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聽到安珍說另一個世界的事的時候,心中早就有了不好的猜想。
不像是安珍傻乎乎的以為兩個世界完全不一樣,既然他父母的事故報告都出來了,那肯定就是真的車禍。托尼那時候想到了之前其實察覺了,但本以為是自己多想的許多疑點。
那輛車的刹車的確設計上有問題,可事故率非常低,怎麼就偏偏他父母遇上了?而且他之後得到的是父母的事故報告和骨灰,並沒有親眼見到父母的屍體——據說車子燃起大火,屍體都燒焦了。
托尼知道自己父親是神盾局創始人之一,既然警察局和神盾局出了同樣的事故報告,那麼應該是真實的吧?還年輕的托尼這麼想。
但他聽到另一個世界的事後,托尼想,如果他的父母也是死於謀殺,神盾局也已經被九頭蛇控製,那麼神盾局所出的事故報告,也不值得相信了。
而現在,安珍在進入神盾局後,在係統地圖上看到的滿屏幕的紅點,像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
托尼和史蒂夫都沉默了,安珍隻能緊緊抓著托尼的胳膊,希望這樣能給托尼一點心理安慰。
雖然她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算什麼心理安慰。
可安珍也無計可施。
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晚了,即使用係統找到了巴恩斯中士,但托尼的父母已經被謀殺,巴恩斯中士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即使托尼大度的認為洗腦了的巴恩斯中士就隻是九頭蛇手中一把沒有意識的刀,原諒了巴恩斯中士的所作所為,但巴恩斯中士能原諒自己嗎?法律又能原諒他嗎?
這麼多年了,巴恩斯中士手中的人命,肯定不隻有托尼的父母這兩條。
史蒂夫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痛苦。
這甚至比他眼睜睜的看著巴基掉下火車,或者剛醒來的時候陷入迷茫還要痛苦得多。
戰爭無常,他們每個人都抱著犧牲的覺悟,雖然他痛苦,但也不至於絕望。
他知道,巴基不會因為犧牲而後悔參軍,他也不該沉溺在悲痛中自怨自艾,這是對巴基英雄行為的褻瀆。
可現在九頭蛇所做的一切,將巴基這個英雄完全擊毀了。
巴基就算醒過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美國隊長的好戰友,光明偉大的二戰英雄。
九頭蛇的計劃十分狠毒,也十分有效。他們從根本上摧毀了巴基重回光明的可能。
即使他們強行保下巴基,隻要他們把巴基的犯罪證據公布,再在社會上煽風點火,就能借法律之手,將這個二戰英雄製裁。
“不過,按照法律,巴恩斯在無意識情況下殺人,算是被人脅迫?或者精神病?或許不會那麼嚴重?”不知道是因為史蒂夫的神情看上去太過於脆弱,還是因為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所以顯得比較堅強,托尼居然主動開口安慰史蒂夫,“再來個戴罪立功?或許沒那麼慘?”
史蒂夫沉痛道:“托尼……對不起……對不起……他可能殺了你的父母,可我……”
托尼誇張的哀歎一聲:“可你還想著怎麼拯救自己的朋友?我明白的。那個世界我的老爹也說,還好他沒死在巴恩斯手中,不然我就和巴恩斯不死不休了。嗯,他還說我是個不理智的小氣鬼,絕對不會原諒巴恩斯。上帝啊,這是親爹嗎?就算我和巴恩斯不死不休,那也是正常行為。華國話怎麼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為什麼要說我是個不理智的小氣鬼?”
安珍小聲解釋:“因為霍華德先生說托尼是個心軟又容易自責的好人,如果你真的下手了,肯定會後悔得恨不得毀滅自己。”
托尼:“……不,我不是,我沒有,他胡說。還有,我想老爹絕對不會說我是好人。”
安珍低著頭,道:“好吧,霍華德先生說的是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