄我!於宗蘭,你說你好端端的,挺斯文一個小姑娘,才三個月不見,咋就變成這樣了呢?你這樣,我以後還怎麼安心睡你旁邊,我都怕你半夜要弑夫!”

宗蘭聽了也不生氣。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隻是這個事兒吧,她也不知該怎麼說,隻能先問了句:“你聽說過失憶症嗎?”

子墨:“失憶症?”

若說失憶症,他之前上學時也聽說過,患者是由於腦袋受損或受心理刺激,所以丟失了一部分記憶。

“知道啊,怎麼了,你是說你失憶了?”

宗蘭點點頭:“是啊。”

子墨隻是想,挺罕見的疾病,怎麼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人身上了?

所以說,她是因為失憶,才整個人變得奇奇怪怪的?

這樣說,倒也能說得通了。

子墨皺起眉頭,難以置信道:“好好的怎麼就失憶了呢?”

宗蘭隻能胡扯一通:“我也不知道啊,總之是你跑的那天,我掉水裡被撈上來,醒來之後就失憶了。”

子墨這才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是不是腦子裡進水了?你晃晃腦袋,看看有沒有嘩啦啦的聲兒。”

宗蘭:“……”

子墨看宗蘭臉色難看,這才打住,一本正經道:“嗯,失憶了,然後呢?”

子墨跟宗蘭雖當了兩年小學同學,但這麼多年一直也沒聯係過,隻是去年因為成親的事才有了聯係,中間約在一起商討過幾回,但交往不多,兩人之間還很陌生,是這次回來了才開始彼此相識,所以宗蘭失憶不失憶的,子墨相處起來也沒太大差彆。

除了那個脾氣……

而對於白家其他人而言,宗蘭是一個剛嫁進來的新娘子,大家彼此都不認識,就更沒有什麼關係了。

失憶不失憶,都是一樣重新相識。

而對宗蘭而言,她現在卻有兩個事關重大的問題要搞清楚。

首先,這婚姻是怎麼回事?

其次,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宗蘭便問:“我想知道我跟你這婚姻是怎麼回事。”

此等信息不對稱,一下子便把白子墨捧到了高高在上的有利地位。而想來,怡婷那氣死人的功夫定是同這親叔叔一脈相承的,隻聽子墨重複道:“想知道我們這婚姻是怎麼回事啊?”

宗蘭:“嗯。”

子墨:“求我啊。”

宗蘭:“……”

算球!

管它怎麼回事,反正也看到過原身跟白子墨在這炕上造娃的畫麵,肚子裡這球大概率就是他的就是了。

自己在白家待得名正言順,毫不理虧。

想著,宗蘭便猛地翻過了身,背對子墨,蓋被睡覺!

而子墨頓時玩心大起,又問了一句:“想知道這婚姻是怎麼回事是吧?”

“不想!”

子墨卻自顧自說了起來:“是你求我的啊。”說著,又學起了原身的樣子,哭哭啼啼道,“二少爺若果真肯這樣做,那二少爺大恩大德,我下輩子當牛做馬,永世相報!”

宗蘭實在聽不得這話。

雖是原身所說,但如今白子墨嘲笑的明明白白就是自己!

於是又一個枕頭掄了過去:“去你的!”

子墨撇開了枕頭:“我大恩大德,你就這麼回報是吧?”

宗蘭:“……”

第二日一早,兩人吃了飯正在屋裡歇著,管家白齊便過來了。

宗蘭正坐在炕上看書休息。

而子墨正在桌前喝茶,見白齊來了,掐指一算這日子,想來是送月錢來的。

於是立刻放下茶杯,輕手輕腳溜了出去,趁白齊進門之前把白齊堵在了門口,關上了房門,見白齊手上果然端了一托盤銀元,便說:“齊哥,送月錢來的吧?給我,給我就行了。”

白齊身子一閃,往屋裡瞅了一眼:“這恐怕不太好吧。”

白子墨又要去拿托盤:“這有什麼不好的,反正都是我們屋子裡的錢,我跟她都是一家人了,她的還不就是我的,我的還不就是她的,也甭分你我了,怪生分的。”

白齊不從,說:“這錢還是交給你媳婦的好,我看啊,你媳婦比你會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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