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許母會改嫁,可沒想到她自願為許父守寡三年。
當時,村子裡人的都感歎許家娶了個好媳婦。
後來,風向變了,因為許母在半年後懷孕了,許父已經死了,許母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無論是誰的,所有都知道這肚子裡的孩子是個野.種。
當時的醜聞至今都有人拿出來當茶餘後飯。
許母難產,生下許墨後撒手人寰,他一出生就無父無母,隻剩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奶奶。
村子裡都說孟秋芸心胸比大豆田還寬廣,養了個來路不明的野.種,要是許老爺子在絕不會讓她給許家蒙羞。
許墨雖然姓許,卻並沒有入許家族譜。
因為他不夠格。
孟秋芸把許墨拉扯大,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小時候的許墨瘦得都脫骨了,長大後好了點,但依舊瘦。
七歲的許墨分配到了一份打豬草的工,可村裡的跟他一樣大或者比他大的小孩總是欺負他。
甚至還搶他辛苦一整天才割好的豬草。
他打不贏那些小孩,因為他們是一群,而他隻有一個。
他每天都掙不滿工分,經常餓肚子。
九歲那年,他學聰明了,他每次回來都背著空背簍,晚上天黑了才去拿回藏好的豬草。
但還是經常挨揍。
十歲那年,他已經憑借自己不要命的凶狠,已經打得贏那群欺負他的孩子,掙得滿打豬草的工分了。
十一歲那年,他拿自己山裡打的野味去找了大隊長媳婦,換了一份工分多一點對他來說卻特彆幸苦的工。
他又拿不滿工分。
十二歲,他掙滿了工分,可那份工的工分也就比打豬草多一點。
直到現在,孟秋芸都盼著許墨能得一分份工分再多一點的工。
孟秋芸發愁:“這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多掙點工分,你今年都十六了,才過幾年就要成家了,我們家這個條件,哪家姑娘願意許給你……”
許墨雖然不是許家的種,老太太卻是真心為他好。
他剛出生的時候,孟秋芸恨不得掐死他。
可許家就隻剩她孤苦伶仃一個人,最終還是留下了許墨。
她做這個決定頂著滿天飛的流言蜚語,一開始帶許墨,隻要不餓死給他口吃的是孟秋芸最後的態度。
她對小時候的許墨很冷漠,許墨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並沒有怨恨孟秋芸,反而還感激她養活了他。
人心也是肉長的,再冷的冰塊也有被捂熱的一天。
其實現在談這些還有點過早,老太太瞎操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許墨早就習慣。
他語氣不冷不淡:“有姑娘願意嫁給我我就娶,沒有那我就一個人照樣過日子。”
而且,許墨覺得就他這樣臭名昭著的身份,估計沒人願意給他當媳婦。
想到今天遇上喬家那小姑娘,就不願跟他有半點瓜葛。
他不過是看她弟弟想吃雞肉,就順手給了。
她為了和他撇清關係,救命之恩一條魚就抵了。
孟秋芸聽得心酸,安慰道:“會有的,總會有的,我們小墨不會一個人的。”
不要像她一樣,一個人渾渾噩噩過了十幾年。
許墨眼神依舊無波無瀾,既冷淡又平靜,他一個人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