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他們到大平房的時候,罵人的聲音依舊沒有平息。
喧囂聲過大,以至於裴言他們都不用打聽就能找到地方。
大平房的大院空地,大概有十四五個人的樣子,男女老少皆有,七嘴八舌地“討伐”何桂英。
躲一邊熱鬨的佟青青等人看見了裴言和喬子軍他們。
“哎哎哎,又來了幾個。”
“話說鬨成這樣,也沒個人給何桂英她男人去吱一聲?”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
後麵這句是佟青青說的,自從跟何桂英打了一架之後,兩人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場麵,何桂英不客氣,她也懶得客氣。
因為聲音嘈雜,喬子軍隱隱約約聽到何桂英的名字,卻不敢確定,以為是錯聽。
畢竟,哪會有這麼巧的事?
下一刻,門開了一條縫,大家以為是何桂英受不住出來了,結果那扇門又迅速關上,隻有一個小男孩緊張兮兮地看著他們。
謾罵聲忽然停了,眾人麵麵相覷。
喬來福心裡竊喜,他媽說的果然沒錯,外麵的人不會對他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
“這是那賤人的兒子?”一道疑惑的女聲問道。
“從她家裡出來的,不是她兒子能是誰兒子?”
“賤人的兒子就是小賤人!”
“對!小賤人!”
眼看著喬來福就要被連帶著一起罵,一道清冷又淡漠的聲音製止道:“禍不及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眾人紛紛回頭,是一個高個子的少年,長得挺俊,就是臉上麵無表情。
有人不任可他的話:“父債子償,同樣的理,他娘做的事他也得受著。”
許墨冷聲道:“他什麼都沒做,他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立馬聽出端倪,大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十歲?你是不是也這賤人家的?”
聽婦人這麼一說,有些人立馬反應過來附和:“就是,你怎麼知道的?”
喬來福愣愣地,他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幫他說話。
隻不過因為人多擋住了,他沒看到那個幫他說話的人是誰。
等喬來福回過神,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許墨身上,撒腿就跑了,他媽讓他去廠裡喊他爸回來!
許墨身後的喬子軍也回過神,他仗著個高的優勢,一眼就看到了喬來福。
沒想到真他大爺的這麼巧,還真是何桂英!
眾人一回頭,發現那個孩子跑了,立馬把火力轉向許墨。
“你肯定也是這賤人家的!”
喬子軍向前走了兩步,回問道:“他說的沒錯,孩子什麼都沒做卻要無緣無故受你們罵,要是換成你家的孩子,那他是不是也得受著?”
喬子軍有好幾個人都認識,畢竟都是一塊在黑市擺攤的。
“小夥子說的對,孩子還小不應該替大人遭罵。”
“是啊,誰不是當爹當娘的,試想一下自己的孩子,哪能把錯都怪在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身上。”
“說到底都怪那個毒婦,竟然狠心讓個孩子替她遭罪。”