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蘭一邊擺筷子一邊道:“開飯了,大家都過來吧。”
大家便紛紛從茶桌上起身,往餐廳走來。
老爺坐上位,太太和大嫂坐其側,宗蘭坐大嫂旁邊;而與去年不同,今年兜兜袋袋也可以上桌了,兒童餐椅也派上了用場,兩個孩子往裡麵一放,也不怕掉出來,宗蘭和子墨之間便又安排上了兜兜袋袋,三個小孩則坐在了對麵。
兜兜袋袋剛剛已經喂過奶了,宗蘭便給孩子們撕了點肉,各自放到各自的小碗裡,又拿熱毛巾給他們擦了擦手,她們也不用喂,自己拿手抓著就會吃。
老爺那頭則舉杯道:“來,先乾一杯。”
大家便紛紛舉起酒杯,宗蘭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老爺便說起了祝酒辭道:“首先感謝宗蘭,準備這些辛苦了吧?”
宗蘭連忙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跟老爺曾做的相比,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老爺又道:“其次呢,祝大家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發大財!”
子墨應道:“好!”
幾個人紛紛乾下,便開始吃菜。
這一頓飯,大家吃著聊著便到了五點多鐘,冬天的天黑得快,外麵已是灰蒙蒙的一片,隻剩院內的積雪在反著晶瑩的光。
一桌菜早已杯盤狼藉,大家都喝高了,兜兜袋袋也抱上去哄睡。
隻是興致未儘,老爺便道
:“走吧,跳舞去吧?”
子墨應道:“走吧走吧。”
於是,那一桌狼藉便留給佟媽、錦心,兩個小寶貝也留給王婆、乳娘,大家連同怡婷、宗惠宗盛一起前往舞廳。
舞廳內一片昏暗,子墨一路走進去、一路拍亮燈。
大家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子墨去調試設備,宗蘭則走到後廚,慷慨地拿出幾瓶上好的紅酒和威士忌,給小朋友們拿了水果汽水,又拿了幾個酒杯,放到一個托盤上端出來。
老爺、子墨、太太等人便又喝了起來。
喝了幾杯,老爺便起身,伸出一隻手請三太太跳舞。
太太略顯害羞,握住那隻手,兩人便一同步入了舞池。
子墨在沙發上“哇哦!哇哦!”地起哄著。
子墨舉起酒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便也起身伸出一隻手向宗蘭:“能否賞臉跳支舞呢,這位小姐。”
宗蘭配合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丈夫了呢。”
子墨不要臉地說:“我想他一定不會介意的。”
宗蘭便伸出右手,輕搭在他手掌上,子墨拉著她走向舞池。
那天在哈爾濱,子墨便想跟她跳一支舞,隻是後來宗蘭身子不方便,提前回去了;後來回了春江,兩人倒是天天一起到舞廳上班,但也是忙舞廳的瑣碎工作,還沒一起跳過舞。
那一天,隻記得子墨的額頭一直抵著她的,當然,她懷孕微凸的小肚子,也抵著他的,兩人纏綿在一起。
等一曲結束,兩人便返回座位。
子墨餘興未儘,還想跳一支,宗蘭卻已經累了,說:“要不你跟怡婷跳,她在學校學過,說不定跳得比你好呢。”
而旁邊,怡婷已經原地蹦高了起來:“帶我跳!帶我跳!”
子墨“害!”了一聲,便帶她到舞池。
兩人在舞池裡不像是跳舞,而是怡婷被子墨耍得“團團轉”,不過怡婷倒是很開心,最後一次,又被子墨抱起來甩。
怡婷嚷著:“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而子墨卻快累趴下了,說了句:“哎不行,叔叔腰閃著了。”
而期間,宗蘭則與大嫂攀談起來。
前段日子,大嫂回了一趟北京娘家。這幾年大嫂一直少有走動,對萬事都感到懈怠和提不起興趣,而
這一次回娘家本身,便意味著大嫂已經走出來了一些;去了一趟回來,整個人精神狀態更是好了不少。
大嫂也逛了逛北京的學校,覺得那邊學校質量比春江要好,等怡婷稍大一些了,打算帶怡婷到北京讀書。
到時帶怡婷回娘家去住,娘家那邊也很歡迎。
老爺自然是舍不得的了,不過當年子墨也是送到了北京讀的,到了怡婷這兒,怡婷外公又在北京,怡婷的娘也願意去陪讀,那便沒有不送的道理。隻是怕子淵不在了,孩子的娘帶孩子回了娘家,就不肯再回來了。
子墨就勸老爺說:“大嫂回北京,那相當於是如魚得水啊。大嫂在那兒生在那兒長的,去了一趟回來,整個人都容光煥發的了。而且在娘家,怎麼也比一個人在夫家要強。”
“而且怡婷過去了,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也不是說去了就不回來了,如果想怡婷了,讓她寒暑假回來就好,實在不行咱也能過去啊,現在鐵路那麼發達,也正好去北京玩玩。如果您實在舍不得孫女,您瞧這兒。”說著,指了指自己,“我這兒還有倆呢,夠您看的了,怡婷就隨她去吧。”
子墨這寬慰人的本事也是一流。
老爺一開始也知道,這件事不能不同意,又聽子墨如是說,也就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