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經常在山裡尋食物,喬子軍隔三差五上山撿柴,都是一片山,偶遇也是有的,隻不過不打交道。
主要是那個村裡人喊‘野種’的少年過於冷漠,喬子軍也不好意思裝熟。
他對許墨印象也還行,這人看起來冷漠,實則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從先送魚再默默送野雞到送野果,可以看出他對恩人的的態度。
但,一碼歸一碼,喬子軍對有毒東西的認知,不是彆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事關人命,不可馬虎。
喬子軍擺出兄長的氣勢,語氣比以往都嚴肅:“我三妹背簍裡的菌子,村子裡有人吃過,就一天人就沒了,有毒沒毒我能不知道嗎?”
他不知道,曾經靠菌子續過命的許墨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
哪些菌子能吃,哪些不能吃他都知道。
怎麼知道的?以身試出來的。
他也是命硬,沒遇上劇毒的蘑菇被毒死。
許墨剛才過來幫喬兮枝時,就瞥見了她背簍裡的大紅菇,是無毒的,並不是喬子軍以為吃死人的那種。
他拿下自己的背簍,示意喬子軍看看。
“我經常摘菌子,吃過的種類也不少,這片林子的菌子哪些有毒哪些沒毒我都了解。”
喬兮枝內心百感交集,一方麵是因為許墨的幫她說話,另外一方麵是因為他這運氣也太好了。
他背簍裡有鬆茸菌、雞樅菌、雞油菌、牛肝菌、乾巴菌、竹蓀……大紅菇和青頭菌也有。
彆人的菌子不僅種類繁多,還比她的珍貴,她有的彆人有,彆人有的她沒有。
喬兮枝前一刻還在為自己的好運沾沾自喜,這一瞬間簡直是羨慕嫉妒外加紅眼病。
喬子軍倒是大開眼界,這麼多野生菌得找好半天吧,他也半信半疑:“你真知道哪些菌子有沒有毒?”
許墨頷首,語氣淡淡地:“喬二哥若是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他話落音,步履匆匆往溪流的方向去了。
喬子軍都來不及喊住他:“哎……”
他證明就證明,人沒影了是個什麼意思?
不對,那喬兮枝又是怎麼確定菌子沒有毒?
喬子軍百思不得其解:“要說這許墨常年上山摘菌子的知道有毒沒毒,倒也有可能。”
他朝喬兮枝抬了抬下巴,“可你又是怎麼這麼確定的?”
喬兮枝眼神呆滯了一下,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多了幾分乖巧的笑:“我不是說過嗎,在書裡見過。”
喬子軍問:“什麼書?”
這年頭對書籍的管控比較嚴格,除了上學的課本,他壓根沒見過喬兮枝有其他書。
喬兮枝說得含糊:“就是一本描寫植物的書,裡麵有提到好多種類的菌子,我就記住了少數,剛好這兩種我就記住了,沒毒的。”
她指了指背簍裡的大紅菇和青頭菌。
哪曾想,喬子軍接二連三地盤問:“我怎麼沒在家見你拿過?”
“是班裡同學的書,在學校看的。”
勉勉強強,蒙混過關。
……
許墨花了十幾分鐘回來了,他右手提著濕潤的背簍,左手拿著一把削好的木棍。
他剛才在溪邊把菌子洗乾淨了,準備把菌子烤了吃,搭起木柴,一副要生火的架勢。
為了防止火勢燒到周圍的樹葉,他特地清出一塊空地。
喬子軍阻攔:“彆彆彆,萬一這菌子真有毒,那可不值當,不用為了證明把命都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